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目光紧紧锁在半空中溃散的灵光里 —— 那所谓的 “超级无敌混沌聚灵妙阵（青春迷你乞丐版）” 并未凭空消失，而是化作点点细碎的银芒，像被风吹散的星子般，贴着破旧的木桌边缘缓缓坠落，最后渗入干裂的木纹里，只留下一丝极淡的灵气余韵。
他非但没有半点沮丧，反而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比平日里急促了几分。方才阵法运转的那短短三息里，他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稀薄的灵气正朝着阵眼疯狂汇聚，哪怕只是残次品，也比他平日里打坐吸收的速度快了三倍不止！
“牛逼！这他妈也太牛逼了！” 林风猛地从木凳上弹起来，双手在身前快速搓动，脚步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木板地面被踩得 “咯吱” 作响。房间本就简陋，墙角堆着几件洗得发白的练功服，桌上摆着半块硬邦邦的麦饼和一个空了的灵墨瓶，可此刻这些杂乱的物件在他眼里都成了背景板 —— 他满脑子都是阵法运转时的景象，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自己坐在灵气浓得能拧出水的洞府里，丹田内的灵力如同奔涌的溪流般飞速运转，之前卡在练气四层半个月的瓶颈，说不定有这阵法辅助，三天就能冲破！
他甚至忍不住想起了上次在宗门演武场被李嵩嘲讽的场景 —— 那家伙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瞥他：“林风，你除了靠长老给的那点资源，还能靠什么？炼气四层都卡这么久，废物就是废物！” 还有吴天，上次抢他猎杀的功劳时，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你的实力，不配拿这份奖励。”
“等着吧！” 林风咬牙低声自语，眼神里满是狂热的光芒，“等老子把这阵法搞成了，修为涨得比你们快十倍！到时候看你们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装大爷！”
可这股狂热没持续多久，就被现实狠狠浇了一盆冷水。他猛地停下脚步，伸手摸向腰间的储物袋，指尖探进去，只摸到三块边缘磨损的下品灵石，还有半瓶快见底的劣质灵墨 —— 这就是他如今的全部家当。上次去天风城，为了给受伤的小黑买妖兽肉，又买了些疗伤的紫叶草，把攒了三个月的灵石花得七七八八，现在连买一块中等品质的阵盘材料都不够。
“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林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储物袋往桌上一摔，灵石 “哐当” 一声撞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盯着那三块灵石，脑子里飞速盘算：再去接任务？上次接的猎杀黑风谷的铁脊猪任务，他差点被那畜生的獠牙戳穿肚子，躺了三天才好；卖妖兽材料？他储物袋里还有几张黑风狼皮和两颗妖兽内丹，那是他打算突破炼气五层时用来辅助修炼的，要是卖了，下次突破又得等猴年马月。
就在他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盯着地面的裂缝发呆时，窗外的一阵寒风卷着雪沫吹了进来，落在他的脸颊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目光越过院子里光秃秃的老槐树，落在了远处雪剑峰的方向 —— 那座山峰终年覆雪，峰顶矗立着一棵千年古松，松树下常有一道白衣身影练剑，剑光如霜，剑气能劈开云层。
师父… 苏清寒…
这个名字刚在脑海里冒出来，林风的眼睛就猛地亮了！他 “噌” 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手扒着窗框，死死盯着雪剑峰顶的方向，连寒风刮得脸疼都忘了。
“对啊！我怎么把咱这位富婆… 啊呸，是敬爱的师傅给忘了！” 林风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吓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他摸着下巴，在窗边来回晃悠，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师傅可是内门长老，还是整个青云宗都排得上号的剑道宗师，她的修炼洞府能差？肯定是雪剑峰最好的位置，灵气本来就比别处浓！”
他越想越兴奋，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窗边，掰着手指头算：“可师傅的聚灵阵，撑死了就是宗门标配的‘七星聚灵阵’，那玩意儿我见过，聚灵速度也就比普通洞府快一倍，跟我这上古阵图（虽然是简化版）比起来，简直就是小作坊比大工坊！”
“要是我能把师傅的聚灵阵升级成我这‘混沌聚灵阵’的简化稳定版…” 林风咽了口唾沫，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师傅坐在灵气如雾的洞府里，原本要十天才能稳固的境界，三天就成了，她睁开眼时，眼底满是欣慰 —— 然后，随手扔给他一瓶上品灵石，或者一本失传的阵法典籍。
