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指尖划过流沙河的水面，涟漪扩散处，能看到河底散落的白色骷髅——那是沙悟净当年在流沙河为妖时，吃了取经人后留下的骷髅项链，如今被他用法力固定在河底，成了独特的标记。降妖宝杖的银芒顺着他的指尖沉入水中，将骷髅上残留的最后一丝锈迹净化，白骨在河底泛着温润的光泽，像被月光洗过的玉石。
“都干净了。”沙悟净站在岸边，卷帘大将的旧袍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这些骷髅跟着我五百年，也该让它们安息了。”他看向林风手中的降妖宝杖，杖身的“净”字与“能”字铃铛在阳光下交相辉映，“没想到这宝杖还有这用处，当年在天庭当差时，只知道用它打打杀杀。”
八戒扛着上宝沁金耙，蹲在河边摸鱼，耙齿在水里搅动，惊得一群银鱼四处乱窜：“打打杀杀有啥不好？当年若不是沙师弟你一杖把那黄袍怪打下云头，师父早被他蒸着吃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在灵山，你说佛祖让师父整理锈主卷宗，里面有没有说，那锈主到底是啥来头？真像猴哥说的，是他的怨念变的？”
沙悟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这是我在河底淤泥里找到的，像是本上古卷宗，边角都烂了，上面的字大半看不清，只认得‘混沌’‘神陨’几个词。”他将布包递给林风，“你用金箍棒的破妄金光照照，或许能看清。”
林风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展开一看，是卷泛黄的竹简，上面刻着蝌蚪状的古文，确实如沙悟净所说，大半已模糊不清。他将金箍棒贴近竹简，棒身的螺旋纹路亮起，金光顺着竹简流淌，模糊的字迹竟渐渐清晰起来——
“……锈主非生于怨念，实乃混沌之气与神陨之血交融所化。上古诸神战于不周山，陨落者众，血渗入地脉，与混沌之气结合，生此物。其性喜食灵力，尤喜神佛之元……”
“果然不是猴哥的怨念。”八戒凑过来看，“那它咋跟猴哥同源？”
竹简上的字迹继续显形：“……五行山为不周山遗脉，下有神陨之骨，与石猴（孙悟空）同源。故锈主在此地尤强，能引石猴之元壮大自身……”
“原来如此。”林风恍然大悟，“五行山是不周山的碎片，底下有上古神尸，猴哥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石头八成就是神尸的骨头变的，所以锈主才跟他同源。”他看向沙悟净，“这卷宗很重要，说不定能找到彻底消灭锈主的办法。只是……”他指着竹简末尾的残句，“‘……雷音寺下有封印，若破，则……’后面的字烂完了，不知道说的是啥。”
沙悟净的脸色沉了沉：“雷音寺底下有封印？我在灵山待了那么久，从没听说过。”
“说不定又是佛祖瞒着的事。”八戒撇撇嘴，“当年天庭瞒得严实，灵山也不是啥好东西，观音菩萨的玉净瓶被污染了都不知道，指不定雷音寺底下藏着更大的锈源呢！”
林风将竹简收好，金箍棒的破妄纹路突然微微颤动，指向西方的灵山方向：“系统提示，雷音寺有强烈的灵力波动，像是……封印松动的迹象。”
“这么巧？”沙悟净皱眉，“我们刚看到雷音寺的封印，那边就有动静？”
“去看看就知道了。”林风站起身，“正好唐僧也在灵山，顺便去看看他恢复得咋样了。”
三人收拾好东西，正要动身，敖烈突然从云端落下，逆鳞的青光闪烁不定：“林兄，灵山那边出事了！”它的声音带着急促，“我刚从西海过来，路过灵山时，看到雷音寺上空的佛光变成了紫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紫黑色的佛光？”沙悟净大惊，“那是佛元被严重侵蚀的迹象！难道……”他看向林风手中的竹简，“封印真的破了？”
林风握紧金箍棒，棒身的金光与开天斧的青光同时亮起：“不管破没破，都得去看看。沙师弟，你对灵山熟，知道雷音寺底下有啥密道不？”
“有。”沙悟净点头，“当年我当卷帘大将时，跟着玉帝去灵山开过会，无意中看到过一张地图，雷音寺的大雄宝殿底下有个密道，通往地脉深处，说是用来供奉过去佛舍利的，其实……”他顿了顿，“其实我一直觉得不对劲，那密道的石门上刻着镇压用的符文，不像是供奉舍利的地方。”
“那就去密道看看。”林风翻身上了敖烈的背，“八戒，沙师弟，走！”
前往灵山的路上，天空越来越暗，原本该金光普照的灵山，此刻竟被一层紫黑色的云霭笼罩，佛光透过云霭洒下，变成诡异的紫色，落在地上，草木瞬间枯萎，泛出黑色的锈迹。
“真被污染了。”沙悟净的脸色很难看，“连灵山的地脉都被侵蚀了，这速度太快了。”
靠近雷音寺时，远远就看到大雄宝殿前乱成一团。诸佛围着殿门，手里的法宝发出各色光芒，却挡不住从殿内渗出的紫黑色雾气。迦叶、阿难两位尊者在殿门口急得团团转，看到林风等人，阿难立刻冲过来：“林施主！你们可来了！佛祖和唐僧师父都被困在殿里了！”
“咋回事？”八戒扛着上宝沁金耙，“不是说整理卷宗吗？咋被困住了？”
迦叶叹了口气，指着大雄宝殿的地面：“半个时辰前，殿里突然震动，地面裂开道缝，冒出这紫黑色的雾气。佛祖说这是上古锈主的本源之气，比之前的厉害百倍，让我们守住殿门，他和唐师父在里面想办法镇压。可这雾气越来越浓，连佛祖的金光都快挡不住了！”
