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觉得城中青楼皆不简单，但眼下未得大王指令，不便对青楼直接动手。是否该去问问上官月如？
可这似乎也不妥，中书令终日奔波忙碌，哪来闲暇理会此事？
“督主，若依此说，反倒说不通了。这宅院主人虽在青楼谋生，但那间青楼背景原本十分干净，最初是城中一位富商所设。只是那富商后来惨遭灭门，如今主人不过是接手经营。与其他青楼相比，这一家背景反倒显得格外清白。”
曹少钦听了，随即进一步解释。
他向曹正淳说明相关情形，指出这青楼背景极其干净，简直干净得令人起疑。
“正是因为它过分干净，反而更显得可疑。”
曹正淳冷然一笑，慢慢说道。
“属下也曾如此怀疑，但反复调查，确实未发现这青楼与魔门有任何牵连。”
曹少钦并非没有起疑，他甚至深入追查过，却始终一无所获。
“查不出问题，本身即是问题。总之此人不可释放，必须继续监视。”曹正淳思忖片刻，仍坚持要持续紧盯。
“属下明白，请督主放心。”曹少钦自然懂得其中道理，立即应声。
“嗯，你须谨慎行事。如今大王不在邺城，全城上下皆需我们严密看守，绝不能出任何乱子。否则一旦有事，便是东厂失职。”
曹正淳对曹少钦的能力虽十分信任，但为稳妥起见，仍再三叮嘱。
“是，督主。”
曹少钦不敢怠慢，连忙回应。
东厂重点关注的几人之中，对婠婠的怀疑已进一步加深，接下来还将加强监控。
而这一切，婠婠并不知晓。
但即便是目前的监视，已令她烦闷不堪。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百思不解。
婠婠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阴葵派内部，莫非有内奸？
“你们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此时，密室之中，婠婠正厉声斥责几名手下。
那几人伏地求饶，希望婠婠能够宽恕。
实际上她们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一切原本进行得顺顺利利，怎会突然惹上怀疑？
东厂的严密布控让婠婠和几位阴葵派下属难以行动，十分困扰。
“我们也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领头的莹站出来说道。
如果能知道原因，局面就不会如此被动。
但眼下她们确实一无所知。
“东厂是对我们存疑，还是例行监视？你们能确定吗？”婠婠知道再追问也没有结果，转而问道。
“这……属下不知！”
莹低下头，如实回答。
还是不知道？
那究竟知道些什么？
婠婠心中不悦，却不好发作。
如今形势紧张，多言无益，必须尽快弄清状况，否则只会更加被动。
她沉声下令：“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打探消息，务必小心行事。”
“是。”
婠婠身为阴后之徒、阴葵派下任掌门，莹等人不敢违命。
尽管明白此时频繁打探可能引来东厂注意，她们也只能应命而去。
…………
邺城中风云变幻，慈航静斋与阴葵派等传人齐聚，各有图谋，但东厂仍牢牢掌控着局势。
当然，远在灵武城的苏牧对此尚不知情。
此时的他收到一则意外消息，正考虑是否要有所行动。
萧廷来到灵武城，带来了乔峰与陆小凤的消息。
原本萧廷要回邺城，但遇到陆小凤与乔峰后，他认为有必要亲自向苏牧汇报，于是转道灵武城。
“陆小凤和乔峰走到了一起？这事倒有意思。有陆小凤在，乔峰应当不至于查错方向，说不定真能查出带头大哥和他父亲的事。”
苏牧觉得此事颇为有趣，越想越耐人寻味。
“大王对此事有打算？”于凤舞对江湖事不太关心，但见苏牧如此反应，忍不住问道。
“谈不上打算，只是觉得这事……”苏牧笑了笑，没有细说。
“罢了，随它去吧。”
思量片刻，苏牧决定不插手其中。
是插手还是旁观？
最终，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眼下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青州，至于江湖上的 ** ——
暂且可以搁置一旁。
“大王，若无其他事，臣便启程回邺城了。”萧廷静立一旁，见苏牧没有新的安排，便主动请辞。
眼下苏牧身边有于凤舞、邀月等人随侍，萧廷不必留下，而邺城那边更需要他坐镇。
“去吧，你是该回去了。”
苏牧微微颔首，准了他的请示。
随即又叮嘱道：“速回邺城，曹正淳传讯说城中来了不少不明身份之人，你回去正好替他分担一些。”
“遵命，臣明白。”
萧廷行事向来雷厉风行，领命后当即动身离去。
“邺城那边出什么事了？”于凤舞原本并未留意，听见苏牧提起邺城，不由得关注起来。
“来了不少外人，也不知是何来历，个个都想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苏牧其实也未全然掌握情况，但有东厂严密监控，倒也不需过分担忧。
况且萧廷回去后也能分担部分压力，他并未太过挂心，只是觉得有些人如影随形，非要潜入邺城生事。
但至今为止，又有谁得手了呢？
就如那无极门，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么？
不论这些人有何图谋，最终目标无非是汉王府。而汉王府内外戒备森严，任谁前来都难以得逞。
