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杏看着白小衡奸计得逞的小脸,她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就已经落入对方的陷阱中。
懂了,这丫头笑起来,肯定没憋好屁!
白小衡又笑着指了指房间里的等身镜。
“好了,跪下,然后到镜子前。”
果然,就是没憋好屁!
银杏踉跄了一下,刚想走过去,便对上了白小衡意味不明的视线。
她才发觉自己会错了意。
——白小衡的意思是,让她跪着爬过去。
银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假装没会意,顶着审视的眼神,走到镜子前,跪下,白小衡也没有纠正,透过镜子与少女对视。
银杏看见白小衡捡起之前自己遗落在地上的戒尺。
心里咯噔一下。
想低下头去,可白小衡已经侧身靠在镜子上,用戒尺抬起她的下巴,不许她低头:“嗯?”
“我...”银杏被迫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只看一眼,便如同触电般避开,“我错了。”
“错哪儿了?”
白小衡不肯定也不否定,只反问。
“我不应该走过来,应该...”
银杏的脸红到耳尖,放在大腿上的手将裙子捏出褶皱,回答这句话仿佛要消耗很大的力气。
今天她已经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我了,可说出余下的几个字,依然十分艰难。
白小衡显得很有耐心,垂眼等着她说下去,屋外雨声渐歇,只能听见房间内秒针滴答作响。
大概已经过了很久,那几个字依然在舌尖打转,银杏才轻轻咬住唇,闭上眼睛:“...应该爬过来。”
有什么东西在崩塌,银杏更低地低下头去,肩膀微微发颤。
是信念。
有时候突破底线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一句话的事,可这件事又是那么艰难。
银杏知道,自己彻底的败给了这只白毛萝莉!
调教的人,被反向调教了。
说出那句话的一刹那,银杏知道白小衡确实是一个合格的主人。
白小衡面不改色,继续道:
“总是低头做什么,现在的样子,让你感到羞耻了是吗?”
又是羞耻。
又是这个问题!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但银杏除了羞耻,还有别的感觉。
她已经够难堪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刚刚,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吗?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只需要依赖就好了。
只需要臣服就好了。
跪在原地屏着呼吸,警觉地留意着身边的动静,白小衡稍微一动,就变得紧绷,紧张地保持姿势,害怕即将落下的戒尺和巴掌,身体却不自觉地朝白小衡倾,像讨好,也是寻求安全感的本能反应。
纵使心里抗拒无比,但银杏自己都没注意到,人类的身体之所以奇妙,就是因为无法全然控制。
“嗯,主人,求您...”
【任务进度+3%,当前进度44%】
白小衡笑了,忍不住发出病态的笑:“呵呵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这样才对,哈哈哈哈……!”
“但……但还不够!!”
举起戒尺,但没有打下去,而是命令银杏把戒尺咬在嘴里,她乖顺地听从。
这下,银杏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现在,白小衡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能激起她的颤栗,不安感充斥了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尿意越来越重。
银杏听见白小衡转身,听着脚步声远去。
这是个偷懒的机会,直跪的姿势太累,她腰酸腿疼,忍不住弓了弓腰,慢慢尝试着想坐下去。
脚步声还没回来,她暗自庆幸,甚至得寸进尺,想换个姿势。
就在即将坐下时。
白小衡突然回来,抬腿,踩住了她的膝盖。
“唔...!”
“既然你想坐下,那就坐着。”白小衡按着她的头,吩咐道:“给我坐好了。”
“呜呜.....”
“不过既然要休息,”白小衡手中多出了一杯水:“那就喝点水。”
银杏瞳孔猛缩,看到水,尿意更重了。
“嗯呜呜呜!”她只能拼命的摇头表示拒绝。
白小衡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一转眼又想出一个好主意:“不想喝的话,就用手端着,但是不准洒。”
白小衡帮银杏固定好姿势,就拿开手,这是满满一杯水,水面几乎与杯口齐平。
“端着这杯水静置,要是不小心洒了出来,惩罚加时!”
这话是笑着说的,银杏颤了颤,发出呜咽声。
“加油,我三个小时后来检查。”
白小衡最后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直至消失在银杏的视野之中,超出了镜子所能映照的范围。
伴随着时间流逝,银杏手臂酸得不行,她从没感觉时间的流速有这么慢,水杯不重但已经堪称负担,没过几分钟就洒了一点。
水温不高,可落在手心时还是一颤, 水面晃个不停,又洒出来一些,在手心汇成一小滩,淅淅沥沥地洒上大腿和地毯。
没有了白小衡,就相当于少了一个参照物,再加上尿意的不断刺激。
银杏的时间观念正在逐渐丧失。
可嘴里叼着戒尺不能说话,她只能在喉间溢出细小的哼声。
银杏害怕地猜测下一秒会不会有耳光落下来,惩罚她擅自发出声音,然而并没有。
这就像一种酷刑,类似古代的水滴之刑,更偏向于心理折磨,非常难受。
杯中温水渐渐没了热度,这次滴在大腿的水已经彻底凉了。
白小衡也不见了,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瞬间,更深的恐惧攥住了她。
白小衡,你在哪里?
快来救我,我好害怕。
好害怕...
三个小时为什么这么久?
害怕!
绝望!
深深的绝望!
不断重复的绝望!
银杏的视线逐渐模糊,长长的睫毛被沾湿。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真是煎熬无比。
精神上的疲惫,终究是比身体上要沉重。
不远处,白小衡正坐在银杏看不到的地方看书,轻轻翻弄书页,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被听见。
月亮流溢出珍珠色的光华
那些长苔的堤,那些通幽的径
那些快活的花,那些哀怨的树
都无影无踪;连那玫瑰的芬芳
也在空气慈爱的手臂中消失
一切都消逝了
——只剩你
——只剩你
只剩下你那双眼睛神圣的光芒
只剩下你仰望的眼中那个灵魂
——《致海伦》爱伦坡
估算着时间,白小衡合上书本,起身。
“该到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