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统一妖族之后,文萱开始闭关修炼。作为这个世界的女主,她的天资是不亚于苏暖的存在。
闭关的石室幽暗而寂静,文萱盘膝而坐,呼吸悠长。体内的妖力早已化作一条奔腾不息的金色大河,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冲刷着那道壁垒。
暖暖已经走了那么远,自己再不追上去,就要被远远甩在身后了。她不要做那个被苏暖庇护在羽翼下的文萱,她要成为能与她并肩而立的存在。
终于,在第四年的某个清晨,她体内那条金色大河,汇聚了四年的磅礴之力,发起了最狂暴的一次冲击。
“轰!”那道困了她许久的壁垒,应声而碎,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融入奔腾的妖力长河之中。
金丹巅峰,成了。文萱猛地睁开双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那浊气落地,竟将坚硬的青石地面腐蚀出一个浅坑。
文萱问了妖侍,知道苏暖在妖族的会客厅。文萱可可前往了会客厅,看到苏暖的那一刻文萱很激动。
“暖暖!”文萱的声音像清脆的铃铛,在大厅里响起。
苏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那属于妖皇的清冷威严瞬间融化,化作了最温柔的笑意。
还没等她开口,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就撞进了她的怀里。文萱根本没注意到,大厅里还有其他人。
文萱紧紧地抱着她,小脑袋在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小动物。“暖暖,我成功啦。我也金丹巅峰了,我终于赶上你了。”
“我们家萱萱一直都很厉害,”苏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恭喜你。”
“嘿嘿嘿,”文萱笑了起来,抱着苏暖的胳膊不肯松手,“闭关好无聊的,我都快发霉了。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是吗?我看你不是挺乐在其中的?”苏暖逗她。
“哪有,要不是为了追上你,我才不干呢。”文萱撅起嘴,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闭关的枯燥生活,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突破时的惊心动魄。
文萱虽然性格比苏暖沉稳一些,但是偶尔也会像个小女孩一样跟苏暖撒娇,这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直到一声轻咳,突兀地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咳咳。”
苏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她正在会见兰丰诚呢。
文萱的脑子“嗡”地一下,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天哪,这里竟然还有外人。文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她恨不得当场在地上刨个洞钻进去。
“兰前辈,这是我的闺中密友,兔妖文萱。”随后,苏暖又侧过头,对文萱柔声介绍道:“萱萱,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兰丰诚前辈。”
兰丰诚,那个凭一己之力镇压妖族数千年,无人敢于挑战的妖族第一人。那个她从小听到大的传奇,是她整个少女时期最崇拜的偶像?
这怎么可能,在文萱的想象中,能被称为“妖族第一人”的兰丰诚,不说长得青面獠牙,起码也该是那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满脸虬髯的霸气模样。
可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秀气,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兰丰诚,开什么玩笑。
这巨大的反差,让文萱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她就那么傻傻地站在那里,张着嘴,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兰丰诚。
兰丰诚看着小兔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震惊,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又是这张脸惹的祸。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几乎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真容的妖族,都是这副表情,他甚至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兔子,似乎格外有趣。她的所有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那张生动的小脸上,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纯粹得令人心动。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她那泛红的脸颊和耳根,简直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兰丰诚活了数千年,一颗心早已古井无波。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文萱,那口古井的井底,却像是被投下了一颗滚烫的石子,骤然泛起了圈圈涟漪。
他忽然觉得,苏暖之前向他提出的,让他加入麾下,为她效力的提议,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逍遥自在惯了,最不喜的就是被人约束。哪怕苏暖以绝对的实力击败了他,他也只是承认了她的妖皇之位,对于归顺一事,始终含糊其辞。
可现在,如果归顺妖皇,意味着可以经常看到这只有趣的小兔子,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美事。
兰丰诚将折扇“刷”地一下收拢,对着苏暖微微躬身,“妖皇的提议,我答应了。”
苏暖是何等敏锐之人,她立刻就察觉到了兰丰诚投向文萱的那一瞥,以及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与欣赏。
兰丰诚的为人,整个妖族有口皆碑。虽为第一大妖,却从不仗势欺人,更无不良癖好,除了醉心修炼,几乎是个无欲无求的“圣人”。
文萱从小听着兰丰诚的传说长大,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把人家当成了天神一样崇拜。当年她还偷偷画过兰丰诚的画像,画出来的那个威猛大汉,真是令人发噱。
苏暖的心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一丝属于“老母亲”的欣慰和看好戏的促狭悄然升起。
不仅收服了妖族最顶尖的战力,还可以顺手解决了自家闺蜜的终身大事,真是大大的好事啊。
文萱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仿佛被颠覆了认知的“兰丰诚前辈”,偶像形象的崩塌,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魂游天外的状态。
“那么,兰前辈,我们合作愉快。”苏暖笑意盈盈地说道,目光却意味深长地在兰丰诚和文萱之间转了一圈。
“合作愉快。”兰丰诚的声音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若细听,似乎又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