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想成为小镇王的少年
曹小元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由内而外的、全方位的、立体式的……生化危机。
那枚b级洗髓丹在他体内彻底炸开了锅。如果说刚才只是被扔进炼丹炉，那现在就是炉子底下还被加了鼓风机，火力全开！
剧痛！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他经脉里刮擦，又像是有人拿着打气筒在往他骨头里疯狂充气，要把他撑爆！
“呃啊啊啊——！”他忍不住发出压抑的低吼，身体蜷缩成一只虾米，在地上来回翻滚。汗水、泪水（疼的）、还有那不断从毛孔里渗出的、粘稠腥臭的黑色油污混合在一起，把他整个人糊成了一团移动的“人形垃圾”。
这味儿……上头！非常上头！堪比化粪池爆炸混合了十年没洗的臭袜子，还经过高温发酵！
“宿……宿主大大！坚持住！这是洗经伐髓的必要过程！排除杂质，脱胎换骨！”脑海里，零零发的电子音也带着一丝紧张（或许是嫌弃？），“建议您……尽量靠近门口通风处，或者……憋气？”
曹小元：“……” 我谢谢你啊！我现在动一下都感觉全身要散架，你让我挪窝？！还憋气？我特么都快疼得忘记呼吸了！
除了撕心裂肺的疼，另一种更急迫的感觉也很快袭来——强烈的便意！
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这洗髓丹它……它果然还管拉肚子！
曹小元脸色瞬间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他连滚带爬，用尽最后一丝对厕所的执着，凭借着《飞燕步》残存的肌肉记忆，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飘”向了院子里那个简陋的茅房。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三个多小时），曹小元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最味道浓郁的“排毒”时间。
他仿佛化身成为一台无情的“排污机器”，在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通畅”之间反复横跳。茅房里传出的声音和气味，足以让任何路过的人（如果真有的话）退避三舍，怀疑人生。
他一度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灵魂都要随着那些排出的“杂质”一起被冲走了。
“零零发……我……我不会……就这么……拉死……吧……”他气若游丝地在脑海里问道。
“宿主大大请放心！”零零发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镇定（或者说没感情），“根据系统监测，您的生命体征虽然波动剧烈，但总体趋于稳定！能量反应正在提升！坚持住！胜利就在眼前！发发发~！”
曹小元：“……” 你这鼓励还能带音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体内的剧痛和翻江倒海的感觉终于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曹小元瘫在茅房外的空地上（他实在没力气回屋了），浑身湿透，沾满污秽，散发着惊人的气味，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如同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但诡异的是，在极致的虚弱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开始从身体深处慢慢浮现。
就好像……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似乎……灵活了一些？
他吸了吸鼻子（虽然周围味道很感人），感觉空气似乎……清新了不少？
他眨了眨眼，感觉视线似乎……清晰了一点？
这不是错觉！
他挣扎着坐起身，也顾不上浑身的恶臭，迫不及待地用意念呼唤出了个人面板：
【姓名：曹小元】
【职业：镖师（实习）】
【等级：1】
【资质：百里挑一（评价：脱离了‘平凡’的范畴，终于有了点主角模板的样子了！）】
【天赋：宅神（被动：独处或安静环境下，修炼、领悟效率微弱提升）；护花铃（未激活）】
【根骨：29（评价：从手无缚鸡之力进化到了……可以试着跟成年公鸡搏一搏？）】
【膂力：7（评价：提桶跑路依旧费劲，但也许能提个小点的桶了？）】
【身法：9（评价：躲妈妈扫帚的速度还行）】
【内力：0\/0（评价：丹田空空如也，但房子（经脉）好像变大变结实了？）】
【战力评估：戊（评价：江湖底层，约等于战五渣，遇到野狗请依旧谨慎绕行，但或许能跑得快点了？）】
【（新增）系统吐槽：嗯？这根骨数据……未来可能成为小镇王的男人？】
曹小元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资质：百里挑一】和【根骨：29】上！
资质从“平凡”跳到了“百里挑一”！
根骨直接从9暴涨到29！
虽然战力还是戊，评价还是那么损，但最后那句“未来可能成为小镇王的男人”是什么鬼？！系统你出来我们谈谈！谁要当村霸啊！我的目标是镖师之王好吗？！
尽管有这点小瑕疵，但巨大的喜悦还是瞬间冲垮了曹小元所有的疲惫和不适！
成功了！洗髓丹真的有效！
他不再是那个资质平平、根骨脆弱的武道废柴了！他现在是……百里挑一的……呃，潜在村霸？
不管了！反正就是牛逼了！
“哈哈哈！我成功了！零零发！你看到了吗？百里挑一！根骨29！”曹小元兴奋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有多脏多臭。
“恭喜宿主大大！贺喜宿主大大！”零零发的电子音也带着欢快的节奏，“洗髓丹效果拔群！您的武道根基已被重塑！未来潜力大大滴有！发发发~！”
狂喜过后，现实的问题接踵而至。
首先，是个人卫生问题。曹小元看着自己这一身堪比从粪坑里捞出来的模样，捏着鼻子，冲到水缸边，把所剩不多的水全部用来冲洗身体和那身唯一的衣服，差点把自己冻成冰棍。
其次，是实力问题。资质和根骨上去了，但膂力、身法、内力还是老样子，战力依旧是戊。这就好比给你换了个顶级cpU（根骨），但显卡（膂力）、内存（身法）、电源（内力）还是垃圾，电脑该卡还是卡。
“必须开始修炼了！”曹小元握紧（冻得通红）的拳头，眼神坚定。
他想起系统物品栏里，还有一根b级兵器【破军棍】，以及那本已经学会的d级轻功《飞燕步》。
