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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的突击车在夜色中穿梭，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却无人有心情欣赏。苏小暖紧握着那枚潘多拉之锁的密钥，金属的棱角硌着她的掌心。
陈默坐在她身旁，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膀，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前座是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周明则在另一辆车上被单独押送。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苏小暖终于问道。
副驾驶座的特警转过头，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干练的女性面孔：“苏小姐，我是国际网络安全局特工李静。我们现在去安全指挥中心，王明远仍然在逃，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苏小暖注意到李静的目光在她手中的密钥上停留了一瞬。
“周医生会怎么样？”
“周明涉嫌多项罪名，包括非法监视、绑架和参与恐怖活动。”李静语气平静，“但他配合调查，可能会获得减刑。”
陈默突然开口：“你们跟踪我们多久了？”
李静微微一笑：“陈特工，你应该很清楚规矩。有些事情不宜在车上讨论。”
苏小暖猛地转头看向陈默：“特工？”
陈默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等到了指挥中心，我会解释一切。”
指挥中心位于城市地下深处，需要通过多重身份验证才能进入。通过最后一道防爆门后，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控制室呈现在眼前。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城市地图，数个红点正在移动。
“那些是王明远可能的藏身点。”李静指向屏幕，“他很狡猾，不断变换位置。”
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苏小姐，陈特工，我是杨将军，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感谢你们协助我们取得潘多拉之锁的密钥。”
苏小暖下意识地握紧密钥：“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计划？”
杨将军示意他们跟随：“请到会议室，我们会做详细说明。”
会议室里，杨将军调出一份档案：“海蛇计划最初确实是你父亲苏志远创立的，但它从一开始就是国防部的黑色项目，旨在开发网络防御系统。”
屏幕上出现年轻时的苏志远、王明远和周明的合影，三人都穿着实验室白大褂。
“项目进展顺利，直到王明远试图将技术卖给境外势力。你父亲发现后，果断销毁了核心数据，并假装死亡以躲避追杀。”
苏小暖注视着父亲年轻的面容：“所以他没有背叛国家？”
“恰恰相反，他是英雄。”杨将军语气郑重，“二十年来，他一直在暗中阻止王明远重建海蛇计划。而周明，是我们安排在王明远身边的卧底。”
陈默皱眉：“那为什么周明要绑架那个女孩？”
“那不是绑架，是保护。”杨将军调出女孩的最新照片，“王明远最近发现女儿还活着，计划利用她作为实验体，因为直系亲属的神经信号最匹配系统要求。”
苏小暖感到一阵恶寒：“他要用自己的女儿做实验？”
“权力会让人疯狂。”杨将军叹息，“现在，我们需要启动潘多拉之锁，彻底销毁海蛇计划的所有数据。而这需要两枚密钥协同工作。”
苏小暖摊开手掌，密钥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另一枚在哪里？”
“在这里。”
会议室门打开，苏志远走了进来。他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西装，神情冷静，与之前在疗养院判若两人。
“爸？”苏小暖站起身，难以置信，“你不是在...”
“在警方保护下？”苏志远微微一笑，“那是个障眼法。我一直与杨将军合作，设局引王明远现身。”
陈默警惕地站到苏小暖身前：“所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包括码头的那场戏？”
苏志远点头：“很抱歉欺骗了你们，但这是必要的。王明远生性多疑，只有让他相信我们内部有分歧，他才会放心现身。”
苏小暖看着父亲，感到一阵陌生。这个运筹帷幄、冷静决断的男人，与她记忆中温和的父亲相去甚远。
“那么，”她轻声问，“王明远说的关于母亲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苏志远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痛楚掠过他的眼睛：“你母亲确实曾经与他相恋，但那是遇到我之前的事。她选择我，是因为价值观的共鸣，而不是感情上的妥协。”
他走到女儿面前，目光恳切：“小暖，我知道这些年的缺席给你造成了巨大伤害。但我别无选择，保护你和阻止海蛇计划，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苏小暖注视着父亲，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与悔恨，心中的坚冰慢慢融化。
“现在，”苏志远取出另一枚密钥，“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控制室中心，一个特殊的接口设备已经准备就绪。两枚密钥必须同时插入，才能启动潘多拉之锁。
杨将军解释道：“一旦启动，全球范围内所有海蛇计划的残留数据和硬件都将被永久清除。这个过程不可逆转。”
苏小暖与父亲对视一眼，同时将密钥插入接口。
屏幕亮起，倒计时开始：10、9、8...
