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一直住着一个狠心丢下我七年的女人。再也装不下别人。”
封腾的话语,如同最沉重的钟鸣,在元丽抒的脑海里反复回荡,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摧毁她最后一丝理智。掌心下,他心脏那强而有力的搏动,一下一下,如同擂鼓,重重敲击在她的灵魂深处,与她自己的狂乱心跳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
暮色愈发浓重,湖面的雾气氤氲开来,模糊了远处的风景,也模糊了丽抒的视线。她怔怔地望着封腾,望着他那双不再掩饰情感的眼眸,那里有等待了七年的疲惫,有不容置疑的认真,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恳求。
这个男人,这个在她认知里永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竟在用他最真实的心跳,向她卑微地证明着他的坚守。
这七年……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在回忆里挣扎。他也在原地,等了七年吗?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烈的光,劈开了她心中盘踞多年的阴霾和自以为是的痛苦。那些因自卑而生的退缩,因恐惧而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你……”丽抒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封腾看到她流泪,眼神瞬间软成了一滩春水。他松开按着胸口的手,转而用指腹,极其轻柔地、珍重地拭去她的眼泪。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别哭……”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悸动,“丽抒,告诉我,你还在乎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强势命令,而是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等待着她的宣判。
丽抒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言不由衷,在这样赤裸的真心面前,都化为了乌有。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这张在她青春里刻骨铭心、在她梦里反复出现的脸,终于,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动作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紧紧盯着她的封腾来说,却无疑是一道赦免令,是照亮他七年黑暗等待的曙光。
他眼底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那光芒比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还要绚烂。
“丽抒……”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她任何犹豫和退缩的机会。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深深地望进她湿润的眼眸,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然后,他低下头,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在办公室那个带着惩罚和怒意的唇角触碰,这个吻,是温柔的,是珍视的,是充满了七年思念和压抑情感的彻底爆发。
起初只是唇瓣的相贴,柔软而温热,带着试探的意味。封腾的吻技并不急躁,而是极有耐心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感受着她的轻颤和生涩的回应。
丽抒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唇上那不可思议的触感上。他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清冽的木质香混合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着,回应着他的亲吻。
感受到她的回应,封腾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吻逐渐加深。这个吻变得炽热而缠绵,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积压已久的渴望,仿佛要将这七年的空白全部弥补回来。
丽抒完全沉溺在了这个吻里。她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差距,忘记了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现实问题。此刻,她只是一个终于找回失落的爱的女人,本能地回应着心爱之人的亲吻。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抓住了他挺括的衣服,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暮色彻底笼罩了大地,湖畔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如梦似幻。寂静的湖边,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间暧昧的声响。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丽抒因为缺氧而轻轻呜咽,封腾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着,呼出的温热气息交融在一起。
封腾看着怀里双颊绯红、眼波迷离、嘴唇微微红肿的丽抒,心底涌起巨大的满足感和难以言喻的心动。他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声音因情动而性感得不可思议:
“现在,还敢说对我没感觉吗?嗯?”
丽抒瘫软在他怀里,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羞得说不出话来。但她的沉默,她的依赖,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封腾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一声:
“这一次,别再想逃了,丽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