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你是享受的人，我是出力的，当然不会觉得累。要是反过来，你就懂了。
“属下不敢。”
一众锦衣卫高官惶恐不已。
这件事谁也不愿如此，不仅会让大王失望，也有损锦衣卫威名。
“不要光说，我要实际行动。”
萧廷摆了摆手，不在意他们怎么说，只在乎怎么做。
他停了停，又道：“各地形势都不错，唯独这无极门……就像牛皮癣一样，时不时冒出来恶心人。你们甘心一直被动？”
锦衣卫凶名在外。
岂容人如此戏耍？
一连几天毫无消息，实在丢人。
一名千户提议：“指挥使大人，您觉得他们会来锦衣卫衙门吗？若会，不如设个计……”
但立刻有人否定。
另一名千户站出来斥责：“你以为人家傻吗？”
萧廷却心中一动，觉得可行。
他抬手阻止，沉声道：“不，等等。以这些人的作风，是有这个胆子……好，锦衣卫府衙少安排些人手，我等他们上门。”
既然萧廷已有此意，很快便有人出言询问：“既然如此，还需要多调派一些人手吗？”
“不必了，”萧廷摆了摆手，“对方并非寻常人物，你们人一多，行动未必能施展得开，反而会妨碍到我。”
实在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若真有敌人敢来，他一人足可应对。
若是府衙内遍布锦衣卫，反倒会限制他出手。
既已决定，萧廷便不再多言，当即遣退了几位锦衣卫高层，独自留在府衙中等候无极门的人上门。
……
锦衣卫这边正热闹时，东厂那头倒是平静许多。
曹少钦将近来的动向一一禀报后，低声请示道：“督主，我们是否需采取些行动？”
东厂当前应把重点放在何处，自然需要曹正淳的指示。
而曹正淳并不将锦衣卫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清楚东厂眼下最该盯紧的，是西厂。
“锦衣卫并非我们的目标，我们要盯的是雨化田，锦衣卫不必过多关注。”
锦衣卫如今大多负责对外事务，除非苏牧亲自下令，否则一般不会插手内部事宜。但此次苏牧指定萧廷处理无极门一事，并下令锦衣卫、东厂、西厂联合行动，清理在冀州境内闹事的江湖人士。
说白了，这是一次联合行动，而无极门则交由萧廷全权处理。
曹正淳既已表态，曹少钦便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而汇报起西厂的动向。
“督主，雨督主亲自出马，已在冀州各地展开多次清剿，重点打击了不少反叛势力，其中以清理世家为主。”
曹正淳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各地世家确实是个大问题，大王也多次强调要严加看管。如今雨化田动作倒是迅速。”
虽说已有不少世家被清理，但大多集中在邺城一带。那些扎根在冀州府城的大世家虽已被铲除，但各郡县之中仍有不少世家存在。
再说，冀州地广族繁，也不可能一概清理，重点在于铲除那些为祸一方、不肯归顺的。有些世家表面归附，实际上是什么态度？这可就难说了。
因此东厂与西厂都未松懈，一直保持警惕。此次冀州各地动荡频生，背后少不了这些世家的推波助澜，再加上大夏皇帝一道旨意下来，整个冀州顿时乱了起来。
各地虽有军队与厂卫坐镇，但偏远之地仍难以全面顾及。那些江湖亡命之徒为求爵位，不惜豁出一切，导致厂卫面临的压力骤增。雨化田亲自率队，更印证了情势的严峻。
不过这些亡命徒终究难成气候，不过是一群贪婪鲁莽之辈，白白送命，徒为厂卫增添功绩。
当前真正的难题在于神秘莫测的无极门，这个门派确实棘手。
锦衣卫那边同样压力重重。
实际上，曹正淳也密切关注着局势。
对方的目标并不难猜——正是汉王苏牧。然而无极门的人只能在外部活动，始终无法进入汉王府所辖区域。
即便曹正淳要进汉王府，也需接受盘查。全府上下，唯有于凤舞与邀月可免检出入——而这二人，皆是超凡境武者。
至于吕布？他率领玄甲军镇守汉王府外围，与北府军团、飞凤军团共同构成三道防线。无极门纵有通天之能，也难以突破。
巡逻士兵每队约三十人，日夜不间断巡视，毫无空档。驻守士兵更是相互监视，杜绝任何潜入或浑水摸鱼的可能。
易容混入？绝无可能。根本没有机会暗中制伏守卫、改换容貌。
多日过去，无极门连汉王府周边区域都无法进入，自然焦急万分。
曹少钦听曹正淳一番话，心中已有计较。这位东厂掌刑千户再次禀报：“督主，属下已命各档头在武安、怀庆两郡展开行动，打击众多士绅豪强，查获物资悉数上缴，所获颇丰。”
曹正淳却摇头道：“还不够，绝不能输给雨化田。你亲自去一趟，重点查武安郡——大王曾到过那里，咱家怀疑无极门的老巢或许藏于该地。”
他随即嘱咐：“你先行探查，若有情况，立即上报。咱家或许会亲自前往。”
曹少钦不敢耽搁，领命后即刻率人赶往武安。
东厂督主曹正淳一声令下，曹少钦即刻启程，奔赴武安查探虚实，务必确认无极门的总坛是否设于武安。
城南。
一条幽暗的小巷深处，藏着一间不起眼的矮房。
无极门的成员正聚集于此。
在场的有门主、两位副使以及四位**。
“门主，东厂的人已离城，我担心他们会前往……”鹰钩鼻老者、四位**之一的鲍**向主座上的中年男子禀报。
“鲍**，你慌什么？”一旁的左使语带讥诮。
“你说什么？”
鲍**脸色一冷，寒声反问。
