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支流的冷水冲刷着顾明洲手臂上最后一丝血迹。他站在及膝的河水中，43点的体质让低温几乎无法造成任何不适，反而让思维更加清晰。
【消耗2000点数，兑换20属性点】
【分配完成：力量40→45，敏捷40→45，体质43→48，精神43→48】
【身体重塑启动……】
这次的热流更加汹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肌肉纤维间跳跃。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随即隐入皮下。旧伤疤？早在前几次重塑时就已消失殆尽。现在这副躯体，每一寸都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合金——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却又保持着猎豹般的柔韧。
骨骼密度再次提升，举手投足间能清晰感知到力量在体内奔涌的轨迹。48点的体质，意味着即使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高强度战斗，身体机能也不会出现明显下滑。
【可视地图】半径扩展到七公里，精度提升百分之六十。此刻他能“看”到松涛町内藤原信一指挥部的位置——那栋三层西式建筑里，至少有三十个红色光点正在疯狂调度。
【杀意感知】扩大到七十米。任何针对他的恶意，都如同黑夜中的探照灯般无所遁形。
剩余点数：1838。
顾明洲走上河岸，从储物空间取出干净衣物。深灰色工装裤，黑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不起眼的深蓝色夹克。他对着水面照了照——48点的精神属性让眼神更加深邃内敛，配合高级伪装精通，此刻就算站在藤原信一面前三米，对方也未必能认出这就是昨夜那个“幽灵”。
但他不打算再伪装了。
至少今天不打算。
藤原信一已经锁定了他的身高特征，任何伪装在近距离检查下都可能暴露。与其费心掩饰，不如反其道而行——让敌人以为他一定会伪装，然后他以真面目行动。
不，不是真面目。而是“另一个身份”。
顾明洲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套衣服——这是从山室宅邸缴获的，山室宗武的军校制服。东京陆军幼年学校的深蓝色立领制服，肩章显示是三年级学生。山室宗武的身高约一米七五，制服对顾明洲来说略小，但经过机械精通改造的缝纫技巧，他在十分钟内将衣裤接长了三公分。
接着是面容。他用系统商城的化妆品加深肤色，在脸颊两侧贴上特制的硅胶垫片，让脸型显得圆润些。最后戴上一副黑框眼镜，镜片是近视的——这是从竹内玲子房间找到的备用眼镜，度数300。
镜中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面色有些苍白，眼神透着学生特有的青涩和紧张。身高一米八二？在军校里不算特别突出，很多将门子弟营养好，这个身高并不罕见。
最重要的是气质。顾明洲调整呼吸，让肩膀微微内收，步伐变得略微拘谨——一个在权贵家庭长大、突然遭遇家族剧变的军校生该有的样子。
他对着水面练习了几遍表情：惊恐、茫然、悲伤、以及一丝隐藏的愤怒。
完美。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顾明洲“跌跌撞撞”地跑向松涛町的封锁线。
街口已经拉起警戒带，二十多名宪兵和特工正在检查所有进出人员。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男人站在指挥车旁，拿着望远镜观察燃烧的宅邸——正是藤原信一。
顾明洲的心跳平稳如常，但呼吸故意变得急促。他跑到警戒线前，被两名宪兵拦住。
“站住！干什么的？”
“我……我是山室宗武……”顾明洲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家……我家着火了……我母亲和妹妹……”
宪兵愣住了，看了看他身上的军校制服，又看了看远处的山室宅邸——那栋建筑已经烧得只剩框架。
藤原信一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顾明洲全身。他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个“军校生”。
“山室宗武？”藤原的声音平静，但眼神如刀，“你不是应该在军校上课吗？”
“今天……今天上午没课……”顾明洲低下头，肩膀颤抖，“我回家取东西……走到街口就看见……看见爆炸……”
“你看见凶手了吗？”
