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三声，琴雯才伸手按掉。她坐起来，头发有点乱，昨晚睡得还算踏实。
琴雯起床进了浴室。
洗漱完，她对着镜子擦脸。镜子里的人脸色还好，只是眼下有一点暗。
她换上林特助准备的黑色裙装，珍珠耳钉扣上耳朵，拉好衣领。走到门口时，看了眼时间：七点零五分。
门一打开，琴雯就愣住了。
枭治站在外面，靠在墙边，西装笔挺，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听见动静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的八点一刻吗？”她问。
“是的，说好八点一刻接你。”他直起身子，“但我六点半就醒了，睡不着了，想着也许你也会早醒。”
“枭治你这么早？”
“嗯，怕你醒来，找不到我。”枭治说，“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琴雯没说话。她昨天晚上还在想，要不要对苏周的事做点回应，要不要跟枭治解释什么。可现在看他站在这里，站在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琴雯忽然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
“枭治你进来坐会儿吧，”她说，“反正还有时间。”
“不用了。”他摇头，“你还没吃早餐，走吧，已经安排好了，餐厅在二层东侧，我们走过去就行。”
两人并肩往电梯间走。走廊灯光很亮，照在地毯上，脚步踩上去没有声音。琴雯走得慢，枭治就跟在她旁边，不催也不急。
“昨晚睡得还好吗？”他问。
“还行。”她说，“就是有点太安静了，不太习惯。”
“今天风大一点，能听到海浪声。”
他们走进餐厅。里面人不多，都是穿正装的宾客，坐在长桌两侧吃东西。侍者端着盘子来回走动，空气里有咖啡和黄油的香味。
琴雯一眼就看到中式档口那边排着队。她走过去，看见菜单上有“长沙辣椒炒肉米粉”，立刻点头：“就要这个。”
“要一碗？”侍者问。
“盛满，多放点辣椒。”她说。
周围几个人转头看她。这道菜红油浮面，辣气冲鼻，和其他清淡餐点格格不入。一个穿白围裙的厨师探出头：“小姐，这个很辣，本地人都不敢多吃。”
“我吃得习惯，要满满的辣椒。”她说。
枭治站在琴雯身后。等到她端着一大碗米粉坐下，他才在对面落座，手里拿着一碗小米粥，轻轻放在她手边。
“先喝点粥。”他说。
“一会儿再喝。”琴雯说。
“吃完辣的再喝，怕你胃受不了。”
琴雯抬头看他。枭治眼神很平静，不是命令，也不是嫌弃，就是单纯地担心她不舒服。
琴雯低头吃了一口粉，辣味立刻上来，额头冒汗。她夹起一筷子肉放进嘴里，又嗦了一大口粉，吃得欢快。
枭治没动自己的餐盘。他就看着她吃，偶尔给她倒一杯温水。等琴雯吃得差不多后，他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小米粥吹了吹，递过去：“尝一口。”
琴雯张嘴喝下。
“怎么样？”
“还挺好喝的。”
“以后早上想吃辣的，可以。”他说，“不过怕你肠胃受不了，必须先喝点小米粥，养胃。”
“知道了，啰嗦鬼。”
“嗯，这才乖。”枭治收回勺子，自己也喝了几口。
吃完后，侍者过来收碗。琴雯擦了擦嘴，感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枭治解开西装扣子，从内袋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琴雯。
“谢谢。”琴雯接过。
“吃饱了？”枭治问。
“饱了。”
“那去露台坐会儿？离拍卖会还有时间。”
他们走出餐厅，顺着通道来到观景露台。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味和阳光的味道。远处是蓝色的海面，太阳刚升起来不久，照得水面发亮。
枭治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扶着栏杆，一手环抱着琴雯。枭治他个子高，挡住了部分风。琴雯待在枭治怀里，感觉到隔着衣服，枭治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温暖。
“待会儿进去，你就坐我旁边。”他说，“报价的事交给我，你有喜欢的东西，只需要点头就行。”
“如果价格太高呢？”
“你喜欢就好。”他说，“我说过要给你拿下‘晨星’，就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你不担心资金问题？”
“准备了十亿。”他说，“血钻也调出来了，随时可以补仓。”
琴雯点点头。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走吧。”枭治说，“该去会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