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回到自己的工位时，心里还在想着陈教授办公桌上的银色飞鸟名片。她打开电脑，想搜索一下这个标志，却发现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一条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是一串乱码，没有主题，只有一个附件，标注着“真相.mp4”。
她的心跳瞬间加快——是苏晴发来的？还是其他知道真相的人？她犹豫了一下，先打开了公司的安全软件，扫描了一遍附件，显示“无病毒”。然后，她又断开了电脑的网线，防止有人远程操控删除文件——经历过上次视频消失的事，她不得不谨慎。
做好准备后，林墨双击打开附件。视频的画质有些模糊，像是用旧手机拍摄的，画面里是一个堆满纸箱的小房间——林墨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实验室的备用隔间，位于机房的旁边，平时用来存放废弃的设备和文件，墙角还贴着她去年贴的“安全须知”海报，海报边缘已经有些卷边。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背对着镜头，正在整理纸箱里的文件。过了几秒，那人转过身，对着镜头说话——脸被打了马赛克，只能看到她的头发很长，扎着一个低马尾，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抖，却让林墨觉得很熟悉：“‘回声’的情绪引导模块，是陈教授让我加的。他说，要‘筛选’出‘有价值’的用户，那些心理脆弱、容易操控的，就该被‘淘汰’，他们的数据……能卖个好价钱。”
“苏晴？”林墨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这声音，和她在“回声”早期测试日志里听到的苏晴的声音一模一样！
视频里的人像是没听到，继续说：“陈教授还在和海外的公司合作，把用户的心理数据打包卖给他们，那些公司用这些数据开发‘情绪控制设备’。我劝过他，说这样会害了很多孩子，可他不听，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中断，画面开始晃动，像是拍摄者被人发现了。
“快，把视频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很模糊，却能听出是陈教授的助理小赵。然后，视频里的人突然对着镜头说：“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视频，一定要阻止陈教授，‘回声’不能上线，不然……”
话没说完，视频突然黑了。林墨愣在电脑前，手指还停在键盘上——视频里的人真的是苏晴吗？可王医生说苏晴三年前就去世了，这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难道苏晴的“意外”和陈教授有关？
她定了定神，打开实验室的门禁系统后台——她还有临时的管理员权限，能查看所有隔间的刷卡记录。她输入备用隔间的编号，选择“上周三”的日期（视频里的纸箱看起来是新搬进去的，应该是近期），点击“查询”。
屏幕上跳出一条刷卡记录：时间是上周三深夜11点05分，持卡人是“陈建国”（陈教授的名字），刷卡用途标注着“整理文件”。林墨的心沉了下去——陈教授果然去过备用隔间，视频里的纸箱，很可能就是他用来装用户数据的，准备卖给海外公司。
她又往前翻了一周的记录，发现陈教授每周三深夜都会去备用隔间，每次停留大约半小时，用途都是“整理文件”。而上周三之后，备用隔间就再也没有刷卡记录了——像是陈教授已经把数据转移走了。
林墨放大视频里的纸箱，想看看上面有没有标记。在视频的最后几秒，画面晃动时，她隐约看到其中一个纸箱的侧面印着一行小字：“海外数据中心——编号E-07”。E-07？她想起之前在It部门看到的“用户分组代码”，里面就有“E-07组”，当时她以为是普通的用户分组，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用来分类待贩卖数据的组别！
“原来陈教授不仅加了‘情绪引导模块’，还在贩卖用户数据。”林墨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把视频保存到加密硬盘里，可刚点击“保存”，电脑突然黑屏了——不是正常的关机，而是屏幕瞬间变黑，连电源灯都灭了。
她慌了，赶紧按电源键重启，可电脑却没反应。过了大约一分钟，电脑才重新开机，屏幕亮起来时，桌面上的匿名邮件已经不见了，回收站里也没有，像是从未存在过。她打开硬盘，刚才下载的视频文件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白的文件夹，命名是乱码。
林墨靠在椅背上，看着漆黑的屏幕，心里满是愤怒和无力——陈教授到底有多少手段？能远程删除她的文件，还能控制她的电脑？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脑是公司配置的，里面可能装了监控软件，她的所有操作，陈教授都能看到。
“必须换一台安全的电脑。”林墨关掉电脑，站起身，决定去找学长张磊——张磊在网络安全公司工作，肯定有办法帮她找到被删除的视频，也能帮她检查电脑里的监控软件。
走出实验室时，她特意看了一眼备用隔间的方向——门是关着的，从外面看，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林墨知道，那里面藏着陈教授最黑暗的秘密。她攥紧了口袋里的加密硬盘，里面存着废弃基站的照片和苏晴的短信——这是她目前唯一的证据，绝对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