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凤天南罪孽深重，却仍遵从师命，执意相救。”
“她出面阻止胡斐，甚至巧设计谋，引开胡斐。”
“而凤天南趁机逃脱，返身杀害钟阿四全家泄愤，随后仓皇逃窜。”
“胡斐归来，见钟家尸横遍地，悲愤交加，再度追击凤天南父子。”
“终于，在湘妃神祠，胡斐将这对禽兽擒获。”
“正当他欲挥刀行刑，为民除害之际——袁紫衣再次出现！”
“她不仅救下凤天南，更对胡斐说道——”
“此人与你并无深仇，你也不过是路见不平，为外人出头罢了。”
“如今他家破人亡，昼伏夜行，已然惶恐至此。做人不可赶尽杀绝，须得留三分余地。”
“我生平从未如此低声下气求人，你却执意不从……你当真半分面子都不愿给我么？”
当莫千源一字不落地复述完袁紫衣的言语，天武书阁内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无不震怒，难以置信。
“艹！这他妈是什么混账话！”
“凤天南多年来为非作歹，不知残害多少无辜百姓！钟阿四一家的悲剧，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可在袁紫衣眼里，这些苦主的性命，竟如草芥一般轻贱！”
“呵，在她看来，凤天南落魄逃亡、东躲西藏，便已抵消了他多年来的滔天罪行？”
“为人不可赶尽杀绝，须留三分余地？哈！凤天南可曾给任何人留过一线生机？”
“这种话，这种事，真是人能说得出口、做得出来的吗？就凭这副嘴脸，她还有脸自称‘侠女’？！”
“袁紫衣是彻底忘却了母亲的悲惨命运啊。”
“当年被迫自尽的袁银姑，若在九泉之下见到袁紫衣今日行径，怕是要悔恨当初没将这孽障一并结果了！”
“自己不为母报仇也就罢了。明知凤天南恶贯满盈，竟还出手相救，更用她那一套歪理替他辩解。真是令人作呕的嘴脸。”
“我终于明白，莫先生为何要如此严厉地斥责此人了，实在是令人愤慨。”
“上梁不正下梁歪！袁紫衣会走到这一步，她师父百晓师太难辞其咎！”
“百晓师太也绝非善类！既然当年救下袁紫衣后便查明了袁银姑的冤情，为何不诛杀凤天南与汤沛，反而任他们继续祸害人间十八年？她若只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可她是名门正派峨眉派的高手，怎能对此视若无睹？”
“或许……是打不过？”
“就算实力不济，也该向天下揭穿汤沛的真实面目才是！”
“其实根本无关强弱。看看百晓师太对袁紫衣的教诲，便可知此人不过是愚善之辈。”
“凤天南身为地方恶霸，作恶多年却安然无恙。依此情形，袁紫衣又哪来机会救他三次？若非三次相救，岂不是终生都不会寻仇？”
“没错！若非胡斐少侠挺身而出，路见不平且坚持不懈，凤天南何时才会真正面临生死危机？恐怕袁紫衣连一次施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哼，单看袁紫衣为凤天南开脱的那些话，就足以窥见她的三观。我敢断言，即便她救了凤天南十次，也依旧不会取他性命。”
“不但不会杀，恐怕还会继续庇护！”
“气煞人也！实在令人愤怒！”
“……”
天武书阁内，骂声如潮。
也有些人暗自惊异。
莫千源所排的绝色榜，或许并非绝对公允——当然，这类榜单本就不可能完全公正，毕竟世间并无统一所有人审美的标准。
但至少，已尽力做到公平。
从袁紫衣虽不受莫千源青睐，仍能名列榜单，便可见其公正之处。
高台之上。
莫千源听着众人对袁紫衣的声讨，默默颔首。
前世他曾见有人在网上发起投票，评选金系武侠中最令人反感的女主角。
而《飞狐外传》的女主角袁紫衣，竟以压倒性票数当选！
莫千源对待女子，尤其是美貌女子，向来宽和。
可这袁紫衣，却真真切切令他感到恶心。
不愿再多提此人，莫千源继续宣读排名。
“【大元绝色榜】第六名，水笙！”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水笙，乃冷月剑水岱之女。”
“白衣飘然，容貌清丽秀雅，品性端方，嫉恶如仇。”
“这位姑娘，确实是真心想成为一位除暴安良、匡扶正义的女侠。”
“然而，因江湖阅历浅薄，性情过于单纯，水笙缺乏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因此偶尔会错怪他人，却不自知。”
“能力不足，便易好心办坏事。”
“总而言之，尚需历练，积累见识与经验。”