“没……没有……”顾明洲摇头，“只看见一个黑影从我家围墙翻出来……跑得很快……”
“身高？体型？衣着？”
“大概……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穿着深色衣服……我没看清……”顾明洲故意把身高说矮七公分，与藤原掌握的“一米八二”特征错开。
藤原盯着他看了十秒，突然问：“你父亲叫什么？”
“山室宗友，第十六师团第30旅团旅团长。”顾明洲流畅回答，这是从山室家相册里看到的信息。
“你母亲的名字？”
“山室和子。”
“你妹妹呢？”
“山室惠子，今年二十岁。”
所有信息都对得上。
藤原信一的表情略微放松，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除。他招手叫来一个下属：“带山室君去临时安置点，通知军校派人来接。”
“是！”
顾明洲被领到一辆军用卡车的后车厢里，这里有十几个同样在火灾中失去家园的“幸存者”。大多是佣人、园丁、司机，真正的权贵家属早就被专车接走了。
他缩在角落，低着头，【可视地图】却全开。
藤原信一回到了指挥车，正在打电话。顾明洲将精神力集中到听觉——48点的精神属性，让他的听力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尽管隔着二十米和车体，他还是捕捉到了断断续续的对话：
“……确认山室宗武身份……通知军校核对……不，先别告诉山室旅团长……前线会乱……”
“……凶手至少两人……行动时间精确到秒……专业程度超过满洲抗联……”
“……下一个目标可能是……东条大将父母宅邸已经加强戒备……但我判断他会……”
后面的话被一阵电流干扰淹没。
顾明洲闭上眼睛，在脑中分析。
藤原信一判断凶手不止一人，这很好——误导了对方对“幽灵”战斗力的评估。但他也预判了下个目标，这意味着东条英机父母宅邸现在一定是铜墙铁壁。
不能按敌人的预判走。
顾明洲的目光在【可视地图】上移动，扫过松涛町剩余的权贵宅邸。大部分都亮起了红色预警——防卫力量增强。
但有一个地方例外。
松涛町西北角，一栋占地不大但极其隐秘的和风建筑。那里只有三个生命光点，防卫力量也只有门口两个宪兵。
户主：石井三郎。
不是那个731部队的石井四郎，而是他的堂兄，陆军军医少佐，同样隶属“残月”组织。根据缴获的文件，石井三郎专门负责“特殊标本”的运输和保存——将南京战场上获得的“实验材料”（活体中国人）通过秘密渠道运回日本，供“残月”组织继续研究。
此刻石井三郎本人应该在华中前线，但宅邸里存放着大量实验记录和“标本”。
更重要的是，这栋宅邸位置偏僻，紧邻松涛町的排水主管道出口。一旦得手，可以直接从下水道撤离，进入荒川主河道。
而且因为位置隐蔽，藤原信一的防卫重点不在这里。
就是它了。
中午十二点，“临时安置点”开始分发午餐——简单的饭团和味噌汤。顾明洲领了一份，蹲在角落默默吃着。他观察着周围的守卫换岗规律：每两小时一次，每次换岗时有五分钟的空档期。
下午一点整，换岗开始。
顾明洲起身，假装去上厕所。临时厕所设在卡车后方五十米处，用帆布围成。他走进其中一个隔间，锁上门。
三秒后，他换上黑色紧身衣，脸上涂抹油彩。然后从隔间底部钻出，贴着地面爬向排水主管道的检修井。
井盖很重，但45点的力量让他单手就能掀开。他滑入井中，盖好井盖。
下水道里一片漆黑，恶臭扑鼻。顾明洲戴上防毒面具，打开头灯。根据记忆中的地图，他沿着主管道向西北方向前进。
管道直径一米八，足够他弯腰行走。污水只到脚踝——松涛町的排水系统是东京最好的。
走了约四百米，前方出现岔路。右侧管道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标记：石井宅·专用。
就是这里。
这条专用管道更干净，几乎没有污水。尽头是一道铁栅栏，栅栏后是向上的竖井。顾明洲用液压剪切断锁头，推开栅栏。
竖井高约五米，井壁有锈蚀的铁梯。他攀爬而上，头顶是一道金属门——和之前在小矶宅邸遇到的一样，只能从内部开启。
但这次他不需要切割。
顾明洲从储物空间取出特制的开锁工具——这是机械精通提升后自制的，结合了这个时代锁具的所有弱点。他将工具插入锁孔，闭上眼睛，手指感受着内部齿轮的转动。
三秒。
“咔哒。”
锁开了。
他推开一条缝，【可视地图】扫描门后房间：空无一人，是个储藏室。堆放着木箱和档案柜。
顾明洲闪身而入，关好门。储藏室约二十平米，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樟脑的味道。他打开最近的一个木箱——
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人体器官：心脏、肝脏、肾脏、甚至完整的大脑。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标签：编号、采集日期、采集地点（南京）、以及“供体”信息（性别、年龄、健康状况）。
