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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总督府的梁柱上,昨日悬挂的捷报仍在随风轻摆,墨迹未干的“萨尔浒大捷”四字透着赫赫战功,堂内却无半分庆功的欢腾,反倒被一股沉凝的气压笼罩。

将领们环立堂中,甲胄未解,脸上还带着沙场的风霜,眼底却燃着滚烫的光,议论声如沸。

“侯爷!京城来人密报,竟有朝臣力主封您为辽东王!”刘虎粗粝的手掌狠狠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嗡嗡作响,虬髯戟张的脸上满是亢奋,“这才是实至名归!您率我等血拼辽东,斩女真、保疆土,裂土封王,谁敢置喙?”

辽东总兵亦躬身拱手,语气铿锵:“正是!如今您声望冠绝天下,百姓奉您为军神,将士愿为您效死,封辽东王既是民心所向,更是军心所归。有此爵位坐镇,辽东方能长治久安!”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将领们眼中的期盼几乎要溢出来。跟着沈砚出生入死这些年,他们从濒临溃败的边军,成了威震北疆的精锐,如今主公即将登上异姓臣子的巅峰,他们既与有荣焉,更盼着能跟着共享这份荣光。

唯有主位上的沈砚,神色淡然得近乎反常。他褪去了战甲,一身素色常服,指尖摩挲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佩。

那是当年离京赴辽东时,老母亲亲手为他系上的。窗外的积雪映着天光,落在他脸上,更显眉目清峻,眼神深邃如冰封的辽河,没有半分被荣宠冲昏的浮躁,反倒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待堂内喧嚣稍歇,沈砚缓缓抬眼,目光扫过众将,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压下所有议论:“诸位稍安,这辽东王爵,看似荣耀万丈,实则是催命的砒霜。”

“侯爷?”刘虎愣在原地,挠着后脑勺满脸困惑,“您这话……属下听不懂。封王裂土,权倾一方,多少人求而不得,怎么会是催命符?”

沈砚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覆雪的青松,背影挺拔如孤峰。“自古功高盖主,鲜有善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的通透,“萨尔浒一战,我军大胜,女真元气大伤,这本是好事。

可天下人只知沈砚能战,不知天子圣明;只知辽东有沈督师,不知朝堂有天启帝。这份声望,已然是悬在我颈间的利剑。”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出鞘的长剑,扫过众将凝重的脸庞:“异姓封王,本就是太祖爷立下的祖训大忌。如今有人提议封我为辽东王,看似拥戴,实则是将我架在火上烤。

陛下即便一时迫于民心军心应允,心中的猜忌只会更深。待他日辽东安定,朝堂无虞,便是我沈砚身死族灭之日。到那时,不仅我性命难保,诸位兄弟,还有我的家人,都将被卷入这场滔天大祸。”

众将闻言,脸上的亢奋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后怕。他们常年征战沙场,对朝堂权谋不甚敏感,经沈砚一语点破,瞬间看清了那王爵光环下的万丈深渊,个个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那……那侯爷打算如何?”辽东总兵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沈砚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急流勇退,方为保全之道。”

“退隐?”刘虎猛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侯爷!您如今正是功成名就、权倾朝野之时,怎能说退就退?”

“不退,便是死路一条。”沈砚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唯有主动交出兵权,辞去官职,彻底打消陛下的猜忌,才能保全自身、护住家人,也能让诸位兄弟免受牵连。这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无人再敢反驳。众将看着沈砚沉静的眼眸,知道他早已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绝非一时冲动。堂内陷入死寂,只有窗外的寒风卷着雪花,拍打窗棂的声响,格外清晰。

当日午后,沈砚闭门谢客,将自己关在书房。案上铺开宣纸,他提起狼毫,蘸饱浓墨,笔尖落下时,没有半分犹豫。洋洋洒洒数千言的奏章,字字恳切,句句谦卑。

奏章开篇,他详尽陈述萨尔浒之战的始末,将所有战功尽数归于天启帝的“圣明运筹”与将士们的“浴血死战”,自陈“臣不过承陛下之命,督战前线,微末之功,不足挂齿”。提及“辽东王”之议,他言辞恳切地拒绝,称“异姓封王,违背祖训,动摇国本,臣万死不敢受此殊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笔锋一转,他话锋落到自身,坦言多年征战,“旧伤累累,近日复发,缠绵病榻,精力耗竭,已不堪军政繁剧之驱策”,恳请天启帝恩准他“解甲归田,交还辽东总督印信及兵权,归乡养病,以度残年”。

写罢,沈砚通读一遍,字字句句皆透着忠诚与谦卑,没有半分怨怼与不舍。他轻轻放下笔,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盖上自己的靖安侯印章,唤来心腹亲卫,沉声吩咐:“八百里加急,务必将此表速速呈送陛下御前,不得有半分耽搁。”

奏章抵达京城时,金銮殿内正因“封王”之争吵得不可开交。当天启帝接过奏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缓缓宣读时,喧闹的大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百官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茫然。谁也不曾料到,在声望达到顶峰、足以问鼎王爵的时刻,沈砚竟会主动请辞,不仅拒绝了无上荣宠,更是要彻底交出兵权,归隐田园!

“疯了!沈砚这是糊涂了!”有年轻官员低声惊呼,语气中满是不解,“放着镇国功臣的尊荣不要,偏偏要去做个闲散乡绅,这到底是图什么?”

