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狼如此凶悍,北丘人大惊,连声惊呼,不要说抓人,都没有人去想为什么凭空会多出一个人来,举刀迎战狼群。
三人之围顿减,叶松、叶景辰护在叶问溪身边,只在北丘人接近时递出一剑。
那边【赵云】环在三人周围,亮银枪每出一枪,就有一个北丘人倒地。
叶问溪但听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顿时急了,喊道:“子龙,留几个活口。”
【赵云】并不说话,眼见有狼向一人冲去,亮银枪递出,将狼挡开,反手斜挑,枪尖刺穿那人衣裳带回来,跟着一脚扫出,已将那人踹倒在地,伸脚踩住。
三十余名北丘人,在一人加群狼的攻击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已经纷纷倒地。
叶问溪见余下只有十几人轻伤,手里弯刀已经不知去向,张惶失措的看着狼群,就道:“这些人留下吧。”
三狗一声长嗥,将仍然扑向北丘人的狼截住,伏身低吼。
四狗也伏下身,向着狼群低吼。
群狼发出阵阵吼声,隔了一会儿,最大的灰狼转身,叼起一个北丘人,拖着向雪谷奔去。
这北丘人伤的虽重,却还没死,大惊之下嘶声大喊求救,只是北丘人全军覆没,还哪有人救得了他。
随着灰狼的离开,其余的狼有样学样,避开三狗四狗挡住的几人,一狼拖起一个人,跟着大灰狼一道窜向雪谷,在北丘人惊惧的喊声里,片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地上那凌乱的拖痕和血迹,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余下的人瞧见,唯有心惊,倒在雪地里,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满心想爬起来逃走,可是看到蹲伏在眼前的小狼,还有立在岩石上的两只小虎,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勇气。
叶问溪见余下的还有十二人,指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人,用北丘话道:“你,将他们腰带解下来,反手绑了。”
那北丘人早已经吓的心胆皆寒,满心想拒绝,哆嗦一下唇角,话却没有说出来。
叶问溪见他不动,不耐烦了,向四狗喊道:“小四!”
四狗“嗷”的一声,一跃扑在那人身上。
那人吓的屎尿齐流,嘶声喊:“我绑我绑我绑……”
叶问溪向四狗招手:“小四回来。”
四狗闻到那人身上的屎臭味,皱起鼻子,一抬腿,在他脸上尿了一泡,这才一窜回到叶问溪身边。
那北丘人但觉一股骚臭,却不敢擦,打个滚向离他近的一人爬了过去,嘴里喃喃的念着,哆嗦着手将那人腰带解下,反剪双手绑住。
叶问溪道:“最好绑紧了,有一个人松开,我就让小狼抓你一爪子。”
刚才三狗一爪子撕破一人的咽喉,北丘人是都看到的,那人一惊,只得下了死力气,用力拉紧,将人绑的结结实实。
叶问溪也不干等着,再取两块泥,捏两个樵夫出来:“砍树做个木筏子。”
这是干什么?
叶松、叶景辰不懂,但不妨碍他们帮忙,割了乌拉草结成条粗索,将樵夫砍来的粗树枝连在一起,粗粗的做成一个木筏子,前边还竖起一个横杆。
之前北丘人没有留意【赵云】的出现,现在见泥人化成樵夫,都是骇然色变。
叶问溪盯着几人,笑的阴冷:“我大历朝是有神佑,岂是你尔等能够觊觎?”
北丘人对上她那张单纯无害的嫩白小脸,硬是心里打一个突。
叶问溪哼了又哼,并不多说,又再让结两条粗索,将北丘人分成两组,用粗索缠在腰上绑成两串,最后一端绑在木筏子上,这才一跳上去,握住横杆站着,腰里的鞭子抽出来,迎空一甩,大声道:“走吧,你们知道怎么去大津关!”
让他们拉着木筏去大津关?
几个北丘人互视,一时都没有动。
小三不干了,伏下身向着几人一声低嗥。
北丘人吓的一抖,听她再吆喝,只得躬身用力,拼力向前,拉动木筏。
叶问溪见木筏顺利滑出去,比自己走路要快,欢呼一声,又向叶松、叶景辰招手,“七叔,二哥,上来坐。”
她和北丘人说的那句他们没听懂,但是“大津关”三字的发音是一样的,区别的只是语调。
叶景辰诧异:“你要让他们拉着去大津关?”
叶问溪点头:“带着这串蠢货,可没有办法过绳桥,我们只能绕路,从大津关回去。”
好吧,还当真是这样。
两人一听,深以为然,也跳上木筏,扶着横杆站着,连【赵云】也跟了上来,看到叶问溪看过来,就道:“我也不想走。”
叶问溪笑:“我要赶驴,你们可以坐下,只是当心冻着。”
叶松低头看看木筏缝隙里冒进来的雪,摇头:“我也还是站着吧。”
【赵云】点了点头。
叶问溪展颜:“好。”又甩一鞭子,想起一事,摸块泥出来,仍然化成少年杨过,说道,“杨大哥,劳你回去一趟,将绳桥毁了,莫让北丘人从那里过去。”
【杨过】点头,转身疾掠,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雪丘后,只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一点痕迹。
【赵云】赞:“好功夫!”
古墓轻功,独步武林。
叶问溪笑。
叶景辰感觉到前行的迅速,称赞一声:“这北丘人可比我们自己走的快。”
北丘人擅走雪地,加上他们既怕小虎小狼,又怕叶问溪,拼了命的拉木筏,自然要快许多。
叶问溪点头:“嗯,也算是有用。”
三狗、四狗一听不干了,一齐跳上木筏,冲着北丘人的后背“嗷嗷”几声嗥:哪里快了,不如我们的雪橇。
北丘人哪里明白,听到背后狼嗥,再想到之前雪地上那殷红的鲜血和同伴被狼拖走时的惨呼,吓的屁股发紧后背发凉,躬着身拼命向前。
这场大火从开始到结束,足足烧了三天,蔓延几个山头,而最初的起火点由南北方向判断,也正是田队长一行最初遇到狼群大概所对的位置。
也就是说,实则这里直线距离离罪民原比大津关要近一大半的路程。
叶问溪三人从罪民原进山,前边有【胡车儿】三人背着越过六七个险峻山头,过峡谷之后,三人又翻过三四个山头才能过来,现在要去大津关,纵是从山下平原过去也要百余里,从这山谷一路穿过去,可是多了三倍不止的路程。
北丘人虽擅走雪地,可如此深雪,一个时辰走下来也不到二十里,当真要走到大津关,不眠不休也要走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