“这可不是讨好献媚！” 林风越想越觉得有理，甚至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是技术入股！我给师傅提供升级服务，师傅给我点资源补贴，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他还想到，上次自己在演武场被吴天欺负，师傅虽然没明着帮他，却在第二天让弟子给了他一瓶 “清灵丹”，说是 “宗门赏赐”—— 师父明明就是疼他的，只是面上冷了点而已。
想到这儿，林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标准的 “老六式奸笑”：他摸了摸鼻子，眼神转来转去，像只偷了腥的猫，“再说了，师傅修炼的时候，那洞府里的灵气浓得都快溢出来了，就算只是漏出来的一点点，也比我这破房间里的灵气强十倍！到时候我就说‘师傅，弟子想在您洞府外护法，顺便沾点灵气修炼’，师傅肯定不会拒绝！”
这叫什么？借鸡生蛋？不对，是借师父的宝地，孵自己的金蛋！既讨好了师傅，又解决了自己修炼和缺钱的问题，还能在师傅面前展现自己的 “价值”，改变一下自己 “只会惹事的小麻烦” 的印象 —— 一箭三雕，简直是完美计划！
“就这么干！” 林风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桌上的空墨瓶震倒。可他刚站起来，准备去找纸笔推演阵法，脚步却又停住了 ——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搞的那个 “青春迷你乞丐版” 阵法，连三息都没撑住就溃散了，要是就这么拿去找师傅，万一在师傅的洞府里出了岔子，把师傅的修炼室搞乱了，以师傅的脾气，说不定真会一剑把他劈出雪剑峰，连带着他的 “技术入股” 计划一起泡汤。
“不行不行，得冷静！” 林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坐回桌前，拿起桌上的玉简 —— 那是师傅之前给他的《基础阵纹详解》，玉简边缘还留着淡淡的檀香，是师傅常用的熏香味道。他指尖拂过玉简，眼神渐渐变得认真：“必须先优化出一个稳定的版本，至少得能持续运转一个时辰，效果也得比宗门的七星聚灵阵强两倍以上，才能拿去给师傅看。”
他把玉简放在额前，灵力注入，玉简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阵纹图案。林风盯着那些图案，开始疯狂计算：之前的阵法之所以不稳定，一是因为灵墨太差，是最便宜的 “凡墨”，连灵气都锁不住；二是承载物用的是破木片，灵力一冲就碎了。要优化，就得找性价比高的材料 —— 承载物可以用后山的青石片，虽然不如玉盘，但硬度够，还不用花钱；灵墨的话，可以用凡墨加一点 “凝神草” 的汁液，凝神草在宗门药园里到处都是，偷偷摘几株没人发现，这样既能提升灵墨的锁灵能力，又不用花灵石。
他还想到，之前的阵眼太密集，导致灵气对冲，才会溃散。这次可以把阵眼从九个减到五个，按照 “五行相生” 的顺序排列，这样灵气运转起来更顺畅，稳定性也能提升不少。他一边想，一边拿起一支炭笔，在纸上画起阵图：先画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上标出五个点，分别写上 “金、木、水、火、土”，再用线条把五个点连起来，线条的粗细也得注意 —— 引气的线条要粗，锁气的线条要细，这样才能平衡。
画到一半，炭笔突然断了，林风骂了一句 “妈的，便宜货就是不行”，又换了一支。他盯着纸上的阵图，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灵气运转的路径，嘴里念念有词：“从金眼引气，经过木眼催化，再到水眼提纯… 对，这样灵气又纯又稳，应该能撑住一个时辰以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寒风卷着雪沫打在窗纸上，发出 “沙沙” 的响声。林风却丝毫没觉得冷，他的注意力全在阵图上，指尖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 只要把这个优化版的阵法搞成，他就能去找师傅，他的修炼之路，就能彻底摆脱 “缺钱缺资源” 的困境，甚至能一步登天，把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他拿起玉简，再次注入灵力，对照着自己画的阵图，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哪里的线条太密，哪里的阵眼位置不对，哪里的灵气会卡顿…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放下玉简，看着纸上修改了七遍的阵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成了！这个版本，应该没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找材料，把这个优化版的阵法先做出来，测试稳定 —— 然后，就去雪剑峰，找他那位 “富婆师傅” 谈 “合作”！林风伸了个懒腰，眼底满是期待，连熬夜的疲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