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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充满了无边痛苦与绝望的嘶吼,从凛王府最深处的书房中,猛地迸发出来,撕裂了子夜的寂静。

守在院外的侍卫们,无不骇然变色,手中的刀柄,握得更紧了。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这……已经是王爷,连续第五个夜晚,从噩梦中,如此惊醒了。

自从那日,从回春堂求回那瓶名为“三更梦”的诡异丹药后,他们的王爷,便彻底地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是那个,虽然冷漠,却依旧威严沉稳的凛王。他变成了一头,被囚禁在名为“悔恨”的牢笼里,日夜用最锋利的记忆,反复撕咬着自己伤口的绝望困兽。

书房之内,顾临渊从软榻上,翻滚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却浑然不觉。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彻底浸透。那件名贵的丝绸寝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因为消瘦而越发嶙-峋的骨骼。

他的双目赤红如血,瞳孔却涣散着……倒映不出窗外那惨白的月光。

梦境的余威,依旧像最恶毒的诅咒,牢牢地盘踞在他的脑海里。

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色,那股温热黏腻的触感,那个女人,在绝望中,一遍遍呼唤着他名字的、破碎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真实到,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属于他和她还未成形的孩子,是如何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逝,消亡。

那种抓不住,留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比他过往三十年里,在战场上所受过的任何刀伤剑创,都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璃疏……璃疏!”

他失态地,大声地喊着那个名字。那声音里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与……哀求。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毁天灭地的惊雷,将他过去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负,所有的冷漠,都劈得,粉身碎骨!

他不能再等了。

他不能再一个人,待在这个充满了她气息,却又空无一人的冰冷牢笼里。

他会被逼疯的!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披上鞋履,就那样赤着脚,疯了一般地朝王府外冲去!

他要去找那个女人!

他要去找灵素!

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知道,那所谓的“三更梦”,究竟是药,还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他要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会带来怎样的……万劫不复!

“王爷!王爷您要去哪儿?!”

守在门外的侍卫,被他这副状若疯魔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阻拦。

“滚开!”

顾临渊一把,推开身前的侍卫。他此刻的力气,大得惊人,那名精锐的侍卫,竟被他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一路狂奔,冲出了那座压抑的书房,冲过了那重重庭院,冲向了王府的大门。

他身后,是管家和侍卫们,惊慌失措的呼喊。

“快!快跟上王爷!”

“备马!快备马!”

“王爷,您不能出去啊!您还穿着寝衣啊!”

可顾临渊,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刺目的血色,和那个女人……绝望的眼神。

……

子时刚过,京城的大街上,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打更的更夫,和巡夜的兵士……再无一个行人。

然而,这份寂静,很快便被一阵急促而混乱的马蹄声,彻底打破。

只见一个身穿单薄寝衣,披头散发,赤着双脚的男人,正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疯狂地抽打着马臀,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疾驰。

他身后,跟着十几骑凛王府的亲卫,他们个个面色焦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拼命地在后面追赶。

这诡异的一幕,惊动了沿街的住户。

不少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

“那……那不是凛王殿下吗?”一个守夜的更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难以置信地道。

“我的天!王爷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连外袍都没穿,就这么跑出来了?”

“你们看他的样子,双眼通红,状若疯魔……莫不是,外面传言是真的?王爷他,真的……真的被前王妃的鬼魂,给缠上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你!”

议论声,在寒冷的夜风中……飘散。

顾临渊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他只有一个目标。

——回春堂。

当他终于在那条熟悉的街道上,看到那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安静的、小小的医馆时,他猛地勒紧缰绳。

那匹通人性的宝马,发出一声悲鸣……人立而起。

顾临渊翻身下马,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普通的木门。

那扇门,此刻在他的眼里,却像是隔开了地狱与人间的最后一道屏障。

他冲了过去,用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扇门上!

“砰!砰!砰!”

巨大的、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很远,很远。

“开门!开门!给本王开门!”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而破碎。

医馆的后院,早已被惊醒的阿木,提着一盏灯笼,惊魂未定地,走到门后。

他听着外面那如同疯魔般的砸门声,和那熟悉的声音,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是凛王!

这个疯子,怎么又来了?!还是……在这种时候!

