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站在奶茶店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奖学金到账的提示还停留在界面顶端，三千元整，分毫不差。他没有立即点开转账页面，而是退回主屏，打开记账应用，逐条核对过去四十八小时的支出：十元香烟、九百九十九元手机、两千给周博的技术支援费。每一笔都触发了系统响应，且执行者行为符合消费层级。
他合上手机，转身朝宿舍楼走去。楼梯间回声清晰，脚步落在水泥台阶上，发出短促的撞击声。进屋后他反手锁门，从抽屉取出银行卡，插入读卡器连接笔记本。屏幕亮起，网银页面加载完成，他将三千元中的整整一万划出——账户余额瞬间转为负数，但系统未报错。
支付成功。
备注栏他输入五个字：“护校计划启动资金”。
提示音几乎同步响起：【检测到万元消费，招募二级死士一名——赵虎（退伍军人），忠诚度初始值70%，已绑定调度协议。成员将于5分钟内抵达指定区域。】
杨辰拔下读卡器，收好卡，背起双肩包走出房间。走廊灯光稳定，无人注意他的去向。他穿过连廊，进入教学楼b区，推开二楼东侧最大的阶梯教室门。公共课已经开始十分钟，后排还有空位。他在靠窗角落坐下，书包放于脚边，手机置于掌心，屏幕朝下。
七分钟后，后门被推开。
不是轻扣，是直接踹开。金属门撞在墙壁缓冲垫上发出闷响，全班回头。
一个高大男人迈步进来，黑色战术夹克贴合肩臂线条，裤腿扎进作战靴，步伐落地无声却极具压迫感。他目光扫过教室，径直走向杨辰所在位置。身后四名穿迷彩服的壮汉鱼贯而入，间距一致，动作整齐，靠右侧墙面列成一排，双手交叠身前，目视前方，无一人言语。
“老板。”那人站在杨辰桌旁，声音低沉，“护校任务接了。”
杨辰抬头，视线从对方左眉那道斜疤移至桌面。赵虎从内袋抽出一份纸质合同，平整放置。封面印有编号：dS-02-8817，右下角盖着模糊的防伪水印。
杨辰翻开第一页。
服务内容明确：每日早七点至晚五点，八小时站岗；巡逻范围涵盖教学区主楼、男生宿舍三号楼至五号楼、第一食堂及连廊通道；突发事件即时响应；仅接受杨辰本人语音或加密短信指令。附加条款注明：非战斗状态禁止携带管制器械，行动中致人重伤需立即上报并等待后续处理方案。
末页指纹签名清晰，编号与封面一致。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杨辰问。
“东门保安换班，六点四十三分交接。我们伪装成军训教官团队，持临时通行证进入。”赵虎回答，“车停在北侧辅路，无标识，已完成撤离。”
杨辰合上合同，塞进书包夹层。他没有道谢，也没有多言。赵虎退回队伍前方，与其他四人并列站立，如同嵌入墙角的实体屏障。
讲台上老师继续讲课，ppt翻页声响亮。学生们起初频频回头，几分钟后逐渐回归笔记与手机屏幕。唯有邻座女生悄悄挪动椅子，远离那排沉默的身影。
二十分钟后，教室前门传来脚步声。
两名校保卫处人员出现在门口，手持对讲机，目光锁定墙边五人。年长者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们是什么单位？为什么擅自进入教学区？”
赵虎转身面对对方，姿态不变。“私人安保服务，受学生委托执行校园防护任务，已备案。”
“备案？”年轻保卫员冷笑，“哪个部门批的？出示证件。”
赵虎不动。“不需要批准。服务对象为在校生个人，不涉及公共安全管理权限，不在贵方管辖范围内。”
“那你现在就是在扰乱课堂秩序！马上离开！”
“可以。”赵虎说，“但若下一秒有人持刀冲入教室，责任由谁承担？”
对方语塞。
年长保卫员皱眉：“你这是威胁？”
“陈述事实。”赵虎目光未移，“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本市高校发生三起校外人员闯入事件，其中两起伴随暴力冲突。我们在此，是为了防止第四起。”