“非糊涂,乃大智慧也。”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敬佩,“功高震主,危在旦夕。沈督师此举,看似退让,实则是保全自身、护住家族的上上之策。这份通透与隐忍,纵观古今,寥寥无几啊。”

朝堂之上,惋惜者有之,不解者有之,敬佩者亦有之。唯有此前提议封王的那名翰林院编修,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死死低着头,生怕天启帝迁怒于他。

他本想投机谄媚,却险些将沈砚推向死路,如今沈砚主动退让,反倒衬得他居心叵测。

天启帝捧着奏章,逐字逐句反复品读,指尖微微颤抖,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起初看到沈砚拒绝王爵,他紧绷的神经便已松弛了大半;待读到“交还兵权、解甲归田”八字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他抬眼看向殿内百官,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这些年来,他对沈砚的猜忌从未停止:从最初将他外放辽东,到派监军暗中掣肘,再到萨尔浒大捷后彻夜难眠的忧心,他始终将这位战功赫赫的臣子视为潜在的威胁。可如今,沈砚用一份言辞恳切的奏章,彻底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

没有拥兵自重的野心,没有恃功邀宠的贪婪,只有俯首称臣的忠诚与急流勇退的智慧。

“沈砚……果真是忠臣啊。”天启帝低声感叹,语气复杂,既有卸下重担的轻松,也有对自己此前猜忌的懊悔。

沉思良久,天启帝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地传遍大殿:“沈砚忠君爱国,战功彪炳,却谦逊自持,不恋权位,其心可昭日月,其德可鉴天地。朕感念其功绩,体恤其辛劳,准其辞去辽东总督及所有军政实职。”

话音稍顿,他目光扫过百官,继续道:“加封沈砚为镇国公,世袭罔替,赐黄金万两、白银五十万两、锦缎千匹、良田五千亩,赏京城府邸一座。

另赐御制珍宝若干,特许其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佩剑上殿。即刻传旨辽东,命沈砚回京荣养,安度余生。”

镇国公,虽非王爵,却是大炎异姓臣子能企及的最高爵位,世袭罔替,荣耀至极。丰厚的赏赐与特许的特权,既彰显了皇恩浩荡,又彻底解除了沈砚的兵权,将他置于京城的眼皮之下,可谓恩威并施,两全其美。

“陛下圣明!”百官齐声躬身行礼,声音震彻大殿。

消息传回辽东,总督府内再次陷入哗然。将领们纷纷涌入书房,苦苦劝阻。

“侯爷!万万不可回京啊!”辽东总兵急得直跺脚,“京城乃是龙潭虎穴,您手中没了兵权,那些昔日的仇敌定会借机发难,到那时您孤立无援,如何自保?”

“是啊侯爷!”刘虎红着眼眶,双拳紧握,“不如我们反了!凭您的威望,凭我们手中的兵力,割据辽东,自成一方,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沈砚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诸位兄弟,休要胡言。割据辽东,便是谋逆,不仅会连累你们,更会让辽东百姓再次陷入战火,我沈砚绝不能做这等千古罪人。”

他看着众将不舍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温情,缓缓道:“回京荣养,虽无实权,却能保全家族,安度晚年,已是最好的结局。

我走之后,辽东军政会有朝廷新派官员接管,你们务必恪守本分,效忠陛下,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这里的百姓,莫要因我离去而心生懈怠。”

“末将……遵命!”众将哽咽着躬身,眼中的不甘与不舍,几乎要溢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有条不紊地交接公务。他亲手将辽东总督印信、兵符令牌交到新任官员手中,逐一视察火器工坊、军营、粮仓,细细叮嘱留守将领加固城防、操练士兵、安抚百姓、鼓励农耕,事无巨细,皆安排妥当。

离别的那日,辽阳城内万人空巷。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手持香烛与锦旗,站在道路两旁,看着沈砚的马车缓缓驶来。老人们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孩童们举着写有“沈督师”的木牌,高声呼喊;士兵们身着甲胄,肃立道旁,眼中含着热泪,齐齐拱手行礼。

沈砚掀开车帘,看着街道两旁跪拜的百姓,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眼眶瞬间泛红。他对着百姓们深深拱手,声音哽咽:“多谢诸位乡亲厚爱,沈砚愧不敢当。日后必有贤臣良将镇守辽东,护大家安宁无忧。”

马车缓缓驶离辽阳,车轮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街道两旁的呼喊声、哭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辽东的天空之上,萦绕在马车四周,不肯散去。

沈砚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辽阳城楼,望着这片他浴血守护了数年的土地,心中满是释然。急流勇退,虽失去了兵权与权势,却保全了性命与家族,守住了心中的道义与初心,足矣。

京城的路,漫长而未知。那里有朝堂的暗流涌动,有皇帝未曾彻底消散的猜忌,有奸佞之徒的虎视眈眈。但他已然卸下了所有兵权,以镇国公的闲散之身荣养,只要谨言慎行,想必能安度余生。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回京之后的日子,或许并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平静。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那些未曾了结的恩怨,终究不会轻易放过他。

马车滚滚向前,踏着积雪,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沈砚的人生,在巅峰之上毅然转身,开启了新的篇章。等待他的,是荣宠加身的安宁,还是暗藏杀机的漩涡?

朝堂的暗流,终将席卷到这位归隐的功臣身上,而他,又将如何应对?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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