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被高利贷洗劫一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胡同。阎埠贵气得病倒在床,三大妈以泪洗面,阎解成则像只过街老鼠,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淤青。
就在于莉回到娘家,在于海棠的鼓励下痛下决心离婚的第二天一大早,阎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就被人“哐哐”砸响了。
阎解成吓得一哆嗦,以为是昨天的债主去而复返,躲在屋里不敢吭声。
三大妈战战兢兢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凶神恶煞的壮汉,而是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梳着两条乌黑辫子、眉眼俏丽却带着一股煞气的年轻姑娘——正是于莉的妹妹,于海棠!
于海棠双手叉腰,柳眉倒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怒火,毫不客气地直接闯进了阎家堂屋。她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家徒四壁的屋子,最后定格在角落里试图把自己缩起来的阎解成身上,冷笑一声。
“阎解成!你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于海棠声音清脆,却带着十足的穿透力,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似乎簌簌落下。
阎解成硬着头皮抬起头,看到是于海棠,心里先是一松不是债主,随即又是一紧。他这个前小姨子(虽然还没正式离婚,但在他心里已经是了)的泼辣劲儿,他可是见识过的。
“海……海棠,你……你怎么来了?”阎解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怎么来了?”于海棠上前一步,指着阎解成的鼻子就开骂,“我来替我姐讨个公道!阎解成,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人事吗?骗婚!借高利贷!差点把我姐都搭进去!我姐嫁给你才几天?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和委屈,你们家就想这么算了?!”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机关枪一样,根本不给阎解成插嘴的机会。
“我告诉你,没门!”于海棠声音拔高,“赔钱!必须赔钱!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还有我姐的嫁妆,你们家必须给我姐一个说法!”
“赔……赔钱?”阎解成傻眼了,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家里能卖钱的都被搬空了,拿什么赔?“海棠,你听我解释,我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是……”
“我不管!”于海棠粗暴地打断他,“你家的情况是你家自作自受!关我姐什么事?我姐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嫁到你们家,没享一天福,反而差点被你们坑死!这笔账不算清楚,我跟你没完!”
三大妈在一旁听着,又急又气,忍不住帮腔道:“海棠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啊……这……这解成他也是被人骗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啊……再说于莉的嫁妆,大部分不都被……被那些人拿走了吗?”
“受害者?”于海棠猛地转头看向三大妈,眼神锐利,“三大妈,阎解成他是三岁小孩吗?借高利贷的时候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吧?他自己蠢,自己贪,就要承担后果!至于嫁妆,被谁拿走的我不管,东西是从你们阎家没的,就得你们阎家赔!”
她这番毫不讲情面、直戳肺管子的话,把三大妈噎得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院里的邻居。刘海中、阎埠贵(挣扎着爬起来)、二大妈等人纷纷围在阎家门口看热闹。看到于海棠一个小姑娘,单枪匹马把阎家母子骂得狗血淋头,都暗暗咋舌。这于莉的妹妹,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比她那温吞的姐姐厉害多了!
“啧啧,这姑娘嘴真厉害!”
“不过说的也在理,阎家这事办得太不地道了。”
“赔钱?阎家现在哪还有钱赔?卖房子吗?”
周围的议论声更是让阎家无地自容。
阎解成被骂得抬不起头,又羞又恼,尤其是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也受不了了,梗着脖子道:“于海棠!你……你别欺人太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于莉她既然嫁给了我,我家的事她就得担着!现在出了事就想撇清关系要钱?没这个道理!”
“我呸!”于海棠一口唾沫差点啐到阎解成脸上,她双手叉腰,火力全开,“阎解成你还要不要脸?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算哪门子鸡狗?你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你!现在我姐不跟你这烂泥过了!这婚离定了!但在离婚之前,该算的账一笔都不能少!”
她往前666逼近一步,气势汹汹:“我告诉你,阎解成,今天这钱,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你要是拿不出钱,我就去你们学校闹!去街道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人民教师是怎么骗婚、借高利贷、差点把老婆都卖了的!我看你这份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去单位闹!这简直是掐住了阎解成的死穴!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教师工作,可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了!要是工作丢了,他就真的全完了!
阎解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直流,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哀求道:“海棠……别……别去单位……我……我赔!我赔还不行吗?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啊……”
“没钱?”于海棠冷笑,“没钱就想办法!借!凑!卖东西!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是见不到两百块钱,咱们就学校见!街道见!”
两百块!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阎家人听得眼前一黑。
“两百?这……这也太多了……”三大妈哭嚎起来。
“多?”于海棠眼神冰冷,“我姐的精神损失,名誉损失,还有那些嫁妆,两百块我还觉得便宜你们了!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我来拿钱!”
说完,于海棠不再理会阎家母子的哭嚎和哀求,冷哼一声,转身昂着头,像只斗胜的小公鸡一样,在邻居们复杂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了阎家。她心里盘算着,拿到这笔钱,正好可以给姐姐撑腰,让她离婚后日子好过点。同时,她也为自己这“首战告捷”感到得意,觉得自己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风范。
她却不知道,她这番“泼辣维权”的举动,全都落在了后院一个人的眼里。
王强站在自家屋檐下的阴影里,刚才前院的闹剧,他听得一清二楚。对于于海棠的泼辣和精明,他并不意外。这种有点小聪明、仗着几分姿色就自以为是的年轻女孩,他见得多了。
【叮!检测到于海棠展现泼辣性格,成功压制禽兽阎家,间接维护宿主清理成果,奖励微量气运点。】
系统的提示让王强微微挑眉。间接维护?看来这于海棠误打误撞,倒是让阎家更加焦头烂额,没精力再搞什么小动作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在于海棠身上,他看不到任何值得投资的价值。她的那点小聪明和泼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王强转身回屋,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广阔的天空。四合院这一亩三分地的琐事,终究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而于海棠,在为自己“讨回公道”初战告捷而沾沾自喜的同时,心里那个想要接近王强的念头,也越发强烈起来。她觉得自己和那些庸脂俗粉不同,既有美貌,又有胆识,说不定……真能入得了那位大人的眼呢?
一场由她主动发起、自以为是的“征服”,正在悄然酝酿。只是她不知道,她所以为的“征服”,在对方眼中,或许连一场值得关注的游戏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