讲台上的老师终于停下授课，看向这边。
短暂沉默后，年长保卫员抬手示意同伴：“先走。”
两人退出教室，关门时力度稍重。
赵虎未作反应，回到原位。四名队员依旧挺立，呼吸频率一致，仿佛经过统一调校。
下课铃响前五分钟，杨辰收到短信。发件人号码未知，内容只有一行字：【调度测试完成，响应效率评级A-，可执行紧急撤离任务。】
他看完即删。
铃声响起，学生陆续起身收拾书本。杨辰慢一步站起，背包挎上肩。赵虎同时转身，与其保持半步距离。
“下一步指令？”赵虎问。
“待命。”杨辰说，“等我通知。”
他走向门口，走廊光线明亮。几名刚下课的学生迎面走来，看到赵虎身后的迷彩队列，脚步明显放缓，绕道而行。
杨辰没有回头。
走到楼梯拐角，他停下，从书包取出合同再次翻看。第三页有一处手写补充条款，墨迹较新：【如遇直接人身威胁，允许使用必要武力，上限为致残级控制手段。】
他指尖划过那行字，合上文件。
“你带的人，”他问，“都是退伍兵？”
“四人均为原武警特勤支队退役，服役期间无违纪记录。”
“为什么接这个任务？”
赵虎顿了半秒。“因为钱够。”
杨辰点头。他知道这不是全部原因，但也不再追问。
他们一同下行至一楼大厅。正门玻璃映出外面人流，阳光刺眼。杨辰眯了下眼，看见校门口围了一圈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那边，”他说，“去看看。”
赵虎抬手，四人迅速组成菱形护卫阵型，以杨辰为中心向外展开。他们穿过大厅，走向出口。
距离大门还有十米时，争吵声清晰传来。
“老子今天非得见她！”一个染黄发的年轻人吼道，手里攥着一张画纸，“她欠我的情书必须当面还！”
对面站着艺术系几个女生，其中一人脸色发白，被同伴护在身后。
“你再靠近我就报警了！”另一女生喊。
黄发男猛地扬手，画纸甩出，砸在地上。他往前冲，却被两个男生拦住推搡。
赵虎脚步加快，率先出门。四名队员呈扇面散开，封锁通道两侧。他走到冲突中心，单手搭上黄发男肩膀。
对方回头，怒吼：“滚开！关你什么事！”
赵虎没说话，右手发力，将人横向带离人群两米。黄发男踉跄几步，站稳后扑上来挥拳。
赵虎侧身避让，左手擒腕，右肘轻压其肩胛。一声闷哼，黄发男跪倒在地，手臂被反扣背后，脸贴水泥地。
“再动一下，”赵虎说，“韧带会断。”
围观者静了下来。
艺术系女生中有人颤抖着掏出手机拍照。赵虎抬头，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杨辰脸上。
杨辰站在台阶上方，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这一幕。
他缓缓走下来，停在赵虎身边。
“处理完了吗？”他问。
“目标已制服，无反抗能力。”
杨辰低头看了看黄发男的脸。那人额头沾灰，眼神惊恐，嘴里还在骂，但声音发虚。
“记下他信息。”杨辰说，“以后出现在校园五百米内，直接带走。”
赵虎点头，从战术夹克内袋取出一张登记表和笔，递给身旁队员。
黄发男突然挣扎起来，脖颈青筋暴起：“你们没权力抓我！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赵虎右手加压，对方惨叫一声，头重重磕地。
“你说得对。”杨辰平静地说，“我们没有权力。”
他掏出手机，打开支付界面，输入金额：5000.00。
收款方自动填充为【应急处置专项账户】。
确认付款。
系统提示震动：【附加资金注入，紧急控制权限激活。目标人物信息已录入追踪数据库，地理围栏生效。】
杨辰收起手机，看向赵虎。
“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