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夕阳的余晖为望月城镀上一层金边,高大的城门下人流如织,叫卖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一派繁华景象。
“到了!”魏无羡扒着城门往里望,眼睛里满是兴奋。城墙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上面爬满了藤蔓,城门上方“望月城”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透着历史的厚重。
一行人随着人流走进城内,街道宽阔整洁,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绸缎庄、酒楼、书坊一应俱全。孩子们立刻被吸引,薛洋拉着温晁往一个卖面具的小摊跑去,魏无羡则盯着糖画师傅手里的勺子,挪不动脚步。
“先找地方落脚。”朱厌拍了拍魏无羡的脑袋,“安顿好再出来逛。”
离仑向路人打听,得知城西有间“望月客栈”,环境清幽,便带着众人往那边去。客栈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妇人,见他们一行人气度不凡,热情地招呼:“客官是来赏月亮的吧?正好,再过三天就是十五,摘星塔上的月亮可好看了!”
“老板,这摘星塔真有那么神奇?”孟瑶好奇地问。
“那可不,”老板笑道,“据说以前有位剑仙前辈住在塔里,他一剑能劈开云霭,让月亮的清辉洒满全城。后来剑仙前辈仙逝了,塔里就由老将军镇守,不过啊……”她压低声音,“最近总有人说,城北的黑风山不太平,夜里能听见怪叫,幸好有剑仙前辈留下的结界,那些东西才不敢进城。”
朱厌和离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黑风山?”离仑追问,“那里常有妖邪出没?”
“以前没有,”老板摇摇头,“就是这半年才不对劲。不过客官放心,有结界在,城里安全得很!”
安顿好后,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要去逛夜市。离仑叮嘱道:“别走远,半个时辰后回客栈集合。”又让温旭和孟瑶照看着,才放他们离开。
客栈里只剩下朱厌和离仑,离仑道:“老板的话,你怎么看?”
“剑仙坐镇,结界护城,”朱厌手指轻叩桌面,“如今剑仙已逝,结界怕是撑不了多久。那黑风山的妖邪,恐怕就是在等结界失效。”
“老板说再过三天是十五,”离仑道,“月圆之夜,阴气最盛,结界若有破绽,很可能就在那天出事。”
两人正说着,叶安世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剑术入门》:“紫渊说,城里有微弱的妖气,源头在城北。”
“果然不对劲。”朱厌起身,“看来得去黑风山探探。”
“我跟你去。”离仑道。
“不行,”朱厌按住他,“孩子们需要人照看。我去去就回,你留在客栈,留意城里的动静。”
离仑知道他的性子,点了点头:“小心些。”
朱厌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离仑走到窗边,望着城北的方向,眉头紧锁。他拿出老夫子给的布包,翻出一张望月城的地图,仔细查看黑风山的位置——那座山离城不过十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透着诡异。
半个时辰后,孩子们回来了,手里捧着各种小玩意儿。魏无羡举着一个兔子灯笼,兴奋地说:“城里的夜市好热闹!还有人说,十五晚上会有灯会呢!”
离仑压下心头的忧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到时候带你们去看。”
薛洋凑过来:“我听卖面具的老板说,黑风山有宝藏,要不要去看看?”
“不许去!”离仑立刻阻止,“那山里不安全,以后不许提。”
薛洋撇撇嘴,没再说话。
夜深时,朱厌回来了,脸色凝重:“黑风山里妖气冲天,聚集了不少妖魔鬼怪,看样子是在等什么。而且……”他顿了顿,“我在山里感觉到了一丝剑仙的残息,很微弱,像是被人为抹去了大半。”
“有人故意削弱结界?”离仑心头一沉。
“很有可能。”朱厌道,“那伙妖邪,怕是再过两天就要攻城了。”
望月城的繁华之下,竟藏着如此凶险。离仑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声道:“看来这趟望月城之行,不会只是看月亮那么简单了。”
朱厌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有我们在,护得住这一城百姓。”
夜色渐深,望月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摘星塔的塔顶还亮着一盏孤灯,像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而十里之外的黑风山,妖气正悄然涌动,一场危机,正在暗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