破军棍暂时不敢拿出来，也没力气耍。但《飞燕步》可以练啊！
而且，他注意到之前抽奖得到破军棍时，系统还附赠了一个小玩意儿——一枚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铁指环，名为【千钧戒】。
【千钧戒（特殊饰品）】
【效果：佩戴后，可自行调节自身承受的重力倍数（当前上限：10倍）。被动效果：微弱提升佩戴者膂力与根骨成长速度。】
【备注：想要变得更强吗？少年，来感受重量吧！（系统友情提示：请量力而行，循序渐进，否则可能变成‘一摊’强者。）】
重力指环？！这不就是赛亚人修炼法吗？！
曹小元眼睛再次亮了！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他立刻将这枚看似普通的指环戴在了左手食指上。按照说明，他尝试用意念沟通。
“一倍重力……没感觉。”
“两倍重力……嗯，好像沉了点？”
“三倍重力……卧槽！感觉背上多了个人！”
“五倍重力……不行了不行了！腿软了！”
最终，曹小元将重力调节在了三倍模式。这个程度，他还能勉强站着，并且可以跌跌撞撞地练习《飞燕步》。
于是，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里，风云镖局那破败的院子里，每天都能看到一个身影，在三倍重力的压迫下，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歪歪扭扭、步履蹒跚地练习着步法。汗水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衫，摔倒更是家常便饭。
累了，就运转一下《飞燕步》的内息法门（虽然还没练出内力，但能稍微缓解疲劳）；饿了，就啃点糙米粥配咸菜（资金见底，只能极限生存）。
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但曹小元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结实，脚步在一点点变得轻盈。
一个月后。
曹小元站在院子里，解除了千钧戒的重力效果。
刹那间，他感觉身体轻得仿佛要飘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灵活感和力量感充斥全身！
他再次点开个人面板：
【姓名：曹小元】
【职业：镖师（实习）】
【等级：1】
【资质：百里挑一】
【天赋：宅神；护花铃（未激活）】
【根骨：29】
【膂力：10（评价：终于可以比较轻松地提桶跑路了！）】
【身法：19（评价：躲妈妈扫帚？现在能躲加特林扫射了！呃，夸张了，但确实快了很多！）】
【内力：0\/0】
【战力评估：戊（评价：江湖底层，但已经从战五渣进化到了……战七八渣？自觉能打三四个大汉（普通泼皮款）。）】
身法从9暴涨到19！膂力也从7涨到了10！
虽然战力评估还是戊，但后面的评价变了！“自觉能打三四个大汉”！这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曹小元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相对以前而言），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一个月！短短一个月！他从一个跑几步就喘的弱鸡，变成了一个……嗯，稍微强壮点的弱鸡？但至少看到了进步的曙光！
然而，现实的冷水很快泼来。
他摸了摸怀里，那最后四十二文钱，在这一个月的糙米咸菜消耗下，终于……彻底清零了。
铜钱，花完了。
真正的身无分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曹小元看着空荡荡的钱袋，眼神变得凝重，“坐吃山空不行，光练武不赚钱更不行。那四千万两黄金的债务可不会等我慢慢修炼。”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块写着“风云镖局”的破旧匾额上。
继承镖局，开门营业！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快速搞钱（糊口）并且契合系统主线（还债）的路子。
他盘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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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营业务： 暂时别想什么跨省走镖了，先从青阳县内做起。送信、送货（小件）、护店（短期），这些应该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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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势： 好像……没有？硬要说的话，他现在身手灵活了点，跑腿送信应该比普通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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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势： 一箩筐！没人脉（谁也不认识），没人手（光杆司令），没资金（穷得叮当响），最关键的是——城外据说有山贼！这谁敢找他护镖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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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很大，慌也没用。
曹小元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看来，只能去问问‘专业人士’的意见了。”
他整理了一下那身洗得发白、但总算干净了的书生袍，朝着青云武馆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问问自家那位面冷心热（大概）的师父，林雪瑶。
这镖局，到底该怎么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