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晨光里的粥香与藏在招式里的温柔
天刚蒙蒙亮，李悠然就踮着脚溜进厨房，锅碗瓢盆的轻响像串细碎的风铃，在安静的清晨里荡开。她系着那条印着草莓的围裙，对着食谱研究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往砂锅里倒了半锅清水，又从冰箱里拿出排骨、玉米、胡萝卜，切成小块码在盘子里，摆得整整齐齐，像在玩积木。
“要先焯水去血沫……”她小声念叨着，把排骨倒进锅里，看着水慢慢冒泡，表面浮起一层灰褐色的泡沫，赶紧用勺子撇掉。阳光从厨房的窗户斜照进来，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上沾了点面粉——刚才拿玉米时不小心蹭到的，像颗调皮的小芝麻。
海生站在厨房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把焯好的排骨倒进砂锅，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呀！”李悠然吓了一跳，手里的汤勺差点掉进锅里，转身看见是他，脸颊瞬间红透了，“你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儿？”
“被香味勾醒的。”海生低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刚睡醒的水汽，嘴角却弯着笑意，“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我来做早餐吗？”
“你胳膊有伤，怎么能碰水。”李悠然嗔怪地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他的手心暖暖的，缠着纱布的胳膊小心地避开，生怕碰到她，“医生说要静养，快出去等着。”
“我帮你递东西总可以吧？”海生耍赖似的不肯走，视线落在砂锅里，“放了玉米和胡萝卜？”
“嗯，”李悠然点头，往锅里撒了把盐，“我妈说玉米排骨汤最补身体了，对你的伤口好。”她忽然想起什么，踮起脚凑近他的胳膊闻了闻，“换药了吗？有没有发炎？”
“换了，”海生笑着把胳膊凑过去点，“你昨天缠的纱布特别好，透气又舒服，比护士包的还专业。”
“那是，”李悠然得意地扬起下巴，转身去拿电饭煲里的米饭，“我可是跟着视频学过的。对了，今天想吃蛋炒饭还是白粥？蛋炒饭我会放火腿丁和玉米粒，白粥配咸菜也不错……”
“都听你的。”海生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像被排骨汤的热气熏得暖暖的。昨晚修炼《淬体诀》到后半夜，内劲运转得越来越顺畅，胳膊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此刻看着她在晨光里转来转去，忽然觉得，所谓的内劲高手，所谓的厉害招式，都不如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汤来得实在。
李悠然最终做了蛋炒饭，金黄色的米饭里混着嫩黄的蛋碎、粉红的火腿丁和金黄的玉米粒，盛在白瓷碗里，像幅五颜六色的画。她把碗端到桌上，又摆上一小碟腌黄瓜和一小碗排骨汤，才推着海生坐下：“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海生拿起勺子，刚要舀饭，就被她按住手。“先喝汤，”李悠然把排骨汤推到他面前，“医生说要先喝点流食，养胃。”
砂锅里的汤炖得奶白，排骨的肉轻轻一碰就脱骨，玉米和胡萝卜吸足了汤汁，甜得发糯。海生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浑身都松快了。“好喝，”他看着李悠然，认真地说，“比外面餐馆的还好喝。”
“那是，”李悠然笑得眼睛都眯了，自己也盛了碗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我炖了三个小时呢，火一直开的小火，就怕炖老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快吃排骨，补骨头的。”
海生咬了一口排骨，肉香混着玉米的甜，在嘴里化开。他看着李悠然鼓着腮帮子喝汤的样子，像只满足的小仓鼠，忽然想试试昨天新解锁的“技能”。他假装抬手擦嘴，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桌面，内劲悄悄运转，桌上的小瓷勺轻轻动了一下，往李悠然那边挪了半寸。
李悠然正低头喝汤，没注意到勺子的动静，直到想舀汤时才发现勺子离自己近了些。“咦？”她疑惑地眨了眨眼，“这勺子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海生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风刮的。”
“哪来的风啊……”李悠然嘀咕着，把勺子挪回原位，却没发现海生眼底的笑意。他忽然觉得，这内劲要是用来给她递递东西、端端碗，好像比打架有趣多了。
吃完饭，李悠然收拾碗筷，海生想帮忙，被她赶去客厅坐着。“你乖乖待着，”她端着碗往厨房走，“我洗好碗就陪你去院子里晒太阳，医生说晒太阳对伤口恢复好。”
海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门口晃动的身影，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飘。他试着运转内劲，感受着那股暖流在经脉里游走，比昨天更顺畅了些。实战模块也在悄悄运行，他瞥了一眼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武术比赛，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招式拆解，甚至能预判出选手的下一个动作。
