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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落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碎石滚落的轰鸣。他一手紧紧抓着那圆脸女孩——昙花的手腕,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在空中乱抓,却什么也够不到——除非你算上他慌乱中薅住的一撮疑似苔藓的东西,但这显然对减速没什么帮助。

“完蛋了完蛋了,就要摔成肉泥,这算什么,史上最惨穿越者…连个新手大礼包都没捂热乎呢!”他内心哀嚎,然后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的感觉是那撮苔藓还顽强地被他攥在手心——这大概是他穿越生涯的第一件,也可能是最后一件战利品。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边有说话声,开始声音很小,像是蚊子开会,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直接升级成了菜市场吵架模式。然后他睁开了眼,看到身边围着一圈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他们以研究出土文物般的热情和专注度欣赏着他。

“醒了。”一个大个子男子声明道,仿佛这是今日最重要的科学发现。接着他就用那只堪比熊掌的大手开始拨拉张天落的脑袋,动作熟练得像在挑西瓜,嘴里还嘟囔:“嗯,听这声儿,还没熟透,是个生瓜蛋子。”

“我靠,要死人的!轻点!这颗头是原装的,没保修!”张天落心中疯狂呐喊,但嘴里像是被灌了水泥,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他只觉得喉咙干得冒烟,脑袋一阵阵抽痛,许多记忆碎片像是蒙了一层雾,模糊不清。他怎么会在这里?好像走了很远的路…非常渴…好像还跟人打了一架?不对,是差点被一只特别聒噪的乌鸦追着啄了三里地?记忆混乱得像一锅粥。

这时阿大身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用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阿大,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对待伤病之人,当如春风化雨,岂能如此…粗犷。”他说话慢条斯理,每个字都透着书卷气。

“阿二,有什么不好,人就需要锻练,”阿大理直气壮,手下又加了半分力,张天落感觉自己的脖子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看看你就是缺少锻练,连根草都拔不动,昨天让你帮忙劈柴,你拿着斧头研究了半个时辰的木材纹理,说是要‘因势利导’…”

阿二被怼得直接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翻得极其标准,堪称教科书级别:“那叫‘格物致知’!非是蛮力可及!”

张天落内心泪流满面:有这么“段练”的吗?大哥你这是“段练”还是“折断”?还有这位书生大哥,你确定“春风化雨”是用在这种快要被“段练”成颈椎骨折的场合吗?

这时一个三四岁、脸蛋圆嘟嘟的孩子含着手指,喃喃道:“他是大侠吗?”他旁边一个比他略大、一脸“我懂得多”表情的孩子立刻嗤笑道:“阿八,他这么弱怎么会是大侠。你看他被阿大拨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还是快散架的那种。”

阿八不服气地白了身边的孩子一眼:“阿六,他就是大侠!他背着剑呢!”那语气,仿佛背着剑就等于持有了大侠营业执照,并且通过了认证。

“背着剑就是大侠?那些来村里打秋风、结果被阿大一脚踹飞到隔壁山头当风筝放的山匪也背着剑呢!阿八你别做大侠梦了,大侠赚不到糖吃,你看他像有糖的样子吗?”阿六指着张天落破破烂烂、满是尘土的衣袍。

“哼!麻雀安知鸿鹄之志!”阿八小脸一扬,努力摆出傲视群雄的姿态,可惜嘴角挂着的亮晶晶的口水稍微削弱了点气势。

“那是燕雀!阿八你连典故都记不全!还鸿鹄呢!”他们旁边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嗓门惊人的小丫头(阿五)吼道,接着她瞬间变脸,抬头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问那书生:“对不对呀,阿二哥?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出自《史记·陈涉世家》,我说得对吧?”她眨巴着大眼睛,试图用知识碾压阿六阿八,并赢得阿二的表扬。

阿二果然被点燃了求知欲,立刻点头,下意识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嗯,阿五所言基本正确,然细节处仍有商榷之余地。这燕雀与麻雀自是不同,不过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中的‘燕雀’并非单指一种鸟,它更是一个泛指,喻指那些志向短浅之辈……其出处应为《史记·陈涉世家》无疑,然其原文乃是‘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此处的语法结构……”

“喻指那些像你一样啰嗦又跑题的人!”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插了进来,强行打断了阿二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众人回头,看到昙花已经坐起身,她除了发丝有些凌乱,看上去状态比张天落好得多。她挤开众人,手里还拿着半个湿漉漉的饼子,显然是刚被人喂了食水。

她冲到张天落身边,挡开阿大那还在试图“听声辨熟”的手,语气带着歉疚和担忧:“你们别乱动他!他…他这一路都把水省给我喝了,自己怕是渴坏了也伤着了!喂,张天落!你还好吗?还记得我吗?我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她焦急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迷茫的眼神中找到清晰的回应。

张天落看着昙花焦急的脸,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炙热的阳光、干裂的嘴唇、一个递向昙花的水囊、还有漫长而晕眩的跋涉……以及……但更多的细节就像手中的流沙,抓不住,想不起。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音:“水……蛙……啥?”

