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透过窗户注视着两人，眼中尽是阴狠。
老太婆，咱们对冉秋叶动手如何？
既然动不了苏宇，就让他娶不到媳妇，一辈子打光棍！
易忠海一整天都在肉疼那两千块钱——那可是两年多的积蓄。
这主意不错。
但有一点千万要小心，绝不能走漏风声。
万一被那小畜生察觉，他的报复咱们可吃不消。
聋老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贾家屋内。
贾张氏慌慌张张地关紧房门。
她扒着门缝往外瞧，见没人跟踪，这才瘫软着长舒一口气。
婆婆，你这是怎么了？
秦淮如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顿感头疼——明显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莫非又偷东西了？
秦淮如仔细打量，却没发现婆婆身上藏着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贾张氏使劲摇头。
您肯定有事。秦淮如叹气——看这反应，八成是闯大祸了。
要是被人找上门索赔，得赔多少钱？十块？二十？
婆婆，您说实话，是不是又偷拿人家东西了？她压低嗓门问道。
啪！
贾张氏狠狠打了她后脑勺一巴掌。
你就不能盼着我好？
告诉你，这回不是偷，是捡！我捡着宝贝了！
她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慢慢展开。
秦淮如瞳孔骤然收缩，掌心赫然是一张收音机购买凭证。
这种票据的稀缺程度远超自行车券， ** 价格更是惊人。
婆婆，您惹上 ** 烦了。
她手指微微发颤，坚信这必然是贾张氏顺手牵羊所得。
双腿突然发软，这种贵重票据若被查获，不仅要赔偿三位数的巨款，更可能面临铁窗之灾。
住口！
仔细听好——
这是我在巷口捡的，明白吗？
大清早就躺在路边，整整一天都没人来认领。
贾张氏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反复摩挲着这张价值连城的纸片。
当真不是偷的？秦淮如再度确认。
千真万确！老妇人斩钉截铁。
呼——
秦淮如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观其神态不似作伪，在家中也没必要编造谎言。
只要来路正当，事情就好办得多。
您准备怎么处置？她试探着问道。
自然要去百货大楼提货！苏宇能享受的，我凭什么不行？贾张氏想起邻居家的半导体，嫉妒得咬牙切齿。
您糊涂了？
购机凭证的来历怎么交代？
在这个票证为王的年代，
哪怕一枚纽扣都要凭票，
何况是收音机这等紧俏货？
每张票据都有编号备案，
若无法说明正当来源，
被街道办查获便是大祸临头。
他苏宇就说得清？
老妇人愤愤不平，同样攥着票据，为何唯独自己不能用？
他自有门路。
院里谁最记恨他？
除了您，聋婆子和易管事早该去检举了。
可他的收音机至今安然无恙。
“他们没去举报，证明他们认定苏宇的票据来路正当，举报也不会有效果，你能保证票据合法吗？”
秦淮如无奈地摇摇头，摊上这样的婆婆，真是心累。
贾张氏不再吭声了。
她的票据是捡来的，根本不合规矩，按说应该上交。
“那现在怎么办？”
贾张氏一脸沮丧。她原本盘算着买台收音机，在四合院风光一把，这下计划泡汤了。
“偷偷卖掉吧。”
“卖给谁？”贾张氏叹着气，看来只能这样了。
“卖给许大茂。娄晓娥是大资本家的闺女，手头肯定宽裕，出得起价钱。”秦淮如提议。
“我可不想卖给他！找别人不行吗？”
贾张氏对许大茂厌恶至极，一见他那张长脸，就忍不住想抓上去，哪甘心把收音机便宜他？
“那你打算卖给谁？”
“咱们四合院里有几个人买得起收音机票？”
“卖给外面的人你敢吗？”
“不怕出岔子？”
秦淮如摆摆手，懒得再管，随贾张氏折腾去吧！
只要她不坚持买收音机，不到处显摆，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事。
同一时刻。
许大茂正在鸽子市场溜达。
自从当上锅炉工，他就没了额外收入。
手头紧巴巴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特意来鸽子市场转转，想找点赚钱的门路。
鸽子市场又叫 ** ，多是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转了一圈，他失望了。赚钱的路子倒不少，可他都插不上手——这些生意都有各自的渠道，谁愿意带他分一杯羹？
“不行，必须赶快找个来钱的办法。”
“没钱的日子太难熬了！”
“有了！要不卖一条娄晓娥的小黄鱼？”
他想起了妻子的嫁妆。
卖掉一条金条，换来的钱足够他潇洒好一阵子。