“谁……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看病,明日请早!”阿木壮着胆子,隔着门板,大声喊道。

这是老板教他的。无论来的是谁,规矩……都不能破。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更加急促,更加疯狂的砸门声。以及一道道,压抑着无边痛苦的、如同野兽般的粗重喘息。

“砸什么砸!再砸,我就报官了!”阿木死死地抵着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开门,绝不能让老板,被这个疯子……伤害到。

门外的顾临渊,理智……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用拳头,用肩膀,用身体,一次又一次地,疯狂地撞击着那扇门。

他的手背,早已被粗糙的门板,磨得鲜血淋漓,可他浑然不觉。

他身后的侍卫和管家,已经赶到。他们看着自家王爷这副,彻底失控的模样,吓得魂不附体,却又不敢上前阻拦。

“王爷!王爷您冷静点啊!贵体要紧啊!”管家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哀求。

可顾临渊,什么都听不见了。

就在他,即将失去所有理智,下令让侍卫,用刀劈开这扇门的时候。

那扇,被他擂得,伤痕累累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吓破了胆的阿木。

是灵素。

她披着一件素色的外衣,青丝,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依旧戴着那层面纱。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内。

门内,是温暖的安宁的烛火。

门外,是狼狈的疯魔的凛王。

两相对比,一个是掌控一切的神只;一个是坠入地狱的囚徒。

“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被冰封了千年的寒泉。瞬间,浇熄了顾临渊一半的怒火,却让他心中的痛苦与迷茫,燃烧得更加旺盛。

顾临渊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想质问,想怒吼,想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摇晃。

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沙哑的、带着无尽颤抖的……哀鸣。

“你……你给本王吃的,到底是什么?”

灵素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那只,还在滴着血的拳头上,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民女给王爷的,是药。”

“药?”顾临渊惨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是能让人,感同身受,亲历他人之痛的药吗?!你究竟是谁?!你和沈璃疏,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谁,并不重要。”灵素淡淡地道,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重要的是,王爷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王爷梦见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淬了剧毒的尖刀,精准地剖开了顾临渊那颗血淋淋的,不肯承认罪孽的心,让他无所遁形。

是啊……事实……

那个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枯坐到天明的少女,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个在绝望中,失去孩子,却连夫君的面,都见不到的女人,是他名义上的王妃。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别人?

顾临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孩童般的茫然与脆弱。

“为什么……本王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因为,那是王爷的潜意识里,最不愿面对,也最愧疚的事。”灵素的声音,像一个最冷静的,最公正的判官,宣读着他的罪状。

她缓缓地,为他,揭开了“三更梦”的真相。

“中医诊断,讲究‘望、闻、问、切’。望者,观其神色、形态;闻者,听其声音,嗅其气味;问者,询其病症,及其缘由;切者,触其脉象,察其虚实。”

“而‘三更梦’,便是一种……能将‘问’与‘切’发挥到极致的药。”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专业与权威。

“其主药,‘断魂草’,并非剧毒,而是一种能深度麻痹人的‘识神’,即我们的表层意识,同时却能极大地激发人的‘元神’,也就是……潜意识的奇草。”

“当您的‘识神’沉睡,‘元神’便会,将您内心深处,所有被压抑的,被刻意遗忘的,被您认为不重要的记忆与情感,全部翻找出来。”

“而另一味主药,‘忘忧花’,则是一种,能极大地,增强人‘五感’的致幻之物。它不能凭空捏造记忆,却能,将您潜意识里的那些记忆碎片,变得无比真实,让您,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至于其他的辅药,不过是些安神、助眠的寻常之物罢了。”

“所以,王爷,”她看着他,得出最后的结论,“您梦见的,不是鬼神,也不是幻觉。那一切,都是您自己,最真实的记忆。只不过,您当初是高高在上的施暴者;而如今,在梦里您变成了那个被您伤害的无助的受害者。”

“说到底,这病,是王爷您自己的心病。这药,也不过是一味药引。真正让王爷痛苦的,不是民女的药,而是王爷您自己亲手……做过的事。”

一番话,入情入理,却又字字诛心。

它彻底地击溃了顾临渊,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

原来不是鬼神作祟,不是妖女作法。

一切的根源,都在他自己。

是他,亲手造就了这一切。

“呵……呵呵……哈哈哈哈……”

顾临渊低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悲怆的,绝望的大笑。充满了无尽的自嘲与悔恨。

他像个疯子一样,笑着,笑着……眼中,却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浑浊的泪。

他,凛王顾临渊,那个流血不流泪的战神,竟然……哭了。

为了一个,被他亲手害死的女人。

为了那些,他从未在意过,如今,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他灵魂上的痛苦。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灵素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

“再给本王一粒!”他双目赤红地,嘶吼道,“本王要知道后面!本王要知道,在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疯了。

他宁愿,在梦里,被千刀万剐,也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他要清清楚楚地看看,自己究竟都犯下了,何等不可饶恕的罪孽!

灵素被他抓得,手腕生疼,眉心微蹙。但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如初。

她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王爷,药石无医。”

她的声音轻,却又重。

“你中的毒,不是‘三更梦’。”

“是‘悔’。”

“这毒,天下间,无人能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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