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敲定后,绘里第一时间给星纱打了电话,让她放心,却没料到雪奈正好在星纱的病房里,帮忙整理散落的康复训练手册,电话里的内容被她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正着
雪奈本就不懂人情世故,更听不懂绘里话里那些 “弯弯绕绕” 的隐晦表达,当 “黑泽家花钱买她的命”“亲自处置” 这些字眼钻进耳朵时,在她的认知里,“处置权” 就等同于 “要她的命”—— 毕竟在 “影秘” 的世界里,“处置” 从来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亡
她想起之前绘里没有责怪她,还耐心跟她聊天、教她怎么关心人,只当是因为星纱当时还没醒,绘里没空计较,如今星纱好转,绘里终于腾出手来,要用 “买命” 这种方式,让她为之前泄露星纱身份、引发危险的过错付出代价
她心里没有怨恨,只觉得是自己罪有应得 —— 毕竟是她亲手将星纱推向了危险,绘里要处置她,合情合理,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凛,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牵连到她
等星纱挂了电话,雪奈深吸一口气,走到病床前,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语气带着几分决绝,眼神里却满是恳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星纱小姐,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夫人要处置我,这是应该的,我无话可说,但能不能求你帮我跟夫人求情,不要牵连凛?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凛一点都不知情,也没有教我做坏事,求你了”
星纱被雪奈这番话整懵了,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 —— 妈妈说的是要花钱保下她,帮她彻底脱离 “影秘”,怎么到雪奈这里就变成 “处置” 了?
星纱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雪奈以为她不肯答应,膝盖一弯,就要往冰冷的地板上跪:“星纱小姐,我求你了,只要不牵连凛,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 哪怕是立刻死,我也毫无怨言”
“雪奈!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凛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雪奈的胳膊,用力把她扶起来,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解:“你为什么要跪?什么处置?谁要处置你?”
雪奈看着凛,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夫人要处置我了,我无话可说,可我不想牵连你…… 师姐,都是我的错,你别因为我受牵连”凛还没来得及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 “绘里” 的名字,她赶紧接起电话,只听绘里在那头沉声吩咐:“凛,你现在立刻去准备,让雪奈把她在‘暗秘’的所有身份信息、用过的账号密码、接触过的人脉名单都整理出来,我已经让人去处理她在海外的过往记录,务必把她和‘影秘’相关的痕迹全部抹去,别留下任何隐患以后她就只是你的师妹雪奈,跟‘影秘’的‘双刃’再无关系,不会有人再找她麻烦”
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绘里的用意 —— 哪里是什么 “处置”,分明是在帮雪奈彻底摆脱 “影秘” 的追杀,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刚才的担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感激,她对着电话那头的绘里轻声道谢,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谢谢您,夫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挂了电话,凛看着还在发懵的雪奈,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雪奈,夫人不是要处置你,是要帮你彻底脱离‘影秘’,她跟‘影秘’谈的‘买你的命’,是为了让他们放弃追杀你,还会帮你抹去所有和‘暗秘’相关的痕迹,以后你就能安心待在东京,不用再担心有人来杀你了”
雪奈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 她怎么也没想到,绘里说的 “处置”,竟然是这个意思,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凛扶着额头,彻底没了脾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啊,脑子里除了‘承担后果’‘受惩罚’,就不能想点别的?夫人要是真要杀你,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还会教你怎么关心人,让你在医院里自由走动?以后别这么傻了,有什么事先问清楚,别自己瞎琢磨,免得闹这种笑话”
雪奈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 我以为…… 我以为夫人是因为星纱小姐醒了,才要秋后算账……”
“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凛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软了下来“别再想这些了,赶紧去整理你的身份信息,我还要联系夫人派来的人,帮你抹去海外的痕迹,这事得尽快办,免得夜长梦多”
雪奈立刻点头,转身去拿自己放在休息室的笔记本电脑,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眼底的阴霾彻底散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对绘里的感激
星纱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 这场因误解引发的小风波,终于以最温暖的方式落幕,而雪奈,也终于能彻底摆脱 “影秘” 的阴影,可以安心待在东京,不用再想着回去送死了
从那以后,雪奈就成了星纱的 “专属小尾巴”—— 凛要配合黑泽家的人处理雪奈留下的隐患,比如注销 “影秘” 时期的海外账户、删除监控记录、更换身份信息,确保没有残余势力来找麻烦,暂时不能长时间待在医院
凛一走,雪奈就寸步不离地黏着星纱:早上会提前准备好星纱要吃的粥和药,中午会盯着星纱做康复训练,晚上会搬个小凳子坐在病房门口守着星纱
这天,星纱坐在病床上翻着一本新的画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书页上,暖得让人犯困,雪奈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盯着星纱,眼神里满是认真,像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突然,雪奈开口,声音又轻又直,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星纱,我喜欢你,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星纱翻书的手一顿,抬头看着雪奈,眼睛瞬间睁大,脸上写满了惊讶:“啊?什么?” 她手里的画册 “啪嗒” 一声掉在腿上,脑子里全是问号,完全没反应过来雪奈突然说这话的意思
雪奈看着星纱惊讶的样子,以为她没听清楚,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坚定:“我喜欢师姐,师姐喜欢星纱,所以我也喜欢星纱,我会保护你,守着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就像保护师姐一样”
雪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 “因师姐而衍生的喜欢”,只能直白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 在她的世界里,师姐喜欢的人,就是她要保护的人,喜欢师姐,就要连师姐喜欢的人一起守护
星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雪奈说的 “喜欢”,是这种带着 “守护” 意味的在意,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单纯的、想要保护的心意,她伸手轻轻摸了摸雪奈的头发,语气温柔:“我知道啦,谢谢你雪奈”
雪奈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了认可的孩子,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阳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身上的冷硬,让这个曾经的杀手,看起来像个普通的、渴望被认可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