“原来这就是内劲高手的感觉……”他在心里悄悄想，却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反而不如刚才李悠然给自己夹排骨时，心里的那份悸动来得真切。
李悠然洗好碗出来，擦着手说：“走吧，去院子里晒太阳。我妈昨天晒了床新被子，铺在躺椅上肯定舒服。”
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悠然把躺椅搬到阳光最好的地方，又铺了层薄毯，才扶着海生坐下。“靠会儿，”她递过一个抱枕，“我去给你拿本书。”
海生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暖洋洋的很舒服。他看着李悠然跑进屋里的背影，忽然想逗逗她。他运转内劲，轻轻一抬手，院子角落的洒水壶“嗖”地一下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他手边。
李悠然拿着书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手里的书都掉了。“海生！你……你怎么做到的？”她指着洒水壶，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见了鬼似的。
海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愣了一下，赶紧把洒水壶推到一边，挠了挠头：“那个……我练过几天魔术？”
“魔术？”李悠然显然不信，走过来拿起洒水壶，翻来覆去地看，“这洒水壶这么重，你怎么能隔空弄过来？快说实话！”
海生看着她较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干脆不再隐瞒：“其实……我以前学过点功夫，就是忘了，昨天突然想起来了。”他怕她担心，赶紧补充道，“不是什么危险的功夫，就是能搬点轻东西，保护自己肯定没问题。”
李悠然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比阳光还亮：“真的？就像电影里的武林高手那样？”
“差不多吧。”海生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再遇到昨天那样的混混，我不用打架也能保护你了。”
“不许打架！”李悠然立刻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凑过来，好奇地问，“那你还会什么？能不能再变一个给我看看？”
海生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运转内劲，指着院墙上的一朵月季花说：“看好了。”那朵粉色的月季忽然轻轻晃动，花瓣一片片展开，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哇！”李悠然拍着手跳起来，眼睛里闪着星星，“太厉害了！海生你太厉害了！”她忽然抱住他的胳膊，兴奋地说，“那你能不能教我？我也想隔空摘花！”
“这个要慢慢来，”海生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等我伤好了，教你基础的吐纳方法，能强身健体。”
“好耶！”李悠然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奖励你的！”
橘子味的甜意在嘴里散开，海生看着她笑盈盈的脸，忽然觉得，这内劲功法最厉害的地方，不是能打架，不是能隔空取物，而是能让她笑得这么开心。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李悠然缠着他问东问西，一会儿问“能不能飞”，一会儿问“能不能劈石头”，海生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露一手小“绝活”，比如让她的发绳自己系成蝴蝶结，让桌上的茶杯自己挪到她手边，惹得她惊叫连连，笑声像银铃一样在院子里回荡。
王慧兰买菜回来时，就看见女儿趴在海生的躺椅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手里的月季花，而海生正笑着给她演示怎么用内劲让花瓣旋转。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温馨得像幅画。
“这俩孩子，”王慧兰笑着摇摇头，悄悄把菜拎进厨房，没去打扰他们。她想起昨晚女儿哭着给自己打电话，说海生为了保护她受伤了，心里又疼又暖。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至少看悠然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温柔。
临近中午，李悠然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从躺椅上爬起来：“我去做饭，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西红柿炒鸡蛋，放糖的那种，甜丝丝的。”
“好。”海生点头，看着她往厨房跑，忽然想起实战模块里的那些招式。他以前学这些，或许是为了防身，为了变强，但现在，他只想用这份力量，守护好眼前的粥香、阳光和她的笑声。
他低头看了看缠着纱布的胳膊，伤口已经不疼了，内劲流转间，甚至能感觉到新肉在悄悄生长。他知道，等伤口好了，他会变得更强，但这份强，不再是为了打赢谁，而是为了能一直站在她身边，看她笑，听她说废话，陪她吃遍所有甜的东西。
厨房里传来切西红柿的声音，还有李悠然哼着的不成调的歌。海生靠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内劲在体内缓缓流淌，像条温柔的河，载着他和她的日子，慢慢往前淌，淌向一个满是甜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