就在计数到5时，整个指挥中心的灯光突然闪烁，警报声大作。
“怎么回事？”杨将军厉声问道。
技术人员紧张地操作控制台：“有人入侵系统！试图中断清除进程！”
苏小暖看向屏幕，倒计时停在3秒，不再变化。
“是王明远！”李静指着监控屏幕，“他突破了外部防御！”
控制室的大门轰然打开，王明远站在门口，手持武器，身后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的手下。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哥哥。”他冷笑着，“但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让你们毁掉我二十年的心血吗？”
苏志远上前一步：“明远，收手吧。为了你女儿，也为了你自己。”
“我女儿？”王明远大笑，“你以为我在乎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我早就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他示意手下带进来一个人。当看清那人面容时，苏小暖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与她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年轻女子，眼神空洞，仿佛被操控一般。
“克隆技术真是美妙，不是吗？”王明远轻抚那女子的脸颊，“用你女儿的基因样本，我创造出了完美的系统载体。”
苏志远面色骤变：“你疯了，明远！”
“是你们逼我的！”王明远怒吼，“二十年前，你抢走了我爱的女人，夺走了我的研究成果。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混乱中，陈默悄悄移动到控制台前，试图手动重启清除程序。王明远立刻发现，举枪瞄准：“别动，陈特工。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夜鹰’？”
陈默身体一僵：“你怎么知道这个代号？”
王明远讥讽地笑了：“你以为只有国安局会培养特工吗？海蛇计划最擅长的，就是渗透和情报收集。”
他转向苏小暖：“亲爱的侄女，你知不知道你的心上人从一开始就在监视你？他的任务不仅是获取海蛇计划的情报，还包括评估你是否具有潜在威胁。”
苏小暖看向陈默，看到他眼中的愧疚与痛苦，心沉到谷底。
“是真的吗？”
陈默艰难地点头：“最初是的。但后来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
王明远得意地继续：“更有趣的是，他的父亲陈明远并非死于我手，而是你父亲下令灭口的，因为他发现了苏志远的秘密实验。”
苏志远立即反驳：“别听他的，小暖！他在挑拨离间！”
苏小暖看着父亲，又看看陈默，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每句话都可能是谎言。
就在这僵持时刻，那个克隆女孩突然动了。她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夺下身边守卫的武器，对准王明远。
“父亲，”她的声音机械而冰冷，“你犯了一个错误。我不是你的傀儡。”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的面容开始变化，恢复成本来的样貌——正是照片上王明远的亲生女儿。
“莉莉？”王明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周明叔叔一直与我保持联系，告诉了我真相。”女孩眼神坚定，“你害死了母亲，现在还想利用我。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趁王明远分神的瞬间，陈默猛地扑向他，两人扭打在一起。苏小暖则冲向控制台，按下重启按钮。
倒计时重新开始：3、2、1...
“不！”王明远绝望地嘶吼。
巨大的能量脉冲以指挥中心为原点，向全球扩散。屏幕上，代表海蛇计划节点的红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当最后一个红点消失时，控制室内一片寂静。
王明远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特警迅速制服了他和他的手下。
苏小暖走到父亲面前：“现在，我需要真相。全部真相。”
苏志远长叹一声，看向陈默：“他说的部分正确。陈明远确实因我的命令而死，但我别无选择。他发现了海蛇计划的致命缺陷，准备向媒体曝光，那会导致技术细节泄露，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
陈默紧握双拳：“所以你杀了他？”
“我下令拦截他，没想到会发生意外。”苏志远眼中充满悔恨，“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决定。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照顾你，陈默，试图弥补我的过错。”
陈默沉默良久，最终艰难地点头：“我父亲生前最常说的话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我想...他可能会理解你的选择。”
苏小暖看着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感到心中的重负稍稍减轻。
这时，莉莉走过来，递给苏小暖一个小芯片：“这是周明叔叔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这里面是你母亲留下的日记，记录了她对你全部的爱。”
苏小暖接过芯片，泪水终于落下。
杨将军走上前：“王明远和他的同伙将面临审判。海蛇计划的威胁已经解除，你们自由了。”
苏小暖与陈默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疲惫与释然。
“我们回家吧。”陈默轻声说。
苏小暖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而在他们离开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莉莉悄悄捡起了一枚掉落的密钥，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地下深处的某个服务器机房，一个未被发现的终端屏幕上，一行代码悄然运行：
\/\/系统备份激活，倒计时720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