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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清晨。北京城上空铅云低垂,秋风萧瑟,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与前一日满城喜庆的红绸彩幔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嘉靖皇帝朱厚熜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龙书案后,身着一袭玄青色缂丝云龙纹常服袍,并未戴冠,只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子绾住发髻。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古井,看不出丝毫喜怒,只是静静地听着下方跪奏的臣子陈述。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前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与年龄不符的、令人心悸的沉静与威压。

御案之下,金砖地面上,跪着两名大臣。

左侧一人,年约五旬,面容清瘦,神色肃穆,身着绯色獬豸补子御史官袍,正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李默。他双手捧着一份奏疏,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正在禀报:

“……陛下明鉴!臣等奉旨稽查玄极观工程物料支用,发现工部左侍郎陈以勤,在督造望仙楼期间,贪墨渎职,证据确凿!其利用职权,与不法商贾勾结,以次充好,虚报冒领,克扣工料银两高达数十万之巨!更有甚者,竟将部分上等金丝楠木、精铜等御用建材,暗中盗卖私分,致使工程隐患丛生!臣等已查获往来账册、私密书信及涉案人证口供若干,铁证如山!陈以勤自知罪孽深重,天理难容,已于昨夜在其府中书房内,畏罪自戕!臣恳请陛下,龙颜震怒,下旨严惩!将其家产抄没入官,其家人依律究办,以正国法,以儆效尤!肃清工部积弊,以慰陛下修建圣观之诚心!”

李御史一番言辞,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将陈以勤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巨贪墨吏。

嘉靖皇帝听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端起手边的一盏温茶,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李默,又落在跪在他右侧那人身上,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陈以勤……若是奸佞之臣,那朕这满朝文武,怕是也找不出几个忠良了。李爱卿,你说是吗?”

李默闻言,浑身一颤,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连忙以头触地,砰砰作响,声音带着惶恐:“陛下息怒!臣……臣惶恐!臣只是据实禀奏,绝无影射他人之意!陛下圣明烛照,洞悉万里,臣等万万不敢欺君!陆侯爷……陆侯爷亦可作证,其所提供之证据,件件属实啊!” 他慌忙将矛头引向身旁之人。

跪在右侧之人,正是长平侯陆宏渊。他今日未着侯爵麒麟服,反而穿了一身较为朴素的深青色云纹直裰,但眉宇间那股久居上位的沉稳与隐隐的倨傲依旧难以掩饰。听到皇帝问话,他并未像李默那般惊慌,只是微微躬身,语气沉痛而恳切:

“陛下,李御史所言……句句属实。臣……臣与陈侍郎同朝为官多年,本不愿见此局面。然,玄极观乃陛下敬天法祖、祈求国泰民安之圣迹,工程浩大,关乎社稷福祉,臣……不敢因私废公。此前察觉物料账目有异,便暗中查访,不料……竟牵连出陈侍郎如此……唉!” 他长叹一声,面露惋惜与自责,“更令臣痛心疾首的是,陈侍郎……他还是清湘郡主新婚之翁舅,昨日方才尚主!臣……臣身为媒人,未能及早察觉规劝,亦有失察之罪!恳请陛下降罪于臣!万万不可因陈侍郎一人之过,而牵连郡主殿下,寒了天家骨肉之情啊!”

他这番话,看似请罪,实则句句诛心!既坐实了陈以勤的罪名,又撇清了自己,更以“媒人”身份和“天家骨肉”为名,将球巧妙地踢给了皇帝,逼其表态——是严惩贪官,连带影响郡主,还是顾及皇亲?

嘉靖皇帝听完,嘴角竟微微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放下茶盏,目光在陆宏渊脸上停留片刻,缓缓道:“陆爱卿何罪之有?大义灭亲,秉公执法,正是臣子本分。至于郡主……”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天家自有法度,岂因私情而废?”

他不再看跪着的两人,目光转向侍立在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黄锦!”

“奴婢在!” 黄锦连忙躬身应道。

“传朕口谕:工部左侍郎陈以勤,贪墨国帑,欺君罔上,罪证确凿,虽已畏罪自尽,然国法难容!着即革去一切官职、勋爵!查抄其家产,充入国库!其家人,暂行收押,待三法司会审定罪!东厂、锦衣卫,即刻行动!不得有误!”

“奴婢遵旨!” 黄锦尖声应道,立刻转身,快步走出暖阁,前去传达这雷霆般的谕旨。

跪在下方的李默和陆宏渊,闻言皆是心中一凛!皇帝的反应,果决而冷酷,丝毫没有因郡主新婚而网开一面的意思!这既在预料之中,又隐隐让人感到一丝不安——天威难测!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两人齐声叩首。

嘉靖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两人如蒙大赦,躬身退出暖阁。

空荡的暖阁内,只剩下嘉靖皇帝一人。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冰冷,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无人能懂的疲惫与孤寂。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陈以勤……可惜了。陆宏渊……你这把刀,未免……也太快了些。” 随即,他脸上所有情绪收敛,恢复了一贯的深沉与冷漠。

……

与此同时,工部左侍郎陈府。

昨日还张灯结彩、喜气盈门的府邸,一夜之间,已是一片缟素,愁云惨淡。高大的府门之上,悬挂起了惨白的灯笼,门楣廊柱上的红绸喜字已被尽数撤下,换上了刺目的白布。府内仆役皆已换上素服,人人面带惊恐与悲戚,行走间悄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祸临头的绝望气息。