林风的金箍棒突然指向大雄宝殿的地基，破妄金光穿透紫雾，隐约看到殿底下有个巨大的阴影，像是某种生物的轮廓，正随着雾气的流动而蠕动。“底下有东西。”他沉声道，“不是普通的锈源，像是……活的。”
沙悟净突然想起什么：“卷宗上说雷音寺下有封印，难道封印着的就是这东西？”
“别管是啥了，先救人！”八戒的上宝沁金耙突然变大，“俺老猪把殿门砸开，你们进去救师父！”
“不行！”迦叶急忙拦住他，“这殿门是用七宝琉璃做的，能暂时挡住雾气，砸开了雾气扩散，整个灵山都得完蛋！”
林风看向沙悟净：“你说的密道在哪？”
沙悟净指向大雄宝殿左侧的一株菩提树：“密道入口在树底下，有块松动的石板，撬开就能看到台阶。只是……”他看向那株菩提树，树干上已爬满黑色的纹路，“现在被雾气笼罩，怕是不好靠近。”
“我去开路。”敖烈的逆鳞亮起青光，“我的龙气能暂时逼退雾气，你们跟在我后面。”
青光如利剑般穿透紫雾，在雾气中开辟出一条通道。林风、八戒、沙悟净紧随其后，很快来到菩提树下。沙悟净撬开石板，底下果然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沉闷的震动声，还夹杂着唐僧的咳嗽声。
“师父在里面！”八戒急着要下去，被林风拉住。
“等等。”林风将开天斧的青光注入洞口，“下面的锈迹太浓，下去前先用神器净化一下。”他将紫金钵盂的残片递给沙悟净，“你拿着这个，能超度英灵，说不定有用。八戒，你的耙子震荡波能打乱雾气的流动，等会儿下去，你负责掩护。敖烈，你在上面守着，别让雾气把洞口封了。”
安排妥当，三人依次钻进密道。台阶又陡又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比流沙河底的锈味刺鼻十倍。走了约莫百十来级台阶，前方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与竹简上相同的符文，此刻正泛着红光，显然是封印在剧烈波动。
石门后传来佛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唐玄奘，你确定要用‘舍身’之法？此法一旦施展，你将神形俱灭……”
“弟子确定。”是唐僧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若能保住灵山，保住三界，弟子死不足惜……”
“不能让师父这么做！”八戒怒吼着，上宝沁金耙猛地砸向石门。震荡波与石门碰撞，符文的红光剧烈闪烁，石门竟被砸开了道缝隙。
林风趁机将金箍棒和开天斧同时插入缝隙，两道光芒爆发，石门“轰隆”一声被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密道尽头是间巨大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具如山岳般巨大的神尸，浑身被紫黑色的雾气包裹，正是锈主的本源！佛祖盘腿坐在神尸头顶，双手结印，佛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卍”字，死死压制着雾气。而唐僧，正站在神尸的胸口，双手按在神尸的心脏位置，身上的袈裟已被紫雾浸透，露出的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显然正在用自己的佛元净化神尸！
“师父！”沙悟净大喊。
唐僧艰难地转过头，脸上的黑纹已蔓延到脖颈，却依旧露出温和的笑容：“是你们啊……别过来，这神尸的锈气太烈，会伤到你们的……”
“谁让你用舍身之法的！”林风冲过去，想把唐僧拉回来，却被佛祖的佛光挡住。
“他不这么做，谁也压不住。”佛祖的声音带着无奈，“这是上古神陨的尸体，锈主的本源就在里面，只有玄奘的佛元最纯净，能暂时压制。但他撑不了多久了……”
林风看向石台上的神尸，突然注意到神尸的额头有块凹陷，形状竟与开天斧的斧刃完全吻合。他想起竹简上的话，又想起开天斧的“辟地”二字，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佛祖，开天斧能劈开混沌，说不定能劈开这神尸，彻底消灭锈主本源！”
佛祖的眼睛亮了亮：“你试试！但要小心，神尸与锈主已融为一体，劈开它，可能会引发爆炸，整个灵山都会……”
“顾不得那么多了！”林风握紧开天斧，与金箍棒的金光共鸣，“八戒，沙师弟，用你们的神器护住师父和佛祖！”
上宝沁金耙与降妖宝杖同时亮起，金光与银芒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唐僧和佛祖护在里面。林风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注入开天斧，青铜斧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斧刃处的“辟地”二字仿佛活了过来，发出龙吟般的啸声。
“开！”
他将开天斧狠狠劈向神尸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