给你三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了？
你这指手画脚的，又能成什么事？
鲍**对这位左使，向来是瞧不上眼的。
“老富，何必动气？都冷静些，听门主吩咐。”右使出来打圆场，希望二人少些内斗，多些和气。
中年男子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冷然开口：“汉王府戒备森严，我们此前小打小闹，根本引不起注意。”
略作停顿，他缓缓道：“既然如此，不如闹一场大的，才能寻得可乘之机。”
“门主，请吩咐，我们该怎么做？”一名蓝衣青年起身，恭敬请示。
“锦衣卫府衙。”
中年男子吐出五个字。
右使沉吟道：“门主，锦衣卫衙门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鲍**哼了一声，接话：“总比汉王府好进。那里是铜墙铁壁，但若在锦衣卫衙门闹出动静，再波及其他衙门，不信他们的人手不分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尤其是三省衙门那样的重地，里面多是高官。若能铲除苏牧的羽翼，足够让他焦头烂额。”
许**认为此计可行，但也提出疑虑：“门主，计策虽好，但城外有两道防线，那些士兵日夜巡逻，难道不知疲倦？”
富左使闻言大笑，讥讽道：“许老弟，你糊涂了？人家手下几十万大军，轮班值守有何难？”
许**脸色难看，一时语塞。
中年男子起身，眼中杀机一闪，冷冷道：“够了，不必多言，行动！”
众人齐声应命，纷纷离去。
……
深夜。
汉王府所辖地界，依旧灯火通明。
无数火把映亮夜空，丝毫不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
“门主，守卫极为森严，找不出任何空隙。即便想易容潜入也不可能，他们有专属的口令。”
无极门一行人藏身暗处，富左使低声汇报着探查结果。
这样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知晓。
但富左使刚刚又亲自去确认了一遍，依然毫无破绽，只好回来向门主复命。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杀进去！”
无极门门主简俊沉思片刻，果断做出决定。
“鲍 **、许 ** 前往锦衣卫府衙；富左使与孙右使随我等待时机，看能否进入汉王府；其余温 **、韦 **，直奔三省府衙，见人就杀！”
连日来毫无潜入机会，眼下只能强攻。
韦 ** 听了安排，低声开口：“门主，这样的话，我们恐怕……”
“无极门本就没有多少人，这不算问题。”简俊冷冷扫了韦 ** 一眼，语气凛冽。
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不死，无极门就不会亡。
至于其他人？本就是他救回来的，为他卖命也是理所应当。
简俊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他早已用毒药控制了这群人的性命。
无极门行事向来狠毒，不论对内还是对外。
门主，即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因此，简俊从不担心有人叛变——那只会换来生不如死的结局。
……
锦衣卫府衙。
萧廷 ** 于大堂主位，闭目凝神。
蓦地，两道身影自天而降，落入院中，疾速朝他扑来。
寒光并射，直取萧廷头颅与胸口，出手狠绝，意在夺命。
然而，这一切并未得逞。
萧廷倏然睁眼，天剑应声出鞘。
湛蓝剑光一闪，霸烈剑气将来者生生逼退。
“就这点本事？”
萧廷执剑立于案上，冷视眼前二人，语带讥诮。
那二人稳住身形，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闪过一丝惊骇。
这小子，确实有几下子！
“兄台身手不凡，为何要替那奸恶之徒效力？”踏入锦衣卫衙门的两人，正是鲍**与许**，开口的是许**。
“死！”
萧廷面沉如水，手中天剑再次挥动，剑气纵横，将厅内的桌椅尽数摧毁。
凌厉的剑罡扑面而来，许**神色骤变，急忙运转内力，护体罡气笼罩全身，试图抵挡这一剑。
然而萧廷的天剑非同小可，许**的护体罡气尚未纯熟，顷刻间便被击破。
连吐数口鲜血，许**面色惨白，惊骇道：“大宗师境界？”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如此年轻，竟已臻至大宗师之境？
该死，他究竟是如何修炼的？
我自认天赋不差，也才刚突破宗师，境界尚且不稳，只能算伪宗师，他怎会是大宗师？
萧廷微微抬头，傲然道：“本以为你们无极门兴风作浪，多少有些本事，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竟用这等手段？你们当真以为有用？”
无极门大张旗鼓，费尽周折。
最终目标仍是汉王府，但汉王府守卫森严，这些人毫无机会，根本无法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