顾明洲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他打开档案柜，里面是厚厚的实验记录。随手翻开一页：
“昭和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标本编号073，男性，二十五岁，健康状况良好。进行芥子气皮肤渗透实验，观察七十二小时，记录溃烂进程……”
“昭和十三年一月七日，标本编号112，女性，十九岁，怀孕约五个月。进行活体解剖，观察胎儿在母体中毒后的反应……”
每一条记录后面都有实验者的签名：石井三郎、竹内丰、以及“残月”组织的其他成员。
顾明洲将所有这些记录、标本、连同档案柜一起收进储物空间。200立方米的空间，装下这些绰绰有余。
然后他走出储藏室。外面是一条走廊，通向主屋。他听见客厅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以及两个女人的对话：
“夫人，石井少佐刚才来电话，说这两天东京不安全，让我们别出门。”
“知道了。把门窗都锁好。”
“可是夫人……我听说松涛町今天早上……”
“闭嘴！做好你的事！”
顾明洲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门口。里面有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穿着昂贵的和服，应该是石井三郎的妻子石井绫；另一个三十多岁，是女佣。
他推开门。
两个女人同时转头，看见顾明洲的瞬间，脸色惨白。
“你……你是谁？”石井绫颤抖着问。
顾明洲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摆着的相框——照片里，石井三郎穿着军医制服，站在一堆玻璃罐前微笑，手里拿着手术刀。
“你丈夫用活人做实验。”顾明洲的声音冰冷如铁，“在南京，他把还有呼吸的中国战俘绑在手术台上，一刀一刀割下他们的器官。”
“那是……那是为了医学进步……”石井绫强作镇定，“为了帝国军人的健康……”
“为了医学进步？”顾明洲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玻璃罐，放在茶几上。罐子里泡着一颗心脏，标签写着“标本编号089，男性，二十八岁，心脏摘除时供体仍有意识”。
石井绫看见罐子，当场呕吐。
女佣尖叫着想跑，被顾明洲一个手刀砍晕。
“现在，”顾明洲走到石井绫面前，“轮到你了。”
他没有用枪，也没有用刀。而是从空间取出一个注射器——里面是从系统商城兑换的高浓度氯化钾溶液。这种药物注射入血管，会导致心脏骤停，死亡过程痛苦但快速。
“你丈夫给人注射毒药时，那些人也是这么痛苦的。”顾明洲将针头刺入石井绫的颈静脉，推动活塞。
石井绫瞪大眼睛，身体剧烈抽搐，十秒后瘫软下去。
顾明洲拔出针头，将尸体放倒在沙发上。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那是石井三郎实验记录的复印件，最血腥的一页。
将照片放在石井绫胸口。
然后他回到储藏室，从空间取出四个九八式炸药盒，设定五分钟延时，分别放在建筑的四角。
做完这些，他原路返回下水道。
五分钟后，当顾明洲已经走出三百米时，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石井宅邸在火光中坍塌，连同里面所有的罪恶一起，化为灰烬。
【系统提示：摧毁“残月”组织东京据点x1】
【缴获人体实验记录及标本x87件】
【击杀石井绫（战犯家属）】
【清算点数+300】
【当前点数：2138】
【特别提示：石井三郎在武汉得知消息后精神失常，其负责的“特殊运输线”陷入瘫痪】
顾明洲在黑暗的下水道中疾行。
下一个目标，该选谁？
藤原信一现在一定暴怒如雷，他会把所有兵力集中在几个“高价值目标”上。
那么，就选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目标。
顾明洲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所有日本人都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
一个连“幽灵”都不敢触碰的禁忌。
皇宫？不，太早了。
是靖国神社。
昨晚刚袭击过的地方，今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敢再去。
那就今晚再去一次。
这次，要烧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