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时颠了一下，琴雯手指松开安全带卡扣，掌心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林特助已经站起身，拉开舱门的隔帘，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低语。
“记者堵在接机口。”林特助低声说，“安保加了两层，但人太多，拦不住镜头。”
琴雯点头，从座椅旁拎起外套披上。黑色长裙衬得肤色更白，她抬手将墨镜戴上，镜片遮住眼睛。
舷梯放下，风灌进来。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下，机场强光打在脸上，人群像被按了暂停键，嗡嗡的议论声猛地拔高。
“那谁啊？”
“神仙下凡吧？”
“拍下来！快拍！”
闪光灯炸开一片，琴雯脚步没停。她走得不快，步步生莲，媚态横生，像是走t台的模特。林特助半步落后，手里提着行李箱，目光扫过四周。
接机大厅全是人。
原本只是零星几个蹲点的娱乐记者，结果一个拍完发到社交平台，标题写着“神秘千金现身蓉城”，十分钟不到，几百人围了过来。有人举手机直播，主播声音都在抖：“家人们看这边！真·颜狗天堂！这姐走路带风，脸是哪个建模师造的？”
琴雯听见了，嘴角压了压，差点笑场，不行我要走高冷女神人设。
她往前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有女生瞪大眼，拉着同伴胳膊：“这……这不是琴雯吗？”同伴摇头：“别傻了，琴雯是谁？就咱们学校那个穷学生？你疯了吧。”
“可她声音……刚才我听见她跟空乘说话，名字一样，声音也是那个调子。”
没人信。
琴雯路过一家咖啡店门口，玻璃倒映出她的身影——墨镜、黑裙、长发垂落，像幅画。她脚步微顿，抬起手，摘下墨镜。
那一瞬，周围静了一秒。
有个男人手机直接掉地上，弯腰去捡时头都不敢抬。直播画面卡住三秒，弹幕刷爆：“瞳孔地震！！”“她看我了！她刚刚看我了！”“这眼神，又冷又媚。我又恋爱了”
她重新戴上墨镜，继续走。
林特助加快半步：“要不要叫车进来接？”
“不用，我们走出去。”她说，“让他们看够。”
话音落，身后一阵骚动。几个保安冲过来维持秩序，记者挤着往前探，话筒几乎戳到她脸上。
“请问您是董氏继承人吗？”
“您这次回国是参加董氏的慈善晚宴吗？”
“能透露一下公司发展方向吗？”
她没回答，只在经过提问最凶的那个记者时，轻轻抬了下手，指尖掠过对方举着的麦克风。
动作像拂灰。
记者愣住，全场突然安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笑出声：“她连话都不屑说。”
琴雯走出接机通道，室外阳光刺眼。商务车停在专属通道口，司机小跑过来开门。
就在车门拉开的瞬间，她眼角余光扫到右侧候机区。
一个穿浅蓝连衣裙的女孩正踮脚张望，手里举着接机牌，上面写着“秦学长”。女孩转过脸，视线撞上琴雯，整个人僵住。
是李妍。
经济系同班同学，大一时总和林晓柔一起坐在前排，有次琴雯想坐她旁边，她故意把书包放在空位上，笑着说：“不好意思哦，这位置有人的。”
现在，李妍嘴唇微微张开，接机牌慢慢垂下来，眼神从震惊变成慌乱，再变成不敢相信。
琴雯停下。
她转身，朝李妍走过去两步。
人群跟着涌动，镜头追拍。
“好久不见。”她说，声音和平常一样，软软的，带着点笑意。
李妍喉咙动了动，想说话，却只发出一个音节：“你……”
“我休学调理了一阵。”琴雯语气自然，“刚回来。”
“你……变了很多。”李妍终于挤出一句话，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化妆。
“嗯。”琴雯点头，“你也挺好的。”
李妍想点头，却发现脖子僵住。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声音，可气质像换了个人。以前那个琴雯走路低头，背包带子滑下来都不敢扶；现在这个，美得像妖精，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
她后退半步，脚跟磕到椅子腿。
“我……我朋友要到了。”她结巴着说，转身就要走。
“等会。”琴雯叫住她。
李妍猛地回头。
琴雯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递过去：“送你。”
李妍怔住。
“dior的新色，我没用过。”琴雯说，“听说挺显气色的。”
李妍伸手接过，手指有点抖。包装精致，沉甸甸的，像不是一支口红，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谢谢。”她低声说，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琴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轻轻一笑。
她转回身，走向商务车。
林特助已经先上了车，正低头回消息。琴雯坐进后座，车门关上，世界瞬间安静。
“她认出你了。”林特助抬头。
“认出来了。”琴雯靠向椅背，摘下墨镜，“但她不相信。”
林特助收起手机，“视频三分钟内上了热搜前三。”
琴雯没回应，只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路灯。
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红外壳。刚才那一刻，她其实有点兴奋。看见她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太搞笑了。吓死她们。哈哈哈！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
【宿主已完成健康恢复】
【请尽快绑定第四位对象】
催催催，就知道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