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已经挤满了青衫外门弟子。林风夹在人群里，左手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噬灵草种子 —— 那几粒黑籽被他用破布包了三层，昨晚回来后还特意找了点从药堂角落薅的干苔藓裹着，生怕被人发现。右手则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昨天被赵虎抢剩下的两粒指甲盖大的灵石碎屑，这可是他从库房梁上扫下来的 “硬通货”，攥得手心都出了汗。
“都站好！按辈分排好队！今日考核分三项：灵气感应、力量测试、速度测试，三项皆过者，可入内门！” 演武场中央，张执事拿着铜锣敲了三下，声线透过灵气扩展开来，震得人耳朵发麻。他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缩在后排的林风身上，眉头皱了皱 —— 这 “万年废柴” 往年连考核都不敢来，今天倒是敢露面了？
林风赶紧把头低了低，假装整理衣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赵虎正盯着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赵虎身边的高个跟班凑过去嘀咕了几句，两人笑得更放肆了，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自取其辱的傻子。
“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笑个屁啊！” 林风在心里暗骂，手指却不自觉地捏了捏怀里的种子。昨晚他躺在床上试了好几次，想引导暖流去碰种子，结果暖流刚靠近，种子就微微发烫，吓得他赶紧收了力 —— 这 “羊毛” 太烈，暂时还薅不动。
考核从灵气感应开始，测试道具是块半人高的青黑色测试石，弟子们依次上前，将手按在石面上，注入自身灵气，石面亮起的纹路越多，证明灵气感应越强。
“王二，灵气感应丙等，过！”
“李三，灵气感应丁等，不合格！”
一个个弟子上前测试，合格的喜笑颜开，不合格的垂头丧气。林风躲在人群后，眼睛却没闲着 —— 每次有弟子测试完离开，石面上都会残留一丝微弱的灵气，他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往前挪了两步，对着测试石的方向深吸一口气。
那丝残留的灵气像游丝似的钻进鼻腔，刚到喉咙，丹田的暖流突然 “嗡” 了一下，瞬间就把灵气拽了进去！林风浑身一激灵，赶紧装作咳嗽低下头 —— 这暖流也太贪了，连 “残羹剩饭” 都不放过！他又试了两次，每次都能精准薅到测试石的 “余温”，丹田的暖流也肉眼可见地凝实了些，从之前的 “细流” 变成了 “小溪”，在血管里流得更顺畅了。
“林风！到你了！磨磨蹭蹭干什么？” 张执事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林风一哆嗦。周围弟子的目光全聚了过来，赵虎更是扯着嗓子喊：“哟！林老六还真敢上啊？别等会儿石头发光都不会，丢死人喽！”
林风瞪了赵虎一眼，嘴贱的毛病又犯了：“你丫急着投胎啊？爷测试关你屁事！等会儿爷亮瞎你的狗眼，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弟子哄堂大笑。赵虎脸都绿了，刚想发作，张执事却皱着眉呵斥：“肃静！考核期间喧哗，扣十分！” 赵虎只能恨恨地闭上嘴，心里却等着看林风出丑。
林风深吸一口气，走到测试石前。他看着青黑色的石面，想起昨晚引导暖流的感觉，慢慢将右手按了上去。
一秒，两秒，三秒…… 测试石毫无反应，连一丝微光都没有。
“哈哈哈！我就说他是废物吧！” 赵虎的笑声率先响起，其他弟子也跟着议论起来：“果然是凡根，连灵气都引不出来！”“还敢吹牛逼，脸都丢尽了！”
张执事也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 “不合格”，林风突然感觉丹田的暖流猛地躁动起来 —— 像是饿极了的狼看到了肉，疯狂地朝着手掌的方向冲去！
“嗡 ——！”
暖流撞到手掌的瞬间，测试石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青光！原本光滑的石面上，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亮起，从底部一路往上爬，眨眼间就爬满了整个石面，连石缝里都透着光！
“这…… 这是……” 张执事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铜锣 “哐当” 掉在地上。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盯着测试石，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赵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半天没反应过来。
林风自己也懵了 —— 他明明没主动注入灵气，是暖流自己冲出去的！更奇怪的是，暖流碰到测试石后，竟然开始疯狂吞噬石里的灵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测试石里的灵气像洪水似的涌进手掌，顺着手臂汇入丹田，暖流也跟着暴涨，从 “小溪” 变成了 “小江”，在体内奔腾不息，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他差点哼出声。
“不对劲！这灵气…… 太多了！” 张执事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林风！快松开手！测试石要撑爆了！”
林风这才发现，测试石的光芒越来越亮，石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还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音。他想松手，却发现手掌像被粘在了石面上，根本拔不下来！丹田的暖流还在疯狂吞噬，根本停不下来！