一个打扮利落、腰间别着一把短锄的少女(阿七)反应最快,立刻递过来一个水碗。昙花接过,小心地喂给张天落。

清凉的水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感觉,但脑袋依旧昏沉。他看着昙花,努力回忆:“我们…走了很久?找蛙?然后…掉了下来?”他的记忆就像被猫玩过的毛线团,混乱无比。

另一个看着精明、手里还拿着个算盘的半大少年(阿三)猛地抬起头,眼睛唰地亮了,算盘珠子啪啦一响:“难道你们是专门寻找奇珍异宝的探宝人?结果宝贝没找到,差点把自己摔成宝贝(尸体)?这下好了,如果能问出宝藏线索,赏金……呃,我是说,协助寻回失物的酬劳肯定少不了!”他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温婉妇人用装着野菜的篮子轻轻敲了下头。

“阿三,莫要整日钻钱眼子里。”那妇人声音温柔,看着张天落惨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可怜见的,自己伤着还顾着姑娘,更是为了寻找那……那什么蛙才遭此大难。快,多喝点水。阿四,别吃了,再去拿点粥来!多加勺糖,给这位…呃…寻蛙壮士补补力气!”

旁边一个胖乎乎、一直在默默啃饼的少年(阿四)闻言,“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放下饼,慢吞吞地走去盛粥,一边走一边嘀咕:“寻蛙壮士?这名号比阿大起的‘生瓜蛋子’好听点……”

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阿九)躲在妇人身后,小声说:“小妈,他…他手一直攥着,是不是找到那个很贵的青蛙了?捏死了吗?”

被称作“小妈”的妇人——刘碗,笑了笑,柔声道:“阿九别怕,可能是在山里抓到了什么要紧东西吧。”她转向张天落,语气更加温和,“这位…壮士,能松开手让我们看看吗?没事了,这里安全了,若是珍稀宝物,也好妥善保管。”连她也开始相信张天落手里可能握着什么宝贝了。

张天落努力聚焦,看着这一大家子从阿大到阿九,加上圆脸姑娘昙花和这位温柔的小妈刘碗,足足十一个人,都用一种混合着好奇、同情、期待(尤其是阿三)的目光盯着他紧握的拳头。他依言,颤抖着,努力松开了那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几乎痉挛的手指。

那撮顽强的、救不了命但惹来无数麻烦的苔藓,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绿油油,湿漉漉,还带着点泥土和……绝对没有半点蛙的影子。

刹那间,世界又安静了。仿佛连院子里的鸡都停止了啄食。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撮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甚至有点寒碜的苔藓。

半晌,阿六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失望:“所以……他拼死保护、连水都舍不得喝也要记住、甚至可能为此摔下悬崖的……就是这个?一块……苔藓?” 他自动脑补了“为护苔藓,勇斗悬崖,重伤失忆也不忘紧握”的悲壮又莫名其妙的剧情。

阿三的算盘珠子发出了一声失落的轻响:“唉,白高兴一场,这玩意儿铺城墙根都没人要,论斤卖都凑不够一碗粥钱……”

阿八却眼睛一亮,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激动地小脸通红:“看!大侠连苔藓都保护!自己渴着伤着都不忘守护世间一草一木!甚至不惜为此与险境搏斗!这就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侠义心肠!这才是真正的自然之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仿佛张天落手里捧着的不是苔藓,而是玉玺。

昙花看着那苔藓,又看看张天落迷茫又尴尬的脸,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讪讪道:“也…也许这苔藓很重要?”她试图为这诡异的局面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却让误会更深了。

这时,一个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咳咳!聚众喧哗,围观的还是伤病之人,成何体统!《礼记》有云……”