“另外，曹正淳还请示青楼该如何处置……”苏牧看着手中的密报，不由得低声自语。
话至此处，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语气沉了下来：“青楼……”
“青楼？”
黄蓉正站在门外，一听这话便探进头来。
“青楼？你要去青楼？你竟敢去那种地方？”
苏牧：“……”
什么去青楼？莫要胡言乱语。
黄蓉这一说，怕是要惹人误会。
果然，邀月的声音随即响起，语气中透着不悦：“你如今还有这等兴致？”
苏牧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只得解释道：“别听她乱说，是有关邺城内的青楼事务。此前我未曾留意，如今看来，青楼与魔门关系匪浅，尤其阴葵派更是牵涉其中。”
邀月会有此疑虑，苏牧倒也理解，并不觉得意外。
“青楼怎么了？”
邀月还是有些不解，但她对这件事颇为上心，望了于凤舞一眼，又继续问道。
无论如何，总得弄个明白。
她这一问，倒让苏牧有些头疼。
不过，该答的还是要答。略一沉吟，苏牧便开口回答：
“曹正淳传来消息，说发现可疑人物频繁出没，另外就是关于青楼的事，是否要着手整顿。”
说到这里，苏牧稍作停顿，又道：“说起来，我之前确实下令清理了 ** ，但青楼这方面还没有太着重去管。”
黄蓉此时正站在邀月身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低声问：“真是这样吗？”
奇怪，我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呢？
虽然她并不愿怀疑。
可心里总忍不住浮起这个念头，这也怪不得她。
总的来说，是因为苏牧自己说的话让人生疑，不免让她多想了。
尽管苏牧说得有理，黄蓉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真是这样吗？
说实话，有点怀疑！
“你还在怀疑？”
听见这话，苏牧看向黄蓉。
好你个蓉丫头，连这都敢怀疑？
见苏牧神色不对，黄蓉哪敢再多话，赶紧躲到邀月身后。
但邀月并未就此作罢，反而抓住苏牧的话，继续追问：“照你这么说……莫非是要对青楼动手了？”
**、青楼这类行当，可不是那么容易铲除的。
往往打掉一个，又冒出另一个。
因此，邀月认为此事难行。
苏牧眉头微动，看了邀月一眼，问道：“邀月，你是觉得我做不到？”
“不，我是觉得要彻底根除几乎不可能，这太难了。”邀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这一点，苏牧又何尝不知？
但该整治的，还是得整治。
一方面是为保护百姓，另一方面也是针对魔门，苏牧没有理由不做，必须重点打击属于魔门的产业，以免他们获得资金活动、生事。
“是难，但也得去做。至少 ** 必须禁绝，对普通百姓危害太大；而青楼更不用说，涉及拐卖良家妇女等恶行，若不加以打击，只会让某些人越来越猖狂。”
“再说，青楼这行当，不少是魔门的产业，也就是阴葵派在背后操控，不得不防。”
自古以来，想在各地展开活动，资金是必不可少的。
此外，青楼也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
阴葵派的情报能力并不弱。
因此，打击是必要的。
“阴葵派不容小觑，明里暗里都扶持了不少势力，对天下也有很大野心，想扶植一个受他们控制的代理人，这样的门派实在不稳定。”
“不管天下如何，阴葵派从不在意，若不是他们掌控的，他们宁愿搅得天翻地覆，这种不安定因素绝不能留。”
苏牧摸了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从他话中可以听出，阴葵派已被列入重点铲除的名单。
“照你这么说，东厂现在监视的人里，有魔门的人？”黄蓉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听到黄蓉这样问，苏牧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
于是，他自言自语道：“说起来，阴葵派可用的人虽然不少，但依我看……是不是那个谁？阴后祝玉妍的爱徒？这事或许可以让单美仙留意一下。”
毕竟单美仙是祝玉妍的女儿，也曾是阴葵派的人，对阴葵派应该有所了解。让她去盯着，想必会有所收获。
至于祝玉妍？
在他的地盘上，祝玉妍又能如何？
她若真敢来，就让她留下。
“邀月姐姐，他这笑容不对劲，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黄蓉见苏牧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赶紧凑到邀月耳边小声说道。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别胡说，你别听她乱讲。”苏牧听到黄蓉嘀咕，立刻回过神来，对她呵斥道。
“是不是胡说，那可不好说。”黄蓉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我倒希望有人来，正好可以一较高下。”邀月对自己充满信心，她实力提升很大，正需要与高手过招。
只有这样，才能验证她的理论。
是的，关于明玉功第十层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