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他眼中的不满，华言笙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郑艾明虽有些心急，但也知道不能被对方拿捏住，也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无比，只有两人的品茶声。
看时机差不多，华言笙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郑市长，你说周顶涛要是知道你投靠了严良，会不会把你从市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郑艾明闻言，心里大惊，眼神凝重的盯着他。
“华老，你可不要乱说。我一直都是中立派系的人，何时投靠严良了？”
他语气虽然很平静，可内心已经泛起波涛骇浪。
要知道，郑家和王家合作，只有他和王宏杰两个人知道。外人包括他的家人，也只把这当做普通的联姻。
那么……华言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呵呵，郑市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周顶涛得了肺癌晚期，也理解你为了市长之位而寻求严良的帮助。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最后万一不帮你呢？”
听见他的话，郑艾明平静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一脸肃穆道：“华老，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但我。”
看他还在掩耳盗铃，华言笙伸手打断道：“郑市长，我们都是聪明人。事情真假，你我心里清楚。我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试探你，更不是在威胁你。”
“那你是？”
郑艾明被他搞得有点懵圈。他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向周顶涛告密。
要知道，无论是什么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如果把华国的官场分为左右两派。那他和周顶涛就属于第三派，中立派。
正是由于三个派系势力始终差不多，华国的官场才没有那么乱。
郑艾明在周顶涛被查出肺癌晚期后，也向中立派的几位大佬暗中表过投靠的意愿。
可不知道是周顶涛还没死，还是他们想推举自己人。无一例外，全都拒绝了他的投靠。
郑艾明一时没了办法，最后只能答应和王家联姻。而一旦真的和王家结为亲家，那就意味着他不再属于中立派。
似乎猜到他内心所想，华言笙颇有深意道：“严良虽是王家的靠山，可自从王永离世后，这关系就淡了不少。郑市长你能确定他最后不会过河拆桥吗？”
他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到寂静当中。
良久，郑艾明苦笑一声，无奈道：“华老，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华言笙闻言，心中一喜。
终于把他给说动了。
为了这次谈判，他可谓耗尽了脑细胞。
别看两人交谈始终平和。可这也意味着防备和不信任。如果他一上来就把林浩能治好周顶涛的事说出来。对方势必不会相信。而且还会在心里猜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重点是他还没办法去证明。
如果让周顶涛去说，郑艾明大概率会相信。可到那时，他肯定会知道郑艾明背后的小九九。两人之间势必会生嫌隙。
既然周顶涛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由他来谈。
现在，郑艾明对王家和严良产生了不信任的念头。他也是时候告知对方真相了。
“周顶涛现在虽然病了，但他还是人大副委员长。上面的领导也没有想换他的意思。所以，郑市长不妨再观望观望。”
“可是他能坚持多久？一旦撑不到明年2月份，那我被调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郑艾明无奈道。
“呵呵，郑市长多虑了。我也不瞒你，周顶涛找了个能治好他肺癌晚期的中医。现在，他正在接受治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他话音刚落，郑艾明直接激动的站起来，语气震惊道：“怎么可能？那可是癌症晚期，西医都治不了，中医又怎么可能治好？”
“怎么不可能？中医历史悠久，传承始终没断，能治疗癌症晚期也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事吧？”
郑艾明听后，很想反驳两句。可他又不是医生，思考再三后，说道：“华老，我明白你今天来的目的。可事情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周顶涛为什么不公布出来？”
不得不说，郑艾明能当上魔都市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华言笙看着他，面色凝重道：“因为他的癌症不是自然所得。”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他被人给下毒了。”
郑艾明闻言，陷入了沉思。
华言笙也不着急，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良久，郑艾明叹息一声，坐回椅子上。
“唉，看来周顶涛那里也不好过啊。”
“他那里你不用担心，有那名中医在，只要不是什么致命伤，他都可以救治。”
看见他脸上自信的表情，郑艾明疑惑道：“华老，你和那名中医很熟吗？”
“哈哈哈，是挺熟的。他的医术是我见过最神奇的，没有之一。”
华言笙小小撒了个谎。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
郑艾明又问了几个细节上的问题，当确定他不像在说假话，神色认真道：“我可以放弃和王家联姻，但华老你必须给我两个保证。”
“哦？不妨说一下。”
“第一，你得保证不把我和王家联姻的真实情况讲出去。”
“这个没问题。”
“第二，如果可以，我想见下那位中医。”
“这个……也没问题。”
两人协商好一切，接下来再聊，就多了几分融洽和信任。
京都第一军医院。
“怎么样，查出来了吗？”周顶涛语气严肃道。
“没有。不过，我已经有几个怀疑的人。”周华强皱眉道。
他没想到给他爸下毒的人居然藏的这么深，哪怕依靠周家的力量，居然也没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周顶涛没感到丝毫意外，表情平静道：“说说都有谁。”
“第一个是保姆王阿姨，第二个是司机小李，第三个是黄秘书，第四个是朱医生，最后一个是。”
看到他欲言又止，周顶涛皱眉道：“是谁？”
“是……华盛的媳妇，孙蓉蓉。”
听到最后一个怀疑对象居然是自己的二儿媳妇，周顶涛神色无比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