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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遍,永定河面漂起一层白雾,像给刚被炸塌的河堤戴了顶孝帽。我猫在芦苇荡深处,浑身泥水混血,活脱脱一只被雷劈过的水老鸦。远处脚步杂沓,韩世昌的兵打着手电沿河搜人,枪刺挑得芦苇“哗哗”倒。我屏住呼吸,整个人沉进泥水里,只露半张脸,耳朵贴泥,听他们骂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韩世昌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火烤后的焦煳味。昨夜那一石头正中他鼻梁,听说鼻梁骨断了,如今包着白纱,说话像破风箱。我心底暗笑:狗鼻子变塌鼻子,看你还怎么闻!

兵们一路搜到芦苇根,手电光从我头顶扫过,我憋得肺要炸,却愣是一动不动。一条水蛇游过来,顺我脖子盘一圈,吐信子舔我鼻孔,我硬挺着。蛇芯子凉得钻心,倒把快散的神志给逼回来。终于,脚步声远去了,我猛地抬头,甩开水蛇,大口喘气,白雾里全是火药和河腥的混合味——我喜欢这味,这是“活”的味道。

但我心里清楚,韩世昌不会罢休。回音墓一炸,七石俱灭,老琴师被烤成焦炭,他没法向上面交差,只能拿我顶包。此刻城门、车站、码头,肯定全是我的画像。我得先让自己“死”,才能活。怎么死?当然是“活”死——让全北京城都以为燕子李三已经喂了王八,我才能换张皮,回来收账。

我摸到河滩一处回流湾,水缓,漂着不少昨夜炸飞的棺材板、破布、残肢。我盯上一具半截焦尸——身形与我相仿,腿被炸断,脸烧得模糊。我四下一望,无人,便把他拖上岸,先道歉:“兄弟,借你名头用用,回头给你买棺材。”我脱下自己那件破成布条的夜火衣,给他套上,又把随身一只破荷包塞进他怀里——荷包里是我提前写好的“遗书”:自称燕子李三,盗石未果,引火自焚,与七石同归于尽。字条被血浸透,字迹却更显真。我把尸体推回水里,顺流漂去,自己则光脚反走河滩,一路用芦苇扫去脚印,钻进玉米地。

晌午,太阳毒辣,玉米叶子像刀,割得我满身口子。我却觉得爽——疼,说明我还活着。我摸到一家看瓜的草棚,偷了件粗布褂、一条破围腰,把脸抹得土黄,头发揉进泥,扮成逃荒农民。为求逼真,我咬牙用瓦片划破左眉,血糊住眼,一路倒拖着腿往城门走。城门口果然人山人海,都在看热闹:永定河漂上来一具焦尸,兵丁拿钩子拖上岸,白布一盖,旁边摆着我那件“夜火衣”残片,黑布上还能辨出金丝“燕”字——那是我故意让老赵缝的标记。韩世昌铁青着脸,亲手掀开白布,焦尸怀里的血书被阳光一照,红得晃眼。我挤在人群里,听周围议论:

“听说这就是燕子李三,偷皇上的宝贝,被雷劈了!”

“活该,飞贼终究逃不过天打雷劈!”

我低头暗笑:天打雷劈?老子劈天还差不多!

韩世昌检查完尸体,忽然俯身,在焦尸耳后闻了闻,又抓起手腕看骨节。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那具尸体比我略矮,手骨也细,别被他识破!好在他闻完,眉头虽皱,却什么也没说,只挥手让兵丁抬走。我暗暗松口气:嗅障剂果然霸道,焦尸身上混了臭味、火药味、血腥味,狗鼻子也失灵。兵丁抬尸进城,人群哄散,我跟着混进去,心里冲韩世昌抱拳:塌鼻兄,谢了!

我七拐八绕,钻进草厂十条的“死祠堂”,把老窝暂时安在供桌底下。白天睡觉,夜里出门,专拣更夫、粪夫、倒马桶的线路走,熟悉每条暗巷、每处废井。我得先让自己“隐身”,再谋后手。期间,我偷听过路小贩聊新闻:回音墓塌方,河水倒灌,墓室成水井;老琴师尸骨无存,官方说他“护宝殉职”;韩世昌因“剿贼不力,致宝毁人亡”,被上边撸了处长,留职戴罪立功。我听得心里直乐:狗鼻子成了丧家犬,这才像话!

