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摸了几下,没发生啥恐怖的事,把手缩了回来。众人一看,他手臂上沾满绿黑色泥土,里面似乎很潮湿。
“摸到啥了?啥东西顶在墙另一面?”
“是个人。这面墙后面靠着一具尸体,里面全是这种烂泥。”那人说。
“确定?”
“我摸了个东西出来。”那人把污泥蹭在衣服上,摊开手,是团污垢。用水洗了洗,露出只怀表,早就坏透了。
张海客把怀表翻过来,看到背面盖子上刻着叼麒麟的图案,翻开表盖,里面的针早不走了,内侧有张陌生男子的照片。他皱起眉头。
“尸体是啥姿势?”边上有人问。
“靠在墙上,脸朝里。”
“那就好,说明不是被活活封在里面的。”一人松了口气。
“好个屁!”张海客把怀表揣进怀里,“他就是被活活封在里面的,而且封的时候后面有东西追他,所以他才背靠墙壁。不管了,起开这面墙,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打开能过人的洞用不了十分钟——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
张海客几人进去后,点起火把,发现情况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先是泥浆砖墙,后面是巨大石厅,除了他们进来这面是砌砖,其他部分全是大型条石,看不出材质。整个大厅灌满泥浆,四周有条很斜的石头沿能走,那具尸体就坐在石沿上。
他们进去时不小心碰了下尸体,尸体倒进泥浆里。张海客扶起来,发现尸体关节还能活动,穿着民国初期的衣服,绑着腿。他本想仔细看看,却很快打消念头——这巨大的泥浆池里,躺满了这样的尸体。
从尸体情况看不出泥浆深浅,有的没顶,有的到腰。泥浆发绿,粘稠得让人作呕。他们在石沿上走了一圈,没发现其他通道。
“就这么点地方?”一人自言自语。
张海客道:“边上的人被淹得高,中间的低,这泥浆池是斗形,下面应该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口子。”
“真他娘的晦气。”
“泥浆里的尸体都带着护目镜和口鼻保护装备,就算没口子,他们也是来这儿干活的。但我倾向于有通道——所有人都有绳子连着,而且咱们刚才判断错了,这口子不是外面人想封,是里面这些人自己封的,你看封口痕迹都在,他们把自己封在了这里。”张海客说。
“你是说,泥浆里有蹊跷,他们不想让东西出去害人,所以牺牲了自己?”
“我从不把咱们这行想得多高尚。外面地上有砖,说明里面的人不停在堵,外面有人不停想挖进来,具体说不清。不过咱们派个人守住口子,里面应该安全。”
“别扯了,哪有人像张家人这样砌墙——人家往墙里敲砖,就咱们往外挖。”
张海客说:“我没胡扯,你们知道这人是谁吗?”说着拿出怀表翻开,让他们看照片。
几人看了都摇头。张海客看向刚进来的洞:“这人是小鬼的父亲,我小时候见过。”
他扶起一具尸体,用火把凑近狰狞的脸:“你们仔细看,这些尸体的脸和手,全是张家人,都有咱们家族的特征。”
其他人赶紧去看,果然尸体手指都奇长无比,顿时全吓得面如土色。】
“佛爷,这事你知道吗?”齐铁嘴问。
张启山摇头:“我父亲因与外族通婚被逐出张家,我到长沙后成了九门之首,张家内部的事就不太清楚了。只听过张家人在江苏似乎出过事,但具体不清楚。”
观影厅里的张家人,除了张海客和失忆的小哥,其他人也大多不明就里。就算是张海楼,或许知道些细节,张海侠在某种程度上恐怕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