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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臭粘稠的黑水没过膝盖,每一次抬腿都像从淤泥地狱里拔出自己的骨头。刑天弓着背,墨漓滚烫的身体紧贴着他同样滚烫的脊梁,每一次颠簸都引来她细若蚊蚋的痛苦呻吟。他仅存的意识死死锁在背上的人,用这微弱的重量对抗着身体里三股撕裂般的力量——熔金的灼痛,死气的阴寒,还有那该死的、几乎要将他灵魂碾碎的星图烙印。右臂的石化蔓延到了肩胛,沉得像块墓碑;左臂软软垂着,每一次晃动都牵扯着粉碎的骨头,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饥饿和干渴像两条毒蛇,噬咬着他的脏腑。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吞下砂砾。他不敢低头看那污浊的黑水,怕自己忍不住一头扎进去,哪怕喝上一口,立刻毒发身亡也好过这无休止的折磨。

前面带路的少年,瘦得像根被污水泡透的芦苇杆,脚步却异常灵活。他赤着脚,踩在滑腻的渠底碎石和不知名的秽物上,悄无声息,只有搅动的水声轻微作响。他偶尔回头,那双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警惕地扫过刑天和他背上的墨漓,又迅速转回去,紧盯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磨得尖利的兽骨刺,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快到了。”少年沙哑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汩汩的水流声盖过。他指着前方渠壁上一个几乎被垂挂的黏腻苔藓完全覆盖的拱形阴影,“就是那儿,‘食为天’的老窖口。”

刑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心猛地一沉。那根本不是什么窖口,而是一道锈迹斑斑、扭曲变形的铁栅栏,深深嵌在厚重的石壁里。栅栏的间隙狭窄得连只猫都难以钻过,上面挂满了滑腻的黑色絮状物,像某种巨大水怪的肮脏触须。栅栏后面,是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一丝微弱的蓝光在刑天紧握的拳心闪烁。是那根簪子。它在他濒临绝望时再次指引方向,此刻,簪尖那点幽蓝的光晕,正固执地指向那被铁栅封死的黑暗深处。

希望?刑天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这更像是一条通往更深处地狱的入口。

少年率先蹚水过去,伸手抓住一根锈蚀得最厉害的栅栏铁条,用力摇晃。铁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簌簌落下大片红褐色的铁锈,但栅栏整体纹丝不动。“锁死了,”少年喘着气,声音带着沮丧,“从里面用粗铁链锁的,外面弄不开。”

刑天艰难地挪到栅栏前,将墨漓小心地靠在相对干燥些的渠壁凹陷处。墨漓的脸在昏暗中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败,脚踝处的溃烂在污浊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狰狞,紫黑色的毒纹已经爬过了小腿肚。她紧闭着眼,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让开。”刑天嘶哑道。他伸出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五指张开,按在冰冷、滑腻的铁栅上。体内,那三股狂暴的力量在饥饿和伤痛的刺激下,如同濒死的困兽,发出最后的咆哮。他不再试图压制,不再奢求平衡,而是将所有残存的力量——熔金血脉的灼热,玄冥死气的阴冷,星图烙印那令人疯狂的沉重——一股脑地,蛮横地压向那根被少年摇晃过的锈蚀铁条!

嗡!

一股无形的震荡以他的手掌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污浊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他整条左臂的血管瞬间贲张凸起,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和寒冰在同时奔流,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但他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

咔…嚓!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脆响。那根饱经锈蚀的铁条,在三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暴戾的力量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从中断裂!断裂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泽,一部分像是被高温熔断,一部分则覆盖着灰白色的、类似石粉的碎屑。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刑天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随时会倒下的“通缉犯”,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刑天收回手,左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皮肤下隐隐透出混乱的红、灰、黑三色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他喘息着,用肩膀顶住那断裂的铁条,配合着少年,两人合力,一点一点地将那根沉重的铁条从栅栏上掰弯、扭开,硬生生在密集的栅栏间,撬开了一个勉强可供人钻过的豁口。

一股比渠水更加浓烈、更加陈腐的恶臭,混合着尘埃和霉菌的气息,从豁口内汹涌而出,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是无数腐烂的尸体被封存了百年后突然打开,熏得刑天和少年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豁口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少年却猛地拉住正要往里钻的刑天,他的声音紧绷到了极点,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等等!别高兴太早!”

刑天动作一滞,回头看他。

少年指着那浓稠的黑暗,喉结滚动了一下:“里面…比外面更危险。那铁链…不是防人的,是防里面的‘东西’。”

“‘东西’?”刑天的心沉了下去。

“嗯,”少年用力点头,眼神里残留着惊悸,“我…我上次偷偷摸进去找吃的,差点没命。里面…有活物。很大,很凶。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城卫军偶尔会下来‘清理’,不是清理垃圾,是清理…‘不干净’的东西。要是撞上他们,我们三个,必死无疑。”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就被这盆冰水兜头浇下。前有未知的凶物,后有城卫军的屠刀,这废弃的储藏窖,哪里是生路,分明是另一个绝杀的陷阱。