可我也清楚,韩世昌越倒霉,抓我越狠。焦尸只能骗他一时,等他回过味,必全城大搜。我得趁他病,要他命——不是杀他,是让他彻底断了“天听”念想。想断念想,就得把“天听”真相揭穿:什么听天、知命、替天行道,全是狗屁!我要让全北京城都知道,那七块破石头,不过是前清妖道骗人的把戏,一文不值。石头没了,传说还在;传说破了,韩世昌的仕途、老琴师余党的饭碗,就全砸了。到时候,他们内讧、狗咬狗,我燕子李三才能真正“死透”,再换皮重生。

要造谣,得先有“料”。我翻出祠堂角落一只破木箱,里头有半截残碑、几张黄纸符,是以前道士驱邪留下的。我掰下碑角,用匕首刻字,模仿前清钦天监的篆体,伪造“遗训”:

“天听石,伪也,以人心惑众,可敛财,不可治国……七石聚,血流干,国运断……”

刻完,我把碑角用破布包起,趁夜埋到天桥原址——老琴师当年卖唱的地方,再在上头压一张“血符”——用我的血混朱砂写的“听”字,背面画“拆”字符。天桥人多眼杂,不出三天,必有好事者挖出。届时,流言会像瘟疫,顺着茶馆、酒肆、妓院、学堂,一路爬进高官巨贾的耳朵。韩世昌若再提“天听”,就是自打嘴巴;上边若知道他用“伪石”邀功,必办他欺君之罪。这一招,叫“杀人不用刀,用口水”。

做完这些,我回到祠堂,把剩下的四块天听石摆在地上,用匕首柄敲了敲——无声。血丝褪尽,它们只是普通青石。我苦笑:原来“天听”真要靠活人心跳养,人死,石哑。我把石粉刮下,装进一只空心“响葫芦”——老李变戏法的道具,一摇沙沙响,像 distant 的潮声。我系在腰间,权当丧钟,也当警钟。今后每杀一人、每偷一物,我就摇一下,提醒自己:李三,你的命是捡回来的,别浪。

天快亮时,我躺在供桌底下,听远处更鼓“笃——笃——”。我忽然想起那具替我而死的焦尸,心里发酸:无名无姓,却成了“燕子李三”的替身。我冲黑暗拱拱手:“兄弟,你先走一步,等我办完事,给你修座真坟,立碑——就刻‘替死鬼恩人’。”说完,我合上眼,却睡不着,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河堤塌陷、老鬼被火吞、韩世昌塌鼻子的画面,像看一场大戏,而戏台子才刚搭好。

晌午,祠堂外传来脚步声,我警觉地翻身坐起,手摸匕首。却听一个苍老声音:“里面的,可是李三爷?”我一愣,是铁匠老赵。我探头,他推着独轮车,车上盖稻草,却露出酒坛口。他冲我咧嘴:“给你送烧刀白干,压惊。”我松口气,让他进来。老赵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顺天时报》头版印着“飞贼燕子李三,葬身鱼腹,七石俱毁”,旁边配着焦尸照片,模糊却像极了我。老赵低声:“三爷,你现在可是‘死人’了,往后咋打算?”

我喝一口烧刀,火辣辣一条线,从喉咙烧到心底。我抹嘴,笑得阴狠:“死人才能干活人的活——我要让韩世昌、让老琴师的余党、让全北京城都知道,‘天听’是假,老子是真。他们欠我的,我得一笔一笔收。”老赵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我铁匠铺,往后听你调遣。”我握住他手,粗糙、滚烫,像刚出炉的铁。我轻声道:“赵哥,你放心,我不止要逃命,我还要——翻盘。”

祠堂外,秋阳正毒,蝉声嘶哑,像给旧世界唱挽歌。我仰头,把最后一口烧刀倒进喉咙,烈酒混着血腥味,却甜得醉人。我燕子李三,死过一次,如今——

再活一次,就要活成一场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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