围得水泄不通的“鸭子圈”瞬间安静了下来,孩子们像被按了静音键,齐刷刷地让开了一条道。连拨拉他脑袋的阿大都收回了手,站得稍微直了些。小妈刘碗脸上的笑容更温婉了,轻声唤了句:“先生回来了。”

只见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踱步走来。他面容清瘦,下颌留着修剪得不算太整齐的胡须,眼神里透着读书人特有的那种审视和一点……嗯,仿佛看透世间荒谬却又乐在其中的微妙感。这就是一家之主,孙狗儿,孙先生。

孙先生目光扫过现场,先是在张天落这个陌生面孔和旁边的昙花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精准地落在了张天落掌心那撮绿油油的苔藓上,以及他苍白失忆、仿佛饱经沧桑的脸。

他眉头微蹙,走近两步,仔细端详,甚至还凑近闻了闻(张天落内心:大叔,这就不必了吧?!难道这苔藓还有什么哲学味道不成?),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吓得张天落一哆嗦),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眼中精光四射。

“唔…‘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此乃山间幽静之物,平凡中见真章!妙啊!妙啊!”他抚着不存在的长须,文绉绉地开口,语气激动,“这位小友!观你形貌狼狈,似经大难,神志昏沉,记忆有失,然!手中紧握此微末之物,目光虽茫然而存执念……莫非!莫非是在那极端困境之中,生死一线之际,忽窥天地至理,参悟自然造化之玄奇,故而借此草木之卑微生机,对抗自身之衰竭,印证那‘万物一体,仁者与物同体’之至高境界?!”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定是如此!若非心有所悟,岂能于昏迷之中仍紧握不放,视若珍宝?此等悟性,此等机缘,非常人所及!堪称‘苔藓悟道’!壮哉!奇哉!”

张天落:“……”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我就是随便一抓!而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大叔你脑补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

昙花:“……” 这位先生的思路…果然清奇得非同凡响。寻蛙变悟道,这转折让她猝不及防。

阿八立刻找到了终极知音和理论支持,兴奋地跳起来,声音尖利:“爹!你看!我就说他是悟道的大侠!苔藓道大侠!”

孙先生欣慰地看了阿八一眼,仿佛看到了家学渊源得以传承的希望:“吾儿颇有慧根。” 然后他转向一脸懵逼的张天落,语气带着一种教书先生发现了天才学生般的鼓励与同情:“小友虽狼狈失忆,然此番遭遇与领悟,足见尔非凡俗!失忆?无妨!或许正是上天让你忘却凡尘俗扰,专心体悟这苔藓中蕴含的天地至理!鄙人孙狗儿,在此间设馆教书。小友既重伤未愈,记忆有失,便先安心在此养伤悟道吧。阿大,别愣着,把这位…呃…‘苔藓道友’扶进屋里去,总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又不是蘑菇,况且蘑菇也没他这么能参禅悟道的。”

阿大应了一声,伸出那双能拔山扛鼎的手,这次极其小心翼翼,仿佛扶的不是一个伤号,而是一件易碎的哲学瑰宝,将他搀扶起来。

张天落被阿大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向那间看起来还算宽敞、但明显历经风霜的土坯房主屋。每走一步,浑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疼,但他强忍着没吭声,只是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冷气,内心早已被“苔藓道友”这个新称号雷得外焦里嫩。

他趁机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是一个依着山势开辟出的小院,几间土坯房围合,院墙是用碎石和黄泥垒砌的,不算高,但看起来很结实。院子里散养着几只正在啄食的土鸡(其中一只好奇地凑过来想啄他手里的苔藓,被阿六赶紧轰走),角落堆着柴火,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打补丁的粗布衣服。远处是连绵的青山,云雾缭绕,显得既宁静又有些……与世隔绝。真是个……悟道的好地方?呸!

他被扶进主屋,里面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一张旧木桌,几条长凳,靠墙有个简陋的书架,上面堆着不少竹简和几本线装书,墙上还挂着一幅笔墨略显幼稚的山水画(落款是阿八),角落里堆着些农具。空气里混杂着淡淡的墨香、草药味和烟火气。

阿大把他安置在靠墙的一张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多…谢…”张天落哑着嗓子道谢,感觉“苔藓道友”这身份似乎意外地提升了待遇。

阿大摆摆手,瓮声瓮气地说:“没事,你…好好悟。”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大概觉得跟一位“悟道者”共处一室压力太大。

不一会儿,阿四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慢吞吞地走进来,这次粥面上居然罕见地飘着几丝明显的糖丝,后面跟着拿着干净布巾和水盆的阿七。

