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宫廷之上,秋风猎猎。
周公端坐朝堂,目光如炬,凝视着四方地图。
自三监之乱平定以来,虽余孽未尽,但大周根基渐稳。
关东诸侯因三监旧党蛊惑,几度试探周室疆土,虽未成大患,却已显露出各自的狼子野心。
“彼等终欲试我大周之力。”周公心中暗道,“若坐守镐京,被动受敌,反令人心疑我怯懦。唯有以大义之师主动而行,方能镇四方、平关东。”
——
这一念头,并非骤然而起。
数月以来,周公暗中整合镐京旧部,调动关西、河南之兵,逐步恢复周军秩序。
姜子牙虽年老,却仍披甲校阅,手执白旄,亲自督练新兵。
太公的身影出现在练兵场上,令士卒们士气大振。
同时,周公下令扩充粮仓,派遣能臣入关东腹地,秘密联络尚忠于周室的小诸侯,以为内应。
镐京城内,民心亦渐归稳。周公多次举行祭祀,宣读“成王诏令”,昭示周室正统不改。百姓观之,纷纷称颂:“周公果然为社稷所思,非擅权者也!”
大义之名,由此愈加凝聚。
——
然而,谋局之深,不止于此。
周公将几位亲近的重臣召至密室,布置一张天下图。
“关东诸侯虽多,但心思各异。齐欲称霸,宋意苟安,郑则进退两难。他们虽共祭天誓乱,实则各怀鬼胎。若我军一旦出征,必有国家首先动摇。此正是我所求。”
群臣皆点头。
一位年轻将领忍不住问:“殿下何时下令东征?”
周公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洛水之东:“时机已近。然不可躁进。待齐宋再犯边境,便是我大周出师之时。那时,师出有名,天命所归,四方皆应。”
姜子牙微微一笑:“殿下已布下大局。诸侯既敢试探,必自取灭亡。”
——
关东诸侯的动作,果然未让周公久等。
齐国在三监党羽的怂恿下,再次派兵南下,劫掠百姓。
宋国虽未大举,但却暗中提供粮草。
关东舆论一时间喧嚣:“周公专权,天下无道!”
然而,这一切,早已在周公的算计之中。
镐京军府内,传出周公的命令:“再让他们多行几日,积罪于天下!待时机已至,我大周当举兵,以大义平乱!”
朝堂之上,有将领按剑请命:“愿以百万之众,扫荡关东!”
周公抬手,神色冷峻:“不必百万。只需十万精锐,便足以震服群雄。大义在我,兵贵在精,不贵在多。”
——
此时,周军已然开始暗中调动。
镐京西郊,旌旗蔽日,号角震天。
新军与旧部相互融合,锐气渐成。
太公立于高台之上,白发飘飘,振臂而呼:“诸君皆为大周之柱石,今日练兵,来日便为讨逆之举!”
士卒齐声高呼,山川震荡。
而周公静立宫阙之中,目光如炬,凝望东方,似已看见关东诸侯的惶惧与败亡。
——
话说周公已将谋局布下,待时机成熟,必以大义之师东征。
此时关东暗潮虽盛,却在无形中逐渐踏入周公的圈套。
关东诸侯的挑衅终于升级。
齐国将军高扬旌旗,率三万铁骑越过黄河,连陷数座小城,掠夺民田牲畜。
宋、郑虽未公开出兵,却暗中输送粮草军械,谣言更在市井流布:“周公专擅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将易鼎矣!”
镐京城内,风声骤紧。百姓忧心,商旅受阻,朝堂议论不绝。或言宜姑息,或言须一战,声音纷杂。
周公端坐大殿,神色沉稳:“诸侯既犯边陲,吾等若不应,便是坐视百姓涂炭。此战,既为社稷,更为天下大义。”
姜子牙闻言,大笑而起:“殿下久蓄谋略,时机今日已到。此战,正可昭告四方:大周天命,非群小可撼。”
——
翌日,诏令传下。
“齐侯不恤民命,率兵犯境;宋、郑背义,暗助奸谋。今命召公虎、毕公高为监军,太公望统帅十万精锐,东征问罪!”
此令一出,镐京轰动。
百姓夹道欢呼,士卒擂鼓登车,号角之声震彻九天。
洛水之畔,周军大营旌旗如云。
甲士披坚执锐,戈矛林立。
太公手持白旄,登高而望,朗声道:“此去非为私仇,乃为天下苍生。凡敢逆天命者,皆当诛之!”
军心激荡,十万大军如山如岳,誓声震地。
——
关东方面,齐侯原本以为周公因内乱甫平,不敢轻动。
及闻周军东征,顿时心惊。
“周公果真敢动!”齐侯面色发白,仓促召集诸侯共议。宋、郑等国犹豫不决,有人低声道:“周公奉成王之命,举兵正义,若强与为敌,恐祸及本国。”
齐侯大怒:“若此时退缩,岂不坐等周军压境?今日若不共拒,来日便各国自危!”
然话虽如此,盟中已露裂痕。周公所算,正在逐一显效。
——
关东战火,终于在一座名为“黎阳”的要地燃起。
齐军企图断周军前路,设下重兵。
周公早知齐国之计,命太公望绕道突袭,正面则派召公、毕公率大军佯攻。
战鼓如雷,戈矛交击,血光照天。
黎阳城下,齐军与周军正面对峙,喊杀震天。
太公望率三千奇兵,自山林突入齐军背后,火箭漫天而下。
齐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周军乘势鼓噪杀入,如猛虎扑羊。
片刻之间,齐军主阵已溃。
齐将仓惶而逃,周军大获全胜。
黎阳之役,周公一举震慑关东,声威传遍诸侯。
——
战报传入镐京,百姓齐声称颂:“周公果真圣人,天命在周,大义无敌!”
周公却神色未改,缓缓道:“此战虽胜,然乱局未平。关东诸侯犹有余力,三监旧党未尽,此后仍需深谋远虑。”
但此刻,天命之师的威严,已昭然于世。
收尾四句诗
刀鸣鼓震天地惊,关东血洒正邪分。
大义周师如烈火,诸侯心胆尽寒魂。
此役既开大周东征之局,关东暗潮虽烈,却已然落入周公谋局之中。
天命之势,正一步步推向不可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