看着碗里黑乎乎,刺鼻的中药,罗惜梦端着碗犹豫不决。
到底该不该喝?
不喝的话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了。
喝的话这个孩子就没了,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正犹豫不决,院中传来吵闹声。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是不是踩点,趁没人的时候捞一笔?”
“叔!你误会了,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在门口晃悠什么?小子,我留意你很久了,今个儿被抓了现行吧!愣着干什么?用绳子捆起来啊!”
罗惜梦赶到院中,便看见陈冲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体型肥硕的老罗捧着茶盏指使将人扭送到县衙。
“爹!你这是做什么?”罗惜梦推开家丁,解开陈冲身上的绳索,“他是我朋友,你怎么对我朋友这么无礼?”
“什么朋友?我看他就是个毛贼,鬼鬼祟祟地爬墙头,被我抓了个现行!”
“你见哪个毛贼穿着巡捕的衣服?”罗惜梦没好气地道,“真要去了衙门,被治罪的是你。”
只顾着抓毛贼,没有留意他穿着巡捕的皮,老罗梗着脖子道,“巡捕怎么了?巡捕就可以爬人墙头了?”
“叔,你误会了,我......我不是坏人!”
“谁是你叔?”老罗狠狠地啐了一口,“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罗狗子,你还有完没完了?”罗惜梦扯着嗓子叫起来,“你怕左邻右舍听不见是吗?”
“不是说好了不叫罗狗子的吗?”老罗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名字是老罗的忌讳,更是他永远的痛,父母秉承着贱名好生养的理念,给他取了这个糟心的名字,他宁愿别人叫他老罗,也不要叫罗狗子。
“你对我朋友不礼貌,我为什么要对你礼貌?”罗惜梦振振有词,“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说他是小偷,摆明了不是说自己闺女吗?闺女都成小偷了,你还在乎名字丢脸吗?”
老罗哎呦一声直拍大腿,“我的祖宗哟!知道爹嘴皮子没你利索,你就可着劲儿欺负我吧!姑娘家家的,对着一个男人说什么朋友,这事儿若传扬出去,你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正好一辈子不嫁,在家当老姑娘。”
“说的是什么话?”罗夫人上前打哈哈,“我姑娘生的这么好看,不嫁人不就可惜了吗?”
罗惜梦噘着嘴不再说话,她就是说说气话,可没想当一辈子老姑娘。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你真的是我家惜梦的朋友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有没有结婚啊!”
面对连环炮似的询问,陈冲直接懵了,这是在审犯人吗?
“娘,你这是在干嘛呢!”看出陈冲的不自在,罗惜梦解围道,“你这样以后谁还敢找我玩啊!”
“不敢找你玩最好!一个姑娘家,整日像个野小子一样。”
“罗狗子!你在嘀咕什么呢?别以为我没有听到啊!”
“说好了不叫名字的。”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老罗举起拐杖就要打,“死丫头!别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先追上我再说吧!罗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