刑天看着少年眼中深切的恐惧,又回头看了看靠在石壁上,气息奄奄的墨漓。她脚踝的溃烂处,紫黑的毒纹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又向上蔓延了一丝。

没有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腐臭和死亡的气息灌入肺腑,反而激起一股破釜沉舟的凶戾。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墨漓重新背起,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尽量固定住她。

“你,”他看向少年,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带路。贴着墙根,别出声。告诉我,里面什么情况。”

少年看着刑天那双在黑暗中依旧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咽了口唾沫,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骨刺,率先从那狭窄的豁口钻了进去,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刑天紧随其后,背着墨漓,侧身挤过冰冷的铁栅豁口。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比外面渠水更甚的寒意顺着毛孔往里钻。脚下不再是污水,而是厚厚一层松软、潮湿的尘埃,踩上去悄无声息,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绵软感,仿佛踩在陈年的尸骸之上。

绝对的黑暗。只有少年手中,不知何时捻起的一小撮散发着微弱绿色荧光的苔藓粉末,勉强照亮他身前尺许之地。幽幽的绿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更添几分诡谲。

“别碰墙上的苔藓,”少年用气声警告,“有些…会咬人。”

刑天心中一凛,立刻将身体离那滑腻的墙壁远了些。他努力睁大眼睛,适应着这极致的黑暗。借着那点微弱的绿光,他勉强看清这是一个极其宽阔的空间,穹顶很高,隐没在黑暗中。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尘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腥气。

脚下是厚厚的积尘,踩上去软绵绵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巨大的、模糊的轮廓,像是倒塌的木架、碎裂的陶瓮,还有一些看不出原貌的杂物,如同巨兽沉睡后遗落的骸骨。

少年带着他,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轻得不能再轻,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绿光摇曳,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刑天看到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的苔藓,有些地方苔藓下似乎有东西在极其缓慢地蠕动。他立刻移开目光。

“看那边。”少年突然停下,指着前方一个巨大的阴影。

绿光移过去,照亮了一个半埋在地面积尘中的巨大物体。那是一个倒扣着的、足有两人高的巨大木桶,桶壁厚实,箍着锈蚀的铁箍。桶身上用褪色的红漆写着几个模糊的大字——“食为天·特供米”。

食物!

刑天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背着墨漓,快步走了过去。少年也紧跟在后。

木桶的一侧似乎被什么东西砸开了一个大洞。刑天将墨漓轻轻放在积尘上,迫不及待地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的,是冰冷、潮湿、带着霉味的颗粒物。他抓了一把出来,凑到少年手边的绿光下。

是米。颜色灰暗,颗粒干瘪,散发着浓重的霉味,许多已经板结成块,上面长满了细密的黑色绒毛。

“发霉了…”少年低声道,语气带着失望。

刑天却不管不顾,抓起一把看起来霉变稍轻的米粒,就要往嘴里塞。饥饿的火焰已经烧穿了他的理智。

“别!”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出奇,“这米…有毒!吃了会烂肠子!”

刑天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掌心里那些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米粒,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暴怒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将手里的霉米狠狠砸在地上,粉尘飞扬。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木桶破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绿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的金属光泽。

他立刻俯身,不顾那浓烈的霉味,将半个身子都探进了破洞,在里面奋力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冷、坚硬、圆柱形的物体。他心中一喜,用力将其拽了出来。

是一个密封的锡罐!罐体同样锈迹斑斑,但入手沉重,摇晃时能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轻响。

“水!”少年也看到了,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刑天立刻寻找开启的地方。罐口被一层厚厚的蜡封死。他直接用指甲去抠,但蜡封坚硬异常。他毫不犹豫地低头,用牙齿去啃咬那层蜡。蜡屑混合着铁锈味入口,他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水!给墨漓水!

咔嚓!

蜡封终于被咬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尘土和某种陈年油脂的怪异气味从罐口飘出。刑天的心凉了半截,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罐口凑到鼻尖闻了闻,又小心地倒了一点点在掌心。

液体浑浊,带着暗红色,散发着刺鼻的金属腥气。

“是油…”少年凑近闻了闻,失望地摇头,“桐油,或者别的什么油,放太久了,不能喝。”

刑天看着掌心里那浑浊的液体,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他靠着巨大的米桶滑坐在地,粗重地喘息着。饥饿、干渴、伤痛、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墨漓,她的嘴唇干裂得如同龟裂的土地。

难道…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那根蓝萤石簪子硌着他的掌心,簪尖的幽蓝光点依旧固执地指向这个巨大窖洞的更深处。

“还有…别的东西吗?”刑天嘶哑地问,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少年举着那点绿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巨大的阴影。“有…那边好像还有些架子…但我不敢过去…”他指着米桶后方更深的黑暗,“上次…那‘东西’就在那边…”

话音未落,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摩擦着地面,从少年所指的方向,幽幽地传了过来。

少年脸色瞬间煞白,猛地吹熄了手中的荧光苔藓粉末。

绝对的黑暗瞬间降临,吞噬了一切。

那“沙沙”声停了。

死寂。

浓稠如墨的死寂中,刑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身边少年压抑到极致的、颤抖的呼吸声。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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