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必要?
木裕这句话的意思有两种:一,阿鸡没有必要杀木裕,后者不构成威胁;二,阿鸡单纯地不想杀他。
口中吐出的黑烟愈发浓郁,加上他身上狂暴的赤色异能,看上去他就像是燃烧中的人。
“阿马,阿鱼,你们两个保护好白兔和疯犬,他的异能很特殊,他们两个要是死了,对我们后面的计划影响很大!”阿鸡将自己的苗刀扔到马头人的身上,做出标准的拳击预备动作,对木裕说:“来,先过过几招。老规矩,要不要我让你。”
马头人一跃,跃过木裕头顶,来到白兔跟前。
阿鱼走到疯犬旁边蹲下,没有兴趣地看向巷口。
他们两个要是跟阿鸡搏斗起来,都不是阿鸡的对手,就这个连个基本的格斗技巧都没有的家伙,但凡和阿鸡没点关系,已经倒在了滨江公园了。
两人的搏斗开始,木裕先动,正面突前,一拳直击,不偏不倚,这拳还算漂亮,阿鸡没有抵挡,而是往后退,拳风所到之处,果不其然都化成强劲的风刃。
阿鸡反手一抓,抓住木裕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一击上勾拳瞄准腹部,打在木裕的能量屏障上,像是打到了钢板。
这强悍的防御能力,阿鸡笑出了声,心里觉得十分开心。
他还是有点手段可以保护自己的。
阿鸡贴着木裕灵活转身,瞬间到了木裕的后背,一个肘击下去,打到木裕的肩部,强大的冲击力让木裕踉跄往前,格斗只是阿鸡的爱好,并不是职业,但对于一个没接触过系统训练,只是因为妹妹看过几场格斗比赛的人,已经是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打架对于格斗手来说就是过家家。
木裕大叫着,愈发肯定阿鸡说的“没有这种必要”,自己确实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哪怕他是兽,拥有捕杀异能者的本性。
风刃不断扩散,马头人的【元素】启动中,挡下了所有的风刃。
阿鱼直接肉身去扛,【自愈】是他绝对的依靠。
“喂,小妞。”马头人侧过头对着白兔说。
白兔心里的恐惧还未散去,听到这冷漠的语气,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用你的【时停】,定住那个小子。他的心跳声已经低到了每分钟三十六了,心、脑、肾等重要脏器的供血不足,现在只有你能延续他的性命,一旦阿鸡没有下狠手,这个人不知道要闹多久。”马头人伸着手指,指着木裕。
白兔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问题:这群人真的都是兽吗?
“我们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自己!”马头人表明决心的同时,安抚着白兔的紧张情绪。
白兔身上的白色异能缓缓升起,发动【时停】,定住疯犬的时间。
“你能持续多久?”马头人继续问。
白兔迟疑了,这关乎她异能的秘密,这属于情报,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跟兽达成交易,算不算背叛异能者组织?
“这附近就是异能者组织,他们闹了几分钟了,连叫个鬼出来看看的意思都没有。你在乎他们,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纯属于自己给自己画个圈圈,然后对自己说:我不能出这个圈,不然会有人骂我、打我。你再仔细看看周围吧,有人在乎吗?”马头人冷笑着说道。
白兔猛吸一口气,她脑海里闪过队长的长相,闪过他说过的一句话:怕死的人,一般越不容易死。
“我的【时停】对于受影响的人没有时间观念,但不被影响的人,等于比受影响的多活了一段时间。”
马头人略微有趣第一次正眼地看向白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那目前说来,你的潜力,比他还强!”
白兔看着他的手指指向,这个他指的是木裕。
木裕和阿鸡的搏斗还没结束,阿鸡甚至连异能能量都没动用上就已经占据上风,没有怎么锻炼过的木裕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疲惫开始占据他的第一情绪,没有先前的暴怒状态,嘴角原本冒着的黑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输了!”阿鸡一脚踢在木裕的腹部,将他踢倒在地,没有后续动作,就这么俯视着他。
木裕身上的能量也在逐渐褪色,但身上的伤却痊愈了。
鱼头人看到他的手忍不住自嘲般地笑了一声,这堪比生命系异能的自愈力,这家伙的异能是真的有趣啊,这从未见过的能力。
木裕坐在地上,鼻头突然酸了,他无能狂怒,握着拳头,用着仅剩的气力,不断地对着地面一顿砸,砸到手背出血,砸到手臂发麻。
“阿裕。”阿鸡看着心疼,正想要制止他。
“异能者究竟是谁定下来的东西,为什么又偏偏我们是异能者?因为这个身份,我们就不能像普通人类那样好好活着,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到老了就等死。”木裕吼叫着,语速很快,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鸡蹲下来,和木裕保持一个高度,直视木裕,说:“这也是我要得知的答案。”
木裕无法接受,挪着往后退,摆了摆头,“不仅仅是你,还有我爸妈,木璃,他们都是异能者,有一天我们会跟亲人敌对,我真的无法接受。我真的无法接受,但我怕死,我真的怕死!”
木裕的精神好像有点失常。
阿鸡皱着眉头,对着他伸出手,问:“阿裕,加入我们吧!作为你的兄弟,我会保护你的!”
加入吗......
木裕看向他,沉默了一小会,他对异能者组织没有任何感情,作为异能者,与兽同行不就等于羔羊入虎口吗?
就算自己的兄弟是这个小团队的头,谁能保证头不在的时候,下面的人不会作乱,有一些俗话就像经典的至理名言:你越想保护的人,他越容易死在你的面前!
有人说不要轻易立下Flag,因为那往往是遗言。
木裕是相信这种话的,他并不会憎恨阿鸡的身份,但会有隔阂,他知道的,自从各自的觉醒开始后,他们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
“对不起,阿鸡,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