就这么定了！
他转身从鸽市离开。
秦淮如攥着贾张氏给的钱去粮店买米面。
贾张氏早就算计好了该买什么，给的钱刚好够用，一分都不会多给。
秦淮如前脚刚出门，贾张氏后脚就行动起来。
“一大妈，我这儿有张收音机票，你要不要？”贾张氏心里盘算，一大爷工资高，肯定买得起。
“你从哪儿弄来的？”一大妈一脸怀疑。
以贾家的条件，收音机票来路肯定不正。
“甭管哪儿来的，你就说要不要吧？”
“买不起，不要。”
一大妈断定这票要么是假的，要么是偷的，可不想惹上麻烦。
她打定主意，等易忠海下班就告诉他这事儿。
“不要拉倒！”贾张氏沉着脸扭头就走。
没过多久，她又找到二大妈。
二大妈的反应和一大妈差不多。
她们都觉得贾张氏手里的票来路不明，但二大妈没直接拒绝。
“十块钱，我要了。”二大妈拽着贾张氏到墙角嘀咕。
“啥？”贾张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张收音机票就给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贾张氏气得差点伸手挠她。
“贾张氏，你这票见不得光吧？”
“要是正经来路，一百块我也认，可你这……”
二大妈咧嘴一笑，分明是想捡便宜。
“做你的梦！”
贾张氏扭头就走，迎面撞见三大妈。
她连问都懒得问。
易忠海和刘海中工资高，买得起收音机。
阎福贵挣得少，一大家子要养活，穷得叮当响，就算半价卖他也掏不出钱。
正巧许大茂从二大妈他们身旁经过。
“你哪儿晓得，方才贾张氏那老太婆竟要卖我收音机票，你们说荒唐不荒唐？”
“准是偷摸得来的。”
“连收音机票都敢下手，胆子愈发肥了，大伙儿都留神些，别让她钻了空子。”
收音机票？
许大茂眼前一亮。
贾家这张票来路必然不正。
但这稀缺票据低价收来，转手起码赚二三十块。
他原要回家，此刻却直往贾家赶。
“你来干啥？”
没把票高价脱手，贾张氏憋着闷气坐在门口，瞅着那张长脸更觉心烦。
“你有收音机票？”许大茂开门见山。
“咋？你想要？”
贾张氏几番试探，明白只能卖给这 ** ——院里旁人要么买不起，要么不愿沾。
“三十块，我要了。”许大茂盘算着倒手差价。
“一百！少个子儿免谈！”老婆子贪心得很。
“正规渠道都超不过八十，你狮子大开口？”
“五十！我再添二十，不卖我另寻门路。”许大茂险些气笑。
半点市价不懂就敢漫天要价？
“六十！”贾张氏咬牙妥协。
“成！”
许大茂干脆拍板。
攥着票据，他连家门都不入，径直出了四合院。
秦淮如拎着粮袋回来。
刚进院门，就听见婆子们窸窣议论。
听不真切，只隐约飘来“贾张氏”、“收音机票”几个词。
她顿觉天旋地转。
这老不死的作什么孽？
这种事不知要藏着掖着？
她小跑着冲回家。
“娘您能安生些吗？”
“满院子都知道您有收音机票，不怕人告发吗？”
秦淮如一进屋，就瞧见贾张氏正美滋滋地数着钞票。
与此同时。
苏宇骑着自行车，车筐里装满了蔬菜，正往四合院赶。
小苏，今儿又这么丰盛？阎福贵眼里直冒光。
日子再紧，也不能亏了身子。三大爷，院里今儿有啥新鲜事儿？苏宇随口寒暄着。
还真有个稀罕事儿。
我跟你说，贾张氏手里有张收音机票，正四处找人卖呢。
准是她偷摸儿搞来的。
阎福贵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什么？
苏宇眉头一皱，贾张氏能蠢到这个份上？
捡着收音机票不知道藏着掖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苏，和冉老师处得咋样了？阎福贵八卦完，又开始操心苏宇的终身大事。
这冉秋叶可是他给牵的线。
要是真能成，他肯定能捞着不少好处。
从苏宇处理何雨水那事儿就能看出来，这人重情重义，对身边人特别大方。
要是能跟他攀上关系，好处多得是。
还行。
三大爷，您和秋叶在一个学校，麻烦多照应着她点儿。
苏宇说着，又摸出两个鸡蛋递过去。
阎福贵在学校就是个普通教书先生，没啥大能耐。
不过当个通风报信的眼线，倒是够格。
给他点儿甜头，万一冉秋叶有个啥事，他能第一时间知会苏宇。
应该的，应该的！
阎福贵瞅见鸡蛋，笑得见牙不见眼，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保证在学校一定多关照冉秋叶。
苏宇前脚刚回后院。
许大茂后脚就晃悠进了四合院，左手拎着瓶莲花白，右手提着个油渍麻花的纸包，准是装着肉。
大茂，这是发财啦？
阎福贵咽着口水打趣道，他也馋肉，可惜家里条件不允许！
小打小闹，发点儿小财。
“三爷，带些回去吃吧。”
许大茂心情大好，拆开油纸包，捏了块肉搁在阎福贵手心，悠哉地哼着曲儿走了。
阎福贵觉着今日吉星高照，前脚刚收了苏宇两枚鸡蛋，后脚又得了许大茂一块肉。
偏巧棒梗出来解手，撞见许大茂递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