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开始，丁辰就感觉自己的三观在经历一场史诗级的大地震。
空间技术专家一上台就扔了个核弹级观点，但好像，全场就他一个人一脸懵逼：......众所周知，任何物体都在向外散发波动，空间本身，正在物体表面不断发生着微观的坍缩与重生。简单来说——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全场，大家现在坐着的每一把椅子，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一切物体，都在疯狂地呼吸……
丁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但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些信息，紧接着，生物电场专家的报告则更进一步将所谓的研讨会转向了玄幻的境界，他用几组实验数据冷酷地证明：
文字不只是信息载体，它们还能引发生物集群效应！
某些特定文字组合，能直接影响生物周边的电场分布！换句话说，只要按照特定的规律，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能重新编程它们的行为模式！
现场瞬间安静了三秒。
然后，几名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是各自身后那些年轻一辈面面相觑，眼神中写满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质疑。
丁辰心中却是狂喊：卧槽，这效果如果再牛逼一点，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吗？原来，古代那些、竟是硬核科学？！
但真正让丁辰激动的，是来自能量工程领域专家的发言。
这位老者慢悠悠地站起身，推了推眼镜，平静道：“各位，经过多年来的玄学研究，灵能组此前已经证实，物质与能量之间存在着一套完整的交互机制，而最近，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任何物质都具有能量记忆的特性，甚至能储存情感记忆。”
他拿起桌上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古玉，轻轻抚摸着：这块玉，在它漫长的存在中，见证过多少爱恨情仇？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这些，都以能量的形式，被完整地保存在它的分子结构中。保存越完好的古物，这种时空记忆功能就越深刻。
丁辰感觉自己每一