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界回廊，又是一处人族异族都不知道小型出口，
突然产生一阵空间扭曲，钻出一道身影。
来者正是身价150亿的曹彬，他穿过最后一片扭曲的光幕，爬出了裂界。
因为出口太小了。
货物到手，不再耽搁，连夜启程前往人类市区。
这次不光是卖货，还有看看能不能与军方搭上线，
现在的军方已经秘密完成了科技突破，武器正从依靠晶核供能转型为高效能量供能。
是几年前军方最强的86级神箭领主在带队对极地探查时，
找到了一艘不知道在地星冰川里冻了多少年的太空废船，
无数有解析能力的生活类本命物研究员扒出来了这项技术。
如果能搭上线，军方没彻底接触诸天前，有阵子不需要晶核了，正好给他，那样以后他卖货物就有稳定来源了。
数小时后，他抵达了目的地边缘。
在一片全是锈迹金属建筑的工业区边缘，曹彬找到了一处早已废弃的地下管网入口。
他四下感知，确认无人注意后，拨开了长长的杂草，
用力挪开了一个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的铸铁井盖，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通道。
身影一闪，他便悄无声息地落入黑暗中，并从内部将井盖轻轻复位。
穿过一段漫长而曲折的地下管网，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线和城市的嗡鸣。
清河市，这里曾经是工业重镇，灾变后经过重建，秩序尚存，拥有数所知名的超凡学院。
对于纳气成功，无需考试就进入超凡大学的学生而言，
他们的时间观念已经要被潜移默化地改变，而传统的寒暑假更是大幅缩短甚至名存实亡。
修炼如逆水行舟，长时间的松懈会导致修为下降。
因此，超凡大学的入学时间也截然不同，往往在年度统一觉醒仪式后的一周内，
新生就必须办理入学，没有暑假也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当清晨的太阳如往日一样从东面升起报道，今天又是平常的一天，
大四学生刚毕业，能力强的适合修炼的选择继续深造，没能力不强的只能选择进入社会找工作或者参军。
大三的学生则是在忙碌着备战大四，大四就得面对实战和死亡了。
而一处无人在意的井盖，被挪开，一道身影从井里窜出，
眨眼间井盖被恢复原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来者正是使用了易容手段的曹彬，
他改变了面部肤色、发型，并在脸上添加皱纹和胡渣，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沧桑的上班族。
曹彬快速脱下沾染了地下管网气息的外套，换上一件普通的灰色夹克，
灵铠融入身体，隐没了所有光泽。
他稍微佝偻起背，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步伐的频率，
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为生活奔波的中年人，而非一个危险的超凡者。
背起一个大型旅行包，把武器变成断地风的小匕首插回刀套别在腰后，
深吸了一口清河市混合着工业排放和淡淡灵气复苏味道的空气，
迈步走出了后巷，融入了街道上的人流之中。
清晨的阳光勉强穿透清河市上空的微尘，洒在熙熙攘攘的上班人潮中。
曹彬黑眼圈严重，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夹克，勾着疲惫的身子，
手里拎着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和一杯豆浆，活脱脱一个下夜班的普通社畜。
他随着人流移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麻木，
眼神自然地扫过街边的橱窗，以及身后玻璃反射的影像。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偶尔还会因为“看手机”而自然地停下脚步，
实则是在利用停顿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跟踪，这些都是确保安全的反侦察手段。
几个转弯后，他走进了一个位于闹市区普通的老旧小区。
小区门口坐着晒太阳下棋的大爷，几个主妇提着菜篮子闲聊。
曹彬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大步走进小区，熟门熟路地走进一栋居民楼，直接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堆放着各种废旧家具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走到最里面一个看似废弃的地下房门前，侧身挤了进去。
锅炉房内部别有洞天。
一条向下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混凝土阶梯出现在眼前，
昏暗的灯光从下方透出，隐约传来模糊的嘈杂声。
曹彬三两口吃完剩下的煎饼，将垃圾塞进口袋，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才不紧不慢地向下走去。越往下，空气中的味道越发复杂，
混合着烟草、酒精、金属锈蚀、还有一种淡淡的能量残留的气息。
阶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金属门，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
曹彬对着摄像头微微点了点头，在门上有节奏的敲击，
很快门内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打开了一丝缝隙。
他推门而入，门后的世界与地上的闹市区截然不同。
一个由多个地下防空洞连接改造而成的地下世界呈现在眼前。
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摊位林立。
交易大多低声进行。
这里是清河市的暗面——黑市。
曹彬的气质在踏入这里的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股社畜的疲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警惕。
他压低帽檐，径直走向一个挂着“杂货回收”牌子的角落摊位。
摊主是个戴着单片电子眼镜、正在擦拭一件古怪仪器的枯瘦老头。
曹彬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仔细观察着金属台面，他准备把自己手上的战利品分开销赃。
不能集中来，会被怀疑，毕竟他的身价确实很诱人。
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电子镜片打量了他一下，也没说话。
曹彬这才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明显沙哑的嗓音开口，像是常年被烟酒浸染：
“出点硬货，换现钱。”
曹彬将一个不起眼的储物袋放在台面上推了过去，声音依旧沙哑平稳：
“自己看。成套的，铁皮（凡品），青铜（下品），还有些零碎骨头（灵物）。”
老头拿起储物袋，真气探入其中，发动鉴定能力，
仔细检查了很久，电子镜片上闪过一连串数据流。
他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但很快掩饰下去。
“啧，铁皮和青铜成色很不错很完整，零碎也不少，我收了。”老头放下袋子，报出一个价。
“铁皮三个150万，青铜一个200万，骨头打包预估50万，总计400万。黑账户还是现金。”
曹彬发出几声沙哑的干笑，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
“老狗，你这价砍得比老太太下楼梯还陡。大家都是行家，敞亮点。
市面上流通的精良铁皮，没个百八十万，一套根本拿不下来，青铜更是抢手玩意，至于骨头……
你当我不知道行情？里面那几个负责夜视的就值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