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找到我的?”黎簇问。
“我先找到的他,他身上带了新号发射器,找到他,就知道你肯定在附近。”黑眼镜道。
几人在废墟里一路穿行,很快到了另一间藤蔓较少的墓室。
即便满室石粉,未必全然安全,但至少和黎簇待在一起,心里还算踏实。
可若是换作跟吴邪同行,就不是放不放心的事了——多半得提着心吊胆。】
胖子显然也想到了这层,当即开口:“天真,我建议你下次下墓,多带几个黑驴蹄子。”
语气透着几分诚恳。
吴邪听了,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气鼓鼓道:“你什么意思?”
“哎,天真别上火,就是随口提个建议,纯建议。”胖子连忙摆手解释。
关根听见这话,脸上也露了几分明显的不耐,却还是朝身旁的吴邪颔首,默认了胖子提议的合理。
吴邪瞥见关根这态度,气更盛了些,伸手肘怼了他一下:“你也跟着瞎起哄?”
关根侧头看他,神色淡淡的:“他说得没毛病,稳妥点好。”
“合着你们俩都觉得我招邪是吧?”吴邪翻了个身,别过脸不搭理人。
胖子见状,凑过来打圆场:“哪儿能啊,主要是你体质特殊,多备点东西,咱们也少担点心。”
关根没再接话,只望着投影出神,心里清楚,下墓这事儿,多一分准备,就少一分风险,胖子这话,其实是实打实的关心。
【“你们都看过了?”黑瞎子举着手电照向壁画,语气随意。
“看过了,看不懂。”有人应声。
“我猜,这是一套人蛇间的费洛蒙系统。”黑瞎子手电光斑在壁画上缓缓移动,转头问,“知道什么是费洛蒙吗?”
“费洛蒙是种外激素,昆虫和一些哺乳动物靠它给同类传递信息,能从汗腺、皮肤表层细胞发散,直接影响大脑负责情绪的潜意识层。”苏万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可爬行动物里,也有费洛蒙吗?”】
投影里黑瞎子问出那句话时,观影厅里好几人骤然浑身一震——吴老狗、吴三省、解连环,还有关根。
论对费洛蒙的了解,约莫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吴邪此刻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自己能读取费洛蒙,关根也没打算告诉他,要么让他自己看清,要么就让他自己去寻。
他从不是良善菩萨,吴邪没这份意识,他便没必要多言。
可这时,小花忽然转头看向关根,声音很轻,尾音微扬:“费洛蒙?”他垂眸盯着身旁人,挑了挑眉,语气里藏着探究,声音不大,只够两人和近处几人听见。
关根心头猛地一滞,脑子竟有些宕机。
以旁观者身份或许还能随口带过,可此刻要以自己的视角言说,他竟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跟发小说,他为了接一个人,窝在地下室像疯了似的吸了数月蛇毒,还布下一场疯癫计划,连爷爷的骨灰、狗衣服,连所有人都算在其中,唯独要接的那人?
他没疯,怎敢坦然说出口?
若是投影逼他曝光,他认,可此刻直面小花,他没这个底气。
他不敢直视小花的眼,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强装轻松,语气淡然平常:“没事,就是些蛇毒罢了。”
小花闻言,眸子微微眯起,却没再追问。
他太了解这个发小,犟得像头驴,再问也未必能问出实情,不如静静看着。
况且他预感没错,想知道的一切,这投影迟早会给出答案。
关根能察觉到小花没移开的目光,后背隐隐发紧,指尖无意识蜷了蜷。
他知道小花心思细,定是瞧出了他的闪躲,可他实在没法说,那场计划里藏了太多疯狂与决绝,连他自己都不敢回头细想,更遑论对旁人提及。
身旁的吴邪没察觉两人间的暗流,只皱着眉琢磨投影里的话:“蛇毒还能有这作用?听着挺邪门。”
胖子在一旁接话:“管它邪不邪门,只要不害人就成,不过这费洛蒙听着,倒像是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
关根没接话,目光落在投影上,却没真看进去,只觉小花那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让他莫名有些坐立难安。
他知道,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可此刻,他只想先攥着这丝侥幸,多躲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