“妈的！这玩意儿怎么还不撒手？” 林风急了，左手也按了上去，想用力把右手拽下来。可左手刚碰到测试石，暖流又 “嗡” 了一下，吞噬速度更快了！
“咔嚓！砰！”
一声脆响后，测试石突然炸开，碎片四溅！林风被气浪掀得往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顾不上疼，赶紧摸了摸丹田 —— 暖流还在，而且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在体内流得又快又稳，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连之前被赵虎打的伤处都彻底不疼了。
“测试石…… 碎了？” 周围弟子都看傻了，连张执事都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这测试石是用玄铁混合灵石打造的，坚硬无比，就算是炼气五层的弟子测试，也顶多让纹路亮一半，从来没人能把它撑爆！
赵虎看着地上的碎石，又看了看林风，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 这废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他之前一直在装？
林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又惊又喜。他摸了摸怀里的噬灵草种子，种子竟然也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丹田的暖流。他突然明白过来 —— 昨晚吸收的噬灵草黑雾，其实是激活了混沌噬灵体的 “开关”，而今天的测试石，不过是给这 “开关” 加了把火！
“张执事，我……” 林风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月白色内门服饰的少女，长发束成马尾，眉眼清冷，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 —— 正是内门天才，洛雪！
洛雪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林风一番，语气带着疑惑：“你刚才…… 是怎么让测试石炸开的？凡根不可能有这么强的灵气感应。”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 —— 洛雪可是炼气七层的天才，要是被她发现自己的体质秘密，麻烦就大了。他赶紧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按上去，然后石头发光，接着就炸了…… 可能是石头发疯了吧？”
这话一出，周围弟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洛雪却没笑，眼神依旧带着怀疑，刚想再追问，张执事突然走了过来，对着洛雪拱了拱手：“洛雪仙子，此事蹊跷，我需立刻上报内门长老。林风，你跟我来！”
林风心里一紧 —— 上报长老？不会是要把他当成怪物研究吧？他刚想找借口推脱，赵虎突然冲了过来，指着林风喊道：“张执事！他肯定是作弊了！说不定他偷了什么宝物，才让测试石炸开的！我昨天还看到他偷库房的灵石碎屑！”
“你丫血口喷人！” 林风瞪着赵虎，“谁看到我偷灵石了？你有证据吗？再说了，就算我有宝物，也比你这只会欺负人的怂货强！”
“我就知道你会狡辩！” 赵虎说着，突然伸手去抓林风的衣领，想把他按在地上。他以为林风还是之前那个随便欺负的废物，可这次，他的手刚碰到林风的衣服，林风丹田的暖流突然 “唰” 地流到肩膀，手臂瞬间充满了力气！
林风反手一推，赵虎 “哎哟” 一声，像个麻袋似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周围弟子都看呆了 —— 炼气三层的赵虎，竟然被林风一招推倒了？这还是那个 “万年废柴” 吗？
林风自己也愣了愣 —— 他没想到暖流还能这么用！看来这混沌噬灵体，比他想象的还厉害。
张执事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赶紧上前把赵虎扶起来，对着林风严肃地说：“林风！你竟敢在考核现场动手！跟我去戒律堂！”
“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先抓我！” 林风赶紧辩解，心里却暗暗叫苦 —— 刚激活体质就惹上戒律堂，这运气也太背了！
洛雪突然开口：“张执事，此事因赵虎挑衅而起，林风只是自卫。不如先带他去见苏清寒长老，测试石之事蹊跷，苏长老或许能看出端倪。”
苏清寒？青云宗内门长老，剑道宗师，出了名的高冷禁欲！林风心里一动 —— 要是能被苏长老看中，说不定就能进内门，还能躲过戒律堂的惩罚！
张执事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林风，跟我来！洛雪仙子，劳烦你带路。”
林风跟着张执事和洛雪，朝着内门的方向走去。他走在后面，偷偷摸了摸怀里的噬灵草种子和那两粒灵石碎屑 —— 刚才推赵虎的时候，灵石碎屑好像被暖流吸收了一粒，剩下的这粒得省着点用。还有这种子，说不定也是个 “大羊毛”，等找到机会，得好好研究研究。
内门的路比外门宽敞多了，灵气也浓了不少。林风一边走，一边偷偷吸着周围的灵气 —— 不薅白不薅，反正暖流也饿。他看着前面洛雪的背影，又想起刚才测试石的异动，心里满是期待：“苏清寒长老…… 希望她能看出我的体质，这样我就能彻底摆脱‘废柴’的名声了！”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苏清寒，正在自己的剑庐里打坐，感应到一股陌生的混沌气息正朝着内门而来，眉头微微皱起：“这气息…… 既非正道，也非邪道，倒像是…… 上古时期的混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