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赠送，非得花这无谓的开销，你什么时候做生意记得要跟我说，我好从你身上赚钱。”
木裕边走边吐槽。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欢迎下次再来”的呼声，朱慧娟的脸色是越来越黑。
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是一群大老板，那叫一个恭恭敬敬，知道的对他们只有一个评价：傻逼！
“接下来我们去哪？”朱慧娟问。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败家的痛感。
“先继续逛一下市场吧。” 木裕领着头。
周围来往的行人却鲜有投来异样目光的，顶多有人会多看两眼，在这里，似乎武装到牙齿才是异能者的常态，赤手空拳反而显得可疑。
之前和水成过来的时候，行程匆忙，没去过专门卖防具的摊位。
这回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防具摊位的人流少了很多，没有了吵闹的氛围，而且，总感觉这里的老板们多了几分沉稳。
很少主动大声招揽生意，只是静静地坐在摊位后，来这里购买防具的人，多半是真的在乎自己的性命，寻求的是实实在在的保障。
旧世界的危险，他们十分清楚。
木裕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摊位后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老者，他抬眼看向木裕，“一件50通用点。”
“老板，不介绍一下么？”
“要买就买。”
阴鸷愣了一下，怪不得这里都没什么人，原来服务态度这么差......
“竟然都不是金属做的，为什么叫防具摊位？”阴鸷看了看招牌，语气不屑了起来。
确实如此，摊位上的售卖品全是布料制成的衣物。
“防的是能量侵袭，不是刀剑。你要防子弹，该去隔壁街买防弹衣。”
“就这？能防什么？”阴鸷随手拿起一件看似普普通通的带着兜帽的冲锋衣。
“你手上这件能吸收声波能量。”
“吸收声波。”木裕突然想起了牦牛，他的异能就是【声波】，异能特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他拥有这件冲锋衣，吸收自身的声波副作用同时释放出无形的声波攻击敌人，那得多恐怖，“我要了。”
朱慧娟立刻领悟到了木裕想做什么，压低了声音对木裕问：“你该不会是想送给牦牛？”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在L市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组织，更好的选择是我们熟悉的那群人。如果有一定的利益牵扯，至少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和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吧。”
“你觉得他们会脱离异能者组织？”
“其实我也觉得不会。”
“那就不要送了。”
“慧娟姐有更好的想法？”
“异能者组织能够派人埋伏我们，代表着牦牛也可能会接到这个任务，这件衣服与其拉拢他，还不如作为我们能够对付他的保证。”
“还是姐姐考虑得周到。”
木裕将黑卡递给了老板，刷走了50点通用点。
“其他东西，你们看看，有没有想要的。”木裕指着摊位。
“没有。”赵树鸿先回答。
“看不上啊。”阴鸷托着下巴，摇了摇头。
“慢走。”身后传来防具摊老板依旧冷淡的声音。
再往前走，人迹更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粗糙坚固的牢笼。
压抑感弥漫在空气中。
笼中之物，彻底脱离了商品的范畴，更像是一场场噩梦的具现，完全不符合他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生物形态。
其中一个笼子那里面关着的是一个拥有灰白色皮肤、赤裸身体的人型生物。
它蜷缩在角落，浑身没有毛发，四肢细长得不自然，头颅低垂，看不清面容，只有嶙峋的脊梁骨清晰可见。
朱慧娟不知何时已经上前一步，平静地隔着笼栅观察着。
“这就是变异体？”
“这鬼地方，真是什么都卖。”
那个蜷缩着的变异体，似乎感受到了密集的视线，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面容与人类无异，甚至称得上清秀，但那双眼睛却空洞无神，缺乏理性的光彩，只是茫然地看向前方。
【七宗罪】，在此刻竟然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仿佛与笼中之物产生了某种共鸣。
木裕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欸欸欸，这位小哥！小心点！”穿着破烂皮袄的摊主急忙从旁边跑过来，拦在木裕和笼子之间，“变异体可是很狂暴的。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这只小的！”
他对变异体的了解并不多，但此刻必须装出懂行的样子。
“变异体不是会吃掉自己的小孩么？这么小的，还真的少见。”
“没错，一般是这样。所以我们当时发现它的时候也是很震惊。别看它现在安静，凶着呢！虽然它的本体异能还没有觉醒，但异能能量强悍得很，还伤了我们一个兄弟啊！”他指着笼子，试图强调这商品的危险性。
变异体依旧安静地蜷缩着，对眼前的交谈毫无反应。
“你竟然带着它进黑市，那么自然就能做买卖了。”木裕顺着摊主的话说道。
“这一只小的，看在本体异能还没觉醒，1000点通用点。卖给你了。”
木裕心头一紧。在权衡是否要为一个来历不明，极度危险的变异体花费如此巨款？
他蹙着眉头，同时也找不到一个购买的理由。
主要是价值？价值在哪里？
摊主见他犹豫，以为他嫌贵，立刻凑近了些，“它但凡觉醒了异能，那都不可能卖这么便宜的啦，老板。您考虑一下，异能者的血液多么难得。”
一言惊醒梦中人。
对了，血液！在这个世界，异能者的力量核心存在于血液之中。
吞食特定异能者的血液，能短暂获得对应的能力；而血液更是制作异能硬币的核心材料。
就是一座尚未开采的金矿。
通过老板沟通的语气来判断，像这种变相的人口买卖在这里也是平常事了。
“我考虑考虑。”木裕没有立刻答应，他需要时间权衡利弊。
摊主见状，也不强求，只是嘿嘿一笑：“好东西不等人，小哥尽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