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天还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双手背在身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直到前方的江技法忽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楚江天才慢悠悠地收住步子,鞋底在石板上蹭出一声轻响。
“怎么了?”
他挑眉,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疑惑,语气闲散得像是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全然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消息有多重磅。
江技法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缓缓开口:
“从今往后,小白渊,就是技观长了。另外,还兼任纪法官。”
“噗——”楚江天刚要随口接话,听到这话猛地一顿,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脸上的疑惑瞬间凝固。
他愣了足足三秒,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破音:
“不是啊!这,这……带这么玩儿的吗?”
他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怎么一瞬之间就成了自己的上司?要知道,他楚江天在这学府里,除了江技法这位校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如今平白冒出个顶头上司,还是个看着没什么资历的毛头小子,这让他怎么接受?
江技法望着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模样,终是没忍住,低笑出声:
“行了行了,别这副表情。从今往后,小白渊大概就是学府里除了我之外,权限最高的人了。”
“哼!”楚江天重重地哼了一声,胸口微微起伏,语气里满是不服气,
“他有那个实力吗?技观长管着学府的术法传承,纪法官握着奖惩大权,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扛得起来?”
“没有你也得受着。”江技法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他年纪轻,经验浅,往后说不定还得你多照拂着点。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你可别跟他一般计较。”
楚江天连忙快步跟上前,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急切:
“喂,江校长,你知道的,我一向最讨厌关系户!这小白渊要是真有本事,我服他;可要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瞎折腾,我可不服!”
江技法却依旧慢悠悠地往前走,脚步不急不缓,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讨厌又怎样?你还能去反抗阴天子大人的命令不成?”
“……”楚江天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哑火,脸上的怒气僵住,沉默了好一会儿。阴天子的名头压下来,他纵有千般不满,也只能硬生生憋着。
过了半晌,他才不甘心地嘟囔:
“那你也该让他先熟悉熟悉业务啊!到时候他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一堆烂摊子还不是得我来收拾?”
江技法闻言,抬手竖了竖手指,眼底闪过一丝神秘:
“放心,万一小白渊真搞出什么天大的事情,自然有人收拾,轮不到你。我已经把地府的两个得力帮手调给了他。”
“得力帮手?”楚江天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追问,
“谁呀?还是地府的人?难道是牛头马面?”
他心里嘀咕,牛头马面虽然凶了点,但办事还算靠谱,要是他们来辅佐,倒也勉强能接受。
江技法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是牛头马面,是黑白无常。”
“什么?!”
楚江天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眼睛瞪得溜圆,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他指着江技法,声音都在发颤:
“不是,你说牛头马面我还能勉强接受,可你特么把黑白无常找来是什么意思?!他们俩不是在地府忙着勾魂拘魄、处理轮回要务吗?哪有这闲心来咱们学府帮一个毛头小子坐镇?”
江技法笑得愈发从容,脚步不停:“你这是在违抗阴天子大人的命令吗?”
一句话堵得楚江天哑口无言,他才继续说道,
“他们在地府的差事,自然有其他阴差接替。如今阴天子特意吩咐,让他们二人辅佐小白渊,你只管照做便是,别想太多。”
楚江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哀嚎,满脸的生无可恋:“完了完了,这学府往后是没法呆了……”
江技法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哪有这么难啊,小白渊这次来顶多就是一两天,你还有很多时间准备呢。而且,说不定下次我就改变主意了呢。”
楚江天听了江技法的话,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然而,一想到自己即将多一个上司,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感觉像是被人压了一头似的,憋闷得很。
三个人就这样并肩走着,周围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白渊。这些人或好奇、或审视,无一不在暗中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但凡有人想要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都会被楚江天那凌厉的眼神给瞪回去。
这一来二去的,整个学府的人都开始对这个神秘的白渊议论纷纷,猜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由于忌惮楚江天和江技法的威严,竟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去询问。毕竟,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仅会被扣学分,说不定还会直接被学府除名呢。
三人这么走着,白渊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点熟悉了这样的环境。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江校长,不知你身边这位姓白的小子有何身份。”
他的语气中满是鄙视。
江技法静静的望着他,“哦?你是看不起他吗?”
男子听到此话,点了点头。
“我觉得要是实力不够的人,没资格呆在我们学府。”
听到此话,没等江技法说话,楚江天就率先一步走到他面前。
“你不服?我揍你一顿,你是不是就服了?”
听到此话的男子连忙摆了摆手。
“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跟白渊比较一下,完全没有刚才这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