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红星医院。
重症病房外,早已围起严密的隔离线。
红星医院院长曾广效,还有市医学院的田有德院长等几位医学专家,正站在病房外,神色凝重地等着实验室的检测结果。
曾广效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老田,红星轧钢厂送来的这些重症病人,你有什么看法?”
田有德皱着眉,沉吟片刻才道:“从症状看,我怀疑是腺鼠疫。”
曾广效苦笑着点头:“我也这么想,真要是腺鼠疫,事情可就麻烦了。”
田有德一脸严肃道:“实验室的数据没出来之前,咱们不能妄下定论。”
曾广效叹道:“不错,这些病人现在身子虚得很,经不起半点折腾,要是再用错药,恐怕有生命危险。”
“对了老曾,”田有德忽然话锋一转,“你那手针灸的手法确实厉害,竟能暂时控制住病人的高热,比我们用退烧药快多了,佩服!”
“没什么。”曾广效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还有几分惋惜:“这是我家祖传的针法。我爷爷早年曾是一位老中医的徒弟,跟着学了这么一套针法。可惜我爷爷天赋有限,没能把整套针法学全,只掌握了一小部分。”
“你可别唬我!”
田有德闻言震惊:“你只掌握一点点就这么厉害,要是学全了,那不得把死人都给治好了?”
曾广效笑了笑,一脸认真:“你还别说,我推算过,要是真把这套针法学全了,绝对能跟阎王抢人!”
“老曾,你真当我没研究过针灸?真要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古籍怎么没有记载?”
田有德一脸不信。
“老祖宗失传的东西多了,哪能样样都有人记下来?华佗的《青囊书》倒是有记载,你见过吗?”
曾广效撇撇嘴反驳道。
“这……没见过,但不代表是真的,古代人也并非不会夸大其词。”
田有德又开始较真起来。
“老田,你好好当你的西医,没人说你,可你偏要在中医这事上指手画脚,就别怪老子怼你。”
曾广效蹙眉,火气也上来了。
“行啊,我等着你怼我!”
“老子这一手针法,你怎么解释?”
“这个我确实还解释不了,我认!但你说的是能跟阎王抢人,这不科学。”
“老田,你别挑字眼,我指的是濒死之人,而不是一具骸骨。”
“吹,继续吹!”
田有德一脸微笑,他乐得看曾广效破防。
“呵呵,你们西医有什么了不起,吃那么多退烧药,没我扎一针有效。”
曾广效嘴一撇,直接转移话题。
“老曾,你什么意思,你敢质疑西医?”
田有德笑容一僵,急了。
“你都能质疑中医,我质疑西医两句怎么了,西医‘四体液’学说,所谓的放血疗法,把人血都放干了,酿成多大医学事故,这也叫靠谱?”
这回轮到曾广效笑了,为了怼田有德,他没少钻研西医,尤其是这些黑料。
“来来来,咱俩好好论论……”
田有德板着脸,撸起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干仗。
谁能想象,两个医学界超级大佬线下开撕,争得是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
干脆别过脸去,懒得看对方一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糟老头在医院喧哗?
在场的医生一脸淡定,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两位大佬的日常开撕。
甚至有的医生会偷偷记录两人争吵内容,并逐句分析与学习,医术果真突飞猛进。
田有德打量着重症病房的病人,忍不住问道:“老曾,既然你针灸这么厉害,怎么不多扎几针,让病人的体温彻底降下来?现在这些病人虽说退了点烧,但依旧处于高热状态,只是没之前那么吓人罢了,万一体温再往上升,可能会出人命。”
曾广效摇了摇头,语气仍有几分火气:“你以为我他妈的不想多扎几针?我这是不敢啊!这针灸看着简单,可穴位差半分都不行!真要是扎错了,病人的命可能就没了!”
“哦!原来如此。”
田有德见曾广效爆粗口,识趣的闭嘴了。
这要是以前,他高低得损几句,今天见识到曾广效针灸退热疗法之后,对中医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这种看似不科学的医术,实则真有可能是超过现代医学认知的存在。
必须重新审视和学习。
若是能把中西医融合起来,说不定能开创不同的医学体系。
“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人掌握这种针法。要是有的话,我给他当学生都可以。”
曾广效越说越可惜,想着要是自己爷爷当初学全这套针法就好了,说不定能开辟出新的医学体系。
他这些年通过自己的实践和努力,勉强完善了一部分针法,可距离补全整套针法,还是差得远了。
“老曾,连你都不会,我估计也没人会了,真有这么号人物,现在早就出名了。”
田有德难得劝了一句。
毕竟是医学泰斗,国内顶尖级的中医他们都认识,而会那一套针法的,只有曾广效。
“哎。”
曾广效又叹了一声,他这辈子梦想就是复原出整套针法,估计是实现不了了。
田有德摆摆手道:“行了,咱们不谈这个了。实验室结果差不多该出来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曾广效重重点头道:“老田,若是腺鼠疫,可就仰仗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乱子。”
田有德早年是留洋归来的细菌学专家,在国内细菌学领域是泰斗级的人物。
曾广效是典型的中医出身,虽说对西医也有涉猎,却远不如在中医上精专。
两人一个擅西、一个通中,此刻虽有小分歧,却都围着“救人”二字转。
没多会儿,实验室方向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个子高挑的女医生匆匆跑过来,眉眼间满是凝重:“曾院长!田院长!结果出来了!确认是腺鼠疫!”
听到“腺鼠疫”三个字,曾广效和田有德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鼠疫的烈性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