“喏,粥。小妈说给你加糖了,补脑子…哦不,补悟性。”阿四把碗递过来,眼睛死死盯着那几缕糖丝,咽了口口水。

“谢…谢。”张天落接过碗,温热的触感让他冰凉的手指舒服了些。粥很稀,但糖分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胃里渐渐暖和起来,但“补悟性”这说法让他喝得有点心虚。

阿七放下水盆,拧了把布巾,递给张天落:“擦把脸吧,苔藓…道友。你身上的伤,晚点小妈会找些草药来给你敷上。”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但那个称呼还是让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张天落接过布巾,擦了擦脸和手,感觉精神稍好了些。“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昙花。”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还有…谢谢你们没把我这‘苔藓’扔了。”他说得极其别扭。

阿七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没事儿,先生说了,万物有灵,何况是让你悟道的苔藓呢。对了,阿大早上巡山,听见动静才发现你们掉在坡下的草窝子里。算你们运气好,那地方藤蔓厚,不然可真悬了。”她顿了顿,好奇地打量着他,“你们真是为了悟道才爬那么高的山崖?还是…真的在找什么宝贝?”看来昙花情急之下的话被大家都听了去。

张天落握着碗的手紧了紧,脑中又是一片混沌。“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很渴……青蛙什么的,有点印象,但又很模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失忆人设,心里疯狂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啊!

阿七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摆摆手:“想不起就先别想了,先把身子养好要紧。反正先生认定你是悟道了,你就…暂且悟着吧。我们这孙家坞,偏僻得很,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生人,更别说悟道的人了。你们就先安心住下吧。”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揶揄。

这时,昙花也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已经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你好点了吗?‘苔藓道友’?”她关切地问,眼里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笑意,显然也听说了他的新名号。

张天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还好,暂时还没悟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道理来。”

昙花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小口喝着自己的粥,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张天落……我真的……我们好像是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之前的事情,我也记得很模糊……只记得很渴,你很照顾我……还有其他的,就像做了场梦一样。”她看起来也很困惑。

张天落看着她困惑又带着点依赖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得,俩失忆人士凑一块了,一个疑似“寻宝者”,一个被钦定“悟道者”,这真是绝了,足够写一本荒诞小说了。

“我也一样。”他苦笑一下,“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我们还活着,而且这家人看起来……挺热闹的,心肠不坏。”他想起那一大家子活宝,尤其是那位能把苔藓解读出哲学高度还给他起外号的孙先生,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唉!为保安全,还是做一个失忆者吧!。

昙花点了点头,似乎稍微安心了些,但眼神里还残留着寻宝的执念。

喝过粥,疲惫和伤痛再次袭来。张天落躺回床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孩子们的嬉闹声、阿二试图向阿五解释“苔藓悟道”可能涉及的儒家与道家思想异同的声音、阿三在计算“如果苔藓真能悟道,开个培训班能赚多少”的算盘声、以及孙先生抑扬顿挫地教阿八朗诵“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读书声,交织成一种奇异而充满生活气息的背景音。

他摊开手掌,那撮被孙先生盛赞、被阿八崇拜、被阿三估价、被鸡觊觎的“悟道苔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所以……他不仅差点渴死摔死,还失忆了?然后被一个名叫狗儿的先生,认定是个靠着苔藓参悟天地的高人??还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小孩眼中的“苔藓道大侠”?外加一个疑似寻找中二名字青蛙的同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离大谱了简直。这次的穿越开局,已经不是“别致”能形容的了,根本就是朝着诡异的方向一路狂奔了。

他看着屋顶的茅草,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和脑袋里的空空如也,又想起孙先生那故作严肃却掩不住几分逗逼本质的背影,以及这一家子奇奇怪怪、吵吵闹闹却在他最狼狈时收留了他并给他加了糖粥的人。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荒谬、茫然、一点点的安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和想笑。

这次穿越…或许…可能…也不会太无聊?至少,这误会重重的失忆起点,保证了他短期内不会缺乏“惊喜”和“笑料”。

他握紧了那撮苔藓,仿佛握住了某个荒诞命运的钥匙和保命符(毕竟靠它换来了糖粥),在疲惫、疼痛和满脑子的“苔藓哲学”问号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阿八脆生生的声音:“爹!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苔藓道大侠’师兄?”

孙先生严肃的回答:“唔…待为父考较过他的《苔藓论》再做计较……”

张天落在彻底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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