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的宾馆,云栖月还沉浸在找到优质鲁西黄牛的喜悦中。
那入口即化的牛肉质感,仿佛还在舌尖徘徊,让她回味无穷。
她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抱着软乎乎的阿璃,一边给它顺毛,一边盘点今天的收获:“六头牛,两头还怀着崽,等运回岛上,咱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小牛犊,有自己的奶源和顶级牛肉了!”
阿璃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神识)回应:“牛肉好吃!比岛上的鱼还香!”
糖豆对牛肉兴趣不大,站在窗台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地,似乎在研究楼下霓虹灯闪烁的规律。
顾沉舟坐在对面,拿着手机,正在查看大刘发过来的关于运输车辆的详细信息。
闻言,他抬头,看到云栖月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眼神柔和了一瞬。
“嗯,开局顺利。”他轻声说道。
“对了!”云栖月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顾沉舟。
“顾沉舟,咱们既然还在山东,是不是可以顺便看看另一种‘国宝’?”
“国宝?”顾沉舟挑眉,微微皱起。
“小尾寒羊啊!”云栖月语速都快了几分。“我在网上看的不是说山东这边有这种吗?‘国宝级’绵羊,产羔多,长得快,肉质好,还没啥膻味!咱们岛上草地也不少,养羊正合适!而且羊毛还能用呢!”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掰着手指数:“你看啊,牛有了,羊要是也能定下来,咱们岛上的肉食来源就更丰富了!羊肉煲、烤全羊、涮羊肉……吸溜——”她不小心把自己说馋了。
顾沉舟看着她那馋猫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可以。问问大刘。”
“现在就问!”云栖月是个行动派,立刻拿出手机,在大刘刚建好的微信小群里发语音:“大刘哥!睡了吗?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大刘几乎秒回,一条洪亮的语音弹了出来:“没睡没睡!云妹子,啥事你说!是不是对今天买的牛还有啥不放心?”背景音还有点嘈杂,像是在外面。
“牛很放心!是想问问,你知道咱们山东,哪里能找到好的小尾寒羊吗?我们想顺便看看。”云栖月语气里带着期待。
“小尾寒羊?”大刘的声音带着点惊讶,随即了然。
“哦!对对对!俺们这儿的宝贝羊!你等等啊……”语音到这里断了,过了几分钟,大刘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云妹子,顾队,打听清楚了!”大刘的声音带着点兴奋,也有点为难。
“好是真好,但这纯种的好小尾寒羊,现在可不像鲁西黄牛那么好找喽。”
“怎么了?是数量少吗?”云栖月追问。
“数量倒不算特别少,但很多地方为了追求长肉快,都用它跟国外品种杂交了。纯种的,得往更偏僻点的山区、老养殖户那里找。”大刘解释道。
“我刚问了个朋友,他说往西南方向走,有个叫‘青石峪’的地方,那边有老户可能还保持着纯种。就是路更不好走,而且那地方……有点偏,信号都不太好。”
顾沉舟接过话头,语气沉稳:“地址发过来,明天我们去看看。”
“行!我把大概位置和那边一个联系人的电话发你们!”大刘爽快答应。
“明天我本来有点事,要不就能陪你们一起去了……”
“没事,大刘哥,你忙你的,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云栖月赶紧说。
“有地址和联系人就行,我们自己能找到。”
“那好,你们路上小心点!那边山路弯多,开慢点!到了找姓赵的,赵老六,就说我大刘介绍的!”大刘叮嘱道。
挂了电话,云栖月摩拳擦掌:“青石峪!听着就有种藏龙卧虎的感觉!说不定真能找到宝贝!”
顾沉舟看着地图上那个需要放大好几倍才能看清的小点,提醒道:“做好心理准备,条件可能比今天更艰苦。”
“不怕!”云栖月斗志昂扬,“为了‘国宝羊’,再偏再远也值得!”
……
第二天,两人一早告别大刘,按照他给的地址,再次驱车上路。果然如大刘所说,越往青石峪方向开,道路越崎岖。
第三天,从柏油路变成水泥路,最后干脆成了碎石和泥土混合的盘山路。一侧是山壁,另一侧就是深涧,风景倒是愈发雄奇俊秀。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导航经常卡住。幸好顾沉舟方向感极强,凭着地图和路牌,稳稳地驾驶着。
“这路……确实够劲儿。”云栖月抓着车窗上方的扶手,感受着车身的颠簸,看着窗外掠过的险峻山景,倒是没害怕,反而觉得挺刺激。
“怪不得纯种羊藏在这呢,与世隔绝啊。”
开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在山坳里看到了几缕炊烟。青石峪到了。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落,房子多是石头垒砌的,看起来有些年头。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在下棋,听到车声,都好奇地望过来。
云栖月下车,拿着大刘给的电话号码,走过去礼貌地询问:“大爷,请问赵老六赵叔家怎么走?”
一个戴着草帽的大爷眯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气质不凡的顾沉舟,操着浓重的口音:“找老六?养羊的那个?喏,顺着这条路往上走,看到门口堆着很多干草垛子,房顶有个旧风向标的那家就是。”
道了谢,两人开车往上走。村子很小,没几步就看到了大爷描述的那户人家。
低矮的石墙围成一个大院子,里面能听到羊“咩咩”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羊膻味和草料清香。
一个穿着旧军装、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但眼神精亮的中年汉子正在院子里铡草,看到陌生的车辆停在门口,警惕地直起身。
云栖月赶紧下车,扬起笑脸:“您好,请问是赵六叔吗?是大刘哥介绍我们来的,想看看您家的小尾寒羊。”
听到“大刘”的名字,赵老六脸上的警惕消散了些,放下铡刀走过来,打量他们:“大刘介绍的?你们……从哪儿来?看羊做啥?”
“我们从南边的海岛来,想找点好的羊种回去自己养。”云栖月态度诚恳。
“海岛?”赵老六皱了下眉,摇摇头。
“俺这羊,是山里的羊,怕是不习惯你们那海边的咸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