“水笙？有谁听说过这名女子吗？”
“别说水笙了，她父亲冷月剑水岱我都毫无印象。”
“我知道！这冷月剑水岱另有三位结义兄弟：仁义大刀陆天抒、中平无敌花铁干、柔云剑刘乘风，四人合称‘落花流水’，在大元中西部一带素有侠名。”
“落花流水？唉呀！这称号也太不吉利了吧？难道不怕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虽名不吉，但只要是真正的侠士，便值得敬重。”
“可也难保不是伪君子。”
“应当不至于，水笙既为良善之人，想必是水岱教导有方。”
莫千源听到此处，淡淡插言：“‘落花流水’至今为止，确为真正的大侠，诸位不必妄加揣测。”
“好了，我们接着往下说。”
“【大元绝色榜】第五名，峨眉派周芷若！”
“芷者，清香而高雅；若者，柔美而清新。”
“周芷若原为汉水船夫周姓之人与襄阳薛氏之女。”
“幼年失恃，母亲早早离世；十岁那年，父亲亦被元军所害。”
“幸得灭绝师太途经此地，将她救起，并收归门下，纳为弟子。”
“及至长成，周芷若已亭亭玉立，风华绝代。”
“清雅秀丽，恍如仙子临凡；温婉柔静，气韵恰似幽兰生于深谷。”
“芷若芷若，人如其名，美不胜收。”
“她性情内敛，言语含蓄，举止端庄，心思缜密，且极重师门礼法。”
“看似柔弱纤细，实则内心坚韧不屈，更潜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冷厉。”
二楼，十五号房内。
周芷若尚在为袁紫衣曝光之事暗自忧心，忽闻自己的名字传来，顿时一怔。
片刻后反应过来，心中骤然涌上一阵欣喜。
果然！
她上榜了！
虽位列第五，但周芷若已然心满意足。
“芷者，芬芳高洁；若者，轻盈婉约。”
“清雅脱俗，宛如天女下凡；温婉可人，风姿恰似空谷幽兰。”
莫千源这几句话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周芷若脸颊微红，心头却也悄然升起几分信心——原来在他眼中，自己竟如此被认可。
这让她不禁又添了几分喜悦。
然而转瞬之间，她眉尖轻蹙。
“我内心坚韧，甚至……带有一丝残酷？”
周芷若一时茫然。
自己怎会与“残酷”二字有所牵连？
她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真是如此吧。”
迟疑片刻，她终究选择相信莫千源的评判。
毕竟，连他自己都说——那份冷峻，连她本人都未曾察觉。
与此同时，阁中议论纷纷。
“峨眉派！又是峨眉派！”
“先是孙秀青，接着是袁紫衣，如今又冒出个周芷……嘶！”
“别忘了，峨眉四秀其余三人虽未上榜，可个个都是绝色佳人。”
“杨不悔承袭了其母纪晓芙的容貌，已然名列绝色榜，可见当年的纪晓芙也不遑多让。”
“我的天！峨眉究竟是什么宝地，怎会接连出这么多美人？”
“我决定了！回去就让我爹去峨眉山走一趟，替我相一门亲事，娶个美貌媳妇回来！”
“还相亲？现在峨眉乱成什么样了你还想去？”
“那就等风波平息再去也不迟！”
纪晓芙、峨眉四秀、袁紫衣、周芷若……前后七位绝代佳人接连现身，撩得无数男子心旌动摇。
不少人已在心中盘算：待时机成熟，定要托门路、攀关系，亲赴峨眉一探究竟。
若真能觅得一位倾城佳侣，岂非人生快事？
望着满堂激动难抑、跃跃欲试的众人，莫千源微微一笑。
“【大元绝色榜】第四名——绍敏郡主赵敏！”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赵敏本名敏敏特穆尔，乃大元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之女，受元帝亲封为‘绍敏郡主’。”
“因倾慕汉文化，遂自取汉名‘赵敏’。”
“赵敏容颜艳丽无双，娇艳绝伦，令人不敢直视。”
“肌肤如玉，明眸似水，笑意盈盈间尽显妩媚动人，偶又流露出纯澈妍丽之态。”
“虽为女子，却怀男儿之志，美艳之中蕴藏三分英武、三分豪迈，迥异于寻常闺阁女子。”
“着男装时，俊逸爽朗，举手投足皆显刚毅果决，却又不失女子的婉约幽致，令人难辨雌雄。”
“换女装后，瑰姿艳逸，飘然若仙，身姿袅娜中透出几分男子般的磊落凛然。”
“更兼一身皇族独有的尊贵气度，卓然不群。”
“不止容貌出众，赵敏更是智计过人，心思灵巧，聪慧机敏，敢爱敢恨，堪与桃花岛黄蓉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