正堂已被布置成灵堂,一口厚重的柏木棺材停放在中央,前面设着灵位香案。陈夫人肖氏早已哭得昏死过去数次,被丫鬟婆子搀扶在内室休息。长子陈知渊与妻子裴氏,身穿重孝,跪在灵前,面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天塌地陷。昨日尚是风光无限的皇亲国戚,今日已成待罪之身,这巨大的落差,足以摧垮任何人的心神。

而最受煎熬的,莫过于新郎官陈知澜。他穿着一身孝服,跪在父亲灵柩前,身体因极度的悲痛、愤怒与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父亲是冤枉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图纸,那黑作坊,那陆宏渊的阴谋……这一切,分明是构陷!是杀人灭口!可是……他空有满腔冤屈,却无处申诉!对手权势熏天,布局精密,更是得到了皇帝的旨意!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绝望!

清湘郡主朱禧君,也已换上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衣裙,未施粉黛,站在陈知澜身侧。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惊惶、悲痛与不知所措。昨日她才刚刚嫁入陈家,成为新妇,一夜之间,公公惨死,家破人亡的厄运便降临头顶!她紧紧抓着陈知澜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身份虽尊贵,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和皇兄冷酷的旨意,她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助。

就在这满府悲声、人心惶惶之际,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尖利威严的呼喝:

“圣——旨——到——!”

紧接着,陈府大门被轰然撞开!一队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锦衣卫缇骑,在一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千户带领下,如狼似虎般涌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几名面色阴冷、身着葵花团领衫的东厂番子!

为首那名东厂掌刑千户,面无表情地展开一卷黄绫圣旨,用他那特有的、尖细而冰冷的嗓音,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查工部左侍郎陈以勤,职司玄极观工程,本应恪尽职守,以报皇恩。岂料其贪墨成性,罔顾国法,与奸商勾结,盗卖工料,中饱私囊,致使圣观工程隐患丛生,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今虽畏罪自尽,然国法昭昭,岂容姑息?着即革去陈以勤一切官职、勋爵!查抄其家产,充入国库!陈氏一门,暂行收押,移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会审定罪!钦此——!”

圣旨读完,如同寒冬腊月里泼下的一盆冰水,将整个陈府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浇灭!

“爹——!冤枉啊——!” 陈知澜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呼。

“老爷——!” 府中上下,顿时哭喊声一片,如同末日降临!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却丝毫不为所动,立刻开始如狼似虎地行动起来!贴封条的贴封条,驱赶家人的驱赶家人,翻箱倒柜的翻箱倒柜,昔日钟鸣鼎食的侍郎府邸,瞬间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陈知渊挣扎着想要阻拦,却被两名锦衣卫粗暴地推开。

“娘!娘!” 裴氏哭着奔向昏厥的婆婆。

仆役丫鬟们吓得四散奔逃,哭喊声、呵斥声、打砸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地冲到了混乱的人群前方,张开双臂,拦住了那些正要闯入内宅的番子!正是清湘郡主朱禧君!

她虽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但此刻,一种属于朱明皇族血脉的骄傲与维护家人的本能,让她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她挺直了单薄的脊梁,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喝道:

“我看你们谁敢再进一步!”

这一声娇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竟然让那些凶神恶煞的番子们动作一滞!

朱禧君环视着这些朝廷鹰犬,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异常清晰:“本宫乃陛下亲封的清湘郡主!昨日刚与陈知澜完婚,已是陈家之妇!你们要查抄陈家,要抓人,可以!那就连本宫一起抓了去!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天家郡主一根手指头!”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郡主身份尊崇,乃是皇亲!东厂锦衣卫权势再大,没有皇帝明确下旨,也绝不敢轻易对一位郡主用强!更何况,这位郡主昨日才刚刚大婚,今日就抄家抓人,于情于理,都实在说不过去!若是强行冲撞,伤了郡主,谁也担待不起!

为首的东厂档头和锦衣卫千户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他们接到的旨意是查抄陈家,收押家人,但旨意中并未明确提及如何对待这位新过门的郡主!一时间,场面僵持了下来。

……

与此同时,澄清坊张宅。

张绥之几乎一夜未眠,凌晨从陈府回来后,只是和衣靠在榻上眯了一会儿,脑中反复推敲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在书房中踱步,等待宫中的消息。

果然,辰时刚过,徐舒月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连门都来不及敲,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愤怒,劈头就道:“张绥之!出大事了!陈府被抄了!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已经去了!圣旨说陈以勤贪墨玄极观工料,畏罪自杀,要抄家抓人!”

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到这确切的消息,张绥之的心还是猛地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陆宏渊的动作,太快!太狠了!而且,直接动用了皇权这把最锋利的刀!

“走!去陈府!” 张绥之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官帽就往外冲!他知道,此刻的陈府,必定已乱成一团,陈知澜和窦娘他们,处境极度危险!他必须立刻赶去,哪怕无法改变大局,也要尽力周旋,保住关键的人证!

两人冲出张宅,翻身上马,不顾一切地向着陈府方向疾驰而去!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声响,如同他们此刻焦灼的心跳。

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降临!而张绥之他们,即将直面这雷霆天威与阴谋交织的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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