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并没有离开,而是再次确认四周无人后,又悄悄绕到破庙后门,被山花放了进来。他显然觉得事态紧急,一刻也不想耽搁。
破庙里点起了一小截蜡烛,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三人围坐的角落。阿亮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工具包里取出几样东西: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透明塑料薄膜(比普通手机膜厚一点,上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纹路),一个特制的刮板,还有一小瓶无色的“清洁液”。
“这就是协会特制的‘基础灵障膜’,”阿亮压低声音,神情严肃,“贴膜的过程,其实就是构建一个微小的能量屏障,隔绝外界不良干扰。关键在于‘意念引导’!需要贴膜者全神贯注,将一种‘守护’、‘隔绝’的意念,通过双手注入膜中。”
他看向两人:“二位,请先试试。不用真的贴,就拿着膜,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看能不能引导出那种‘屏障感’。”
杨树生先来。他紧张地接过那片薄膜,入手感觉微凉。他依言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想象着一层透明的墙壁。但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这玩意儿是不是骗人的,一会儿担心明天贴不好怎么办,憋得脸都红了,手里的膜却毫无反应。
阿亮看了看,微微摇头:“这位大哥……心思有点杂,意念不够纯粹。”
轮到山花了。她可没杨树生那么老实。她拿起膜,眼珠一转,心想:什么意念引导,不就是装神弄鬼嘛!这个我熟!
她没闭眼,反而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薄膜,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声音很小):“天灵灵地灵灵,过往神仙快显灵!保佑此膜成屏障,妖魔鬼怪进不来!急急如律令!”
她一边瞎念,一边用手在膜上方胡乱比划,像是在画符。动作浮夸,表情神棍,看得杨树生直捂脸,阿亮也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在山花装模作样、自己都快被自己逗笑的时候——
她忽然感觉,自己握着薄膜的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麻痒感!同时,她似乎“看到”(或许是错觉)薄膜表面那细微的纹路,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微光!
更奇异的是,以薄膜为中心,周围一小片空气,仿佛变得凝滞了一些,蜡烛的火苗都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凝固!
这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一直紧盯着薄膜的阿亮,却猛地瞪大了眼睛,低呼一声:“有反应!虽然很弱……但确实是屏障波动的迹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山花,“大姐!你……你真有天赋!虽然手法……呃,很独特,但意念竟然真的能引动!”
山花自己也愣住了。她刚才完全是瞎搞啊!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所谓的“屏障天赋”?还是说,又是那该死的【言灵·唬】在极低概率下生效了?或者是【家和万事兴】的光环在起作用?
她自己也搞不清,但这不妨碍她立刻顺杆爬!
“哼!现在信了吧?”山花得意洋洋地放下薄膜,故作高深,“我就说嘛,咱是干这个的料!意念引导?小菜一碟!”
阿亮激动不已,像是找到了救星:“太好了!明天!明天午时,我带‘病人’过来!就拜托二位……不,主要是拜托大姐您出手了!”
测试完毕,阿亮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破庙里,杨树生看着还在得意地研究那片薄膜的山花,心里七上八下。
“山花,你刚才……真的感觉到什么了?”
山花挠挠头,也有点不确定:“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管他呢!反正他信了!明天见机行事!贴个膜而已,还能比下水道打穿山甲精难?”
话虽如此,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次的任务,似乎比之前的更加“抽象”和“技术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