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兴和跑了?!!!”
黄金鹏飞惊讶地看着关押郑兴和的牢房里,里面摆放着一个奇怪的木制机关,上面贯穿了一只血淋淋的红色蛇瞳,还嵌一些掰碎的黑色指甲。
原来郑兴和竟用自己的变为魔人的力气敲碎了自己之前摆弄的三只套娃作为原材料,做了这个东西。
他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球,控制它上弦钥匙拧紧发条,储存能量。
发条释放能量,驱动着用套娃做成的木制齿轮组转动。
齿轮带动这音筒旋转,音筒上的针脚依次拨动音梳上的金属齿片,齿片振动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这个奇怪的机关,游历世界各地的黄金鹏飞是见过的,叫做“八音盒”。
现在它以一种很机械的声音播放着一支来自寒霜帝国的童谣,那正是欧阳雪峰教给郑兴和与李光阴的。
“呵呵,李光阴,早上好啊。”
与帕拉迪决赛在即,花若兰一行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阳间——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书生装,拿着油纸伞,一只眼睛被纱布蒙着,渗出了止不住的血水。
“郑大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天气不错,就决定出来看看。”
这话谁信?
从某种意义上也算自己的亲爹,郑镜宇看着一直在笑的郑兴和,
“行了,郑兴和,你这话连阿努廷叔都骗不过。”
这话气得阿努廷的眼睛差点变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郑镜宇:“我很蠢吗?”
百里长风摊了摊手:“提起你的拉维哥哥时,确实蠢到无可救药。”
你!!!
看到阿努廷正在活蹦乱跳地追打百里长风时,郑兴和难得笑出了声,然后对他说道:“橄榄色眼睛的孩子,你想知道你的拉维哥哥是怎么死的吗?”
这话成功让阿努廷住了手。
“想让你和他想起来,也必须让帕拉迪想起来他死去的真相呢。”
作为郑兴和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李光阴从郑兴和的话里意识到了阿努廷颈后若隐若现地蛇的印记。
“果然,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扭曲之力的事…
说到这里,郑兴和仅剩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的蛇瞳,他微笑道:“呵呵,李光阴,你还真了解我。”
当时我非常恨帕拉迪,所以就用雌蟒的信物扭曲了他和他那下属的记忆。
而郑兴和的行为遭到了翡翠宁宁的质疑:
“你和帕拉迪师兄有仇我理解…为什么要扭曲拉维的死因呢?”
“呵呵呵呵…”
面对翡翠宁宁的话,郑兴和只是在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
花若兰顿时想到了自己误杀申杰掌门的事,那时申杰为了保护袭击她和花若叶二人碧玺瑶,竟直接挡下了自己的形意剑法,被她生生砍成了两半。
碧玺瑶不仅是申杰掌门的师妹,还是申杰掌门曾经喜欢的对象。
只是申杰在发现琥珀琢磨对碧玺瑶的真心后,自己退出了这场竞争。
“拉维对于帕拉迪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你才想等到拉维在暹罗国阴间不能往生以后,再恢复真相,让黑鲛亲眼见证他的惨剧。
听完花若兰的推测,郑兴和哈哈大笑,对这位皇子殿下大加赞赏:“完全正确。”
虽然我把自己的记忆也扭曲了,不过可能因为欧阳雪峰的事,已经想起了自己用雌蟒信物扭曲这件事的目的了。
可惜现在的郑兴和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件被扭曲事实的真相的。
李光阴怎么可能不了解郑兴和这种恶劣的性格:“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让帕拉迪想起这件事的真相并说出来,你就可以让阿努廷的哥哥也恢复这个记忆。”
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吧…
“是的,李光阴。”
郑兴和肯定了她的答案,然后笑着撑起了油纸伞:“那就先告辞了,放心,等到你和帕拉迪决斗时,我会来看你们的比赛的。”
“等等,郑兴和,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李光阴淡淡地问道:“为什么要直接从那里逃出来,不等郑宇把你救出来吗?”
“不,对于郑兴和来说没什么必要了。”
此时说着这话的郑镜宇和阴间的郑宇的身影叠在了一起: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待在哪里都一样了…所以被阴间和阳间一起通缉也无所谓了吧。”
这样说来,刚刚的会场里就已经张贴着郑兴和的画像,似乎要将他捉拿归案的样子
在听完了郑镜宇的话后,郑兴和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缠着纱布的那部分汩汩渗着血,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呵呵,小怪胎,你和怪胎在这方面意外地了解我。”
果然是血浓于水吗?
我说不想被郑宇救出去时,tA居然也爽快地答应了。
只要你还活着,才能证明雪峰掌门曾经存在过的意义。
不想再说阴间的事了,保持着笑容的郑兴和拆下了被血水浸透的纱布,换上了新的。
呵呵,比起那场暴风雪的话一点都不痛呢
“对了,你马上就可以和自己的那些朋友重新玩耍了呢。”
我呢,在被通缉前,也难得打算当个好爹…所以呢,找牛头阴间使者托了个梦,告诉了那个给百里长风配药的倒霉蛋我培育魔人的所有证据。
顺便撇清了和你的关系。
你马上就自由了呢。
郑镜宇有些愣神,虽然tA知道郑兴和帮自己是因为雪峰掌门的关系,但对于tA能和狮心他们重新玩耍的生活,郑镜宇非常期待。
再怎么样,郑镜宇也只是个十五岁少年。
“谢谢…”
“呵呵,别急着谢我,小怪胎。”
说到这里,郑兴和的眼睛又变成了红色:“但如果你们输给了帕拉迪,我会把你们全杀了,然后让你们和欧阳雪峰变得一样,成为无法被看见和听见的样子。
呵呵呵呵…太好了呢,欧阳雪峰,这样就有人陪你了呢,李光阴也在哦。”
没有人敢嘲笑郑兴和现在的样子,因为他们清楚之前发生的事对郑兴和意味着什么。
也许他现在这样反而好受一些吧。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就来这里吗?
因为我呀…按照你们的习惯布置了一些机关,把你们都杀了应该不成问题。
“启动的机关在这里呢。”
说到这里郑兴和笑着撩开了袖子,木制的开关狠狠地插在了他的静脉血管上,一大片青紫的淤伤和由红到棕血痂分布在了蜡黄而斑驳的手臂上,可他似无痛感。
“我知道了,郑兴和。”
只是稍微顿了顿,李光阴就平静地说道:“如果我们赢了,你会把这个机关拆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