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城下的诸侯们,早已挤在营门处观望。当看到赵云三招斩杀华雄时,众人皆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
韩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冠军侯麾下,竟有如此猛将!”袁绍脸色复杂,既为斩杀华雄而高兴,又暗自嫉妒赵风麾下人才济济。
曹操则抚掌大笑,眼神里满是赞叹,看向赵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
赵云提着华雄的首级,拨转马头,缓缓回到营中。赵风早已站在营门口等候,见他回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子龙,辛苦了。”
赵云翻身下马,将华雄的首级扔在地上,对着赵风拱手:“兄长,弟幸不辱命!”
帐内诸侯纷纷上前祝贺,看向赵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他们知道,有赵风这样的盟主,有赵云这样的猛将,此次讨伐董卓,或许真的能成功。
而赵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清楚,这只是讨伐董卓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他们。
汜水关方向的败讯传入董卓行辕时,正值暮色压城。
那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连滚带爬闯入,嘶哑的嗓音刺破帐内沉滞的空气:“相、相爷!汜水关破了!华雄将军……华雄将军的首级,已被诸侯联军悬于关前示众!”
帐内瞬间死寂。董卓攥着酒樽的手指猛地收紧,青铜樽沿硌得指节发白,方才还因酒意泛红的脸,此刻竟褪得只剩青灰——他前日还拍着案头夸华雄“可当十万兵”,怎料一日之间,这员西凉猛将便成了诸侯邀功的祭品?
帐外甲叶碰撞声隐约传来,那是帐下亲兵察觉主帅异动的紧张戒备,可董卓只觉浑身发寒,喉间发紧:“诸、诸侯联军到了何处?”
“先锋已过汜水关,正向洛阳杀来!”
“完了……”董卓踉跄着后退半步,腰间佩剑“哐当”撞在案角,往日里“剑履上殿”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被恐惧攥住的慌乱,“洛阳守不住了!快,快收拾东西回洛阳!”
一旁的李儒却还沉得住气,他扶了扶颔下胡须,快步上前按住董卓的手臂:“相爷稍安!洛阳城大,诸侯联军虽来,却未必能一日破城。
如今当断则断——即刻返回洛阳,传我将令:命徐荣、李蒙率部先将皇宫府库中的金珠玉帛装车,再令三千士卒各带火油火把,待我等撤离后,将洛阳城郭、宫殿、民宅尽数焚之!”
“焚城?”董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慌乱稍减,“善!烧了洛阳,让诸侯们得了一座空城!再迁都长安,凭函谷关天险,看他们能奈我何!”
帐内急促的传令声尚未停歇,数里之外的诸侯联军大营中,赵风正捏着一枚刻有“飞鱼”暗记的竹牌——那是锦衣卫暗探方才从洛阳城内传回的急报,墨迹还带着些许体温。
作为穿越者,他比谁都清楚“火烧洛阳”意味着什么:百年帝都将成焦土,万千百姓要遭横祸,更会让诸侯联军失去稳定的根基。
“张合何在?”赵风猛地起身,案上的兵符震得发出轻响。
帐外应声闯入一将,正是身披玄甲、腰悬重戟的张合,声如洪钟:“末将在!”
“你即刻点齐五百大戟士为锋,再率两千五百轻骑为翼,星夜赶赴洛阳!”
赵风手指在舆图上重重一点,语气斩钉截铁,“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西凉军的放火小队,保住洛阳宫城与北邙山一带的民宅!切记,若遇董卓主力,不可死战,只需拖延至大军抵达!”
“末将遵令!”张合抱拳领命,转身时玄甲下摆扫过帐帘,帐外很快响起“备马!点兵!”
急促号令,不过半柱香,一支甲胄锃亮的队伍便踏着暮色出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残阳下连成一线。
赵风的军令传至各路诸侯营中时,帐内的反应却是天差地别。
袁绍正摩挲着一枚和田玉珏,听闻要即刻追击,眉头微蹙:“赵将军未免太过急切。华雄虽死,董卓麾下尚有李傕、郭汜数万之众,我军刚经汜水关一战,士卒疲惫,不如暂缓一日,再做计较?”
他身旁的谋臣逢纪立刻附和,嘴上说着“为联军计”,实则心里打得是“保存实力、坐收渔利”的算盘——反正洛阳的好处,未必轮得到他这个“盟主”。
另一边的袁术帐内,更是直接将传令兵晾在帐外。他正盯着案上从汜水关缴获的一箱黄金,嘴角勾起冷笑:“赵风倒会发号施令!
他派张合当先锋,是想抢头功;让我等追击,是想让我袁家的兵去填窟窿?传我将令,大军‘整备粮草’,明日再行!”帐外的传令兵听得真切,却只能捏着军令,悻悻退去。
并非所有诸侯都愿摸鱼。济北相鲍信拍案而起,当即召集部曲:“董卓乱政,焚城迁都,此乃国之大难!我等既举义旗,岂能坐视?”
他弟弟鲍忠更是提枪上马,率先带着两千士卒出营;长沙太守孙坚虽与袁术有隙,却也顾念洛阳百姓,命黄盖、程普整军,紧随鲍信之后出发;
至于被赵风招至麾下的吕布,此刻正摩挲着方天画戟,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没了“三英战吕布”的纠葛,他更想在追击战中证明自己,当下便领了三千骑兵,作为联军中路先锋,疾驰而去。
两日后的洛阳城外,已是浓烟初起。
徐荣正指挥着三百西凉兵,将火油泼向宫城南门的阙楼,火把在手中晃出橙红的光:“点火!相爷有令,半个时辰内,让这洛阳城变成火海!”
“休伤我帝都!”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远处尘烟滚滚,张合率领的三千人马已杀至近前。
五百大戟士列成密集的方阵,玄色重戟斜指天空,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两千轻骑则分作两翼,如两把弯刀般包抄过来。
“放箭!拦住他们!”徐荣急声下令,西凉兵纷纷丢下火油桶,张弓搭箭。可大戟士的重铠足以抵挡寻常箭矢,方阵如移动的铁墙,硬生生撞入西凉兵阵中。
张合一马当先,手中重戟横扫,两名举着火把的西凉兵瞬间被拦腰斩断,鲜血溅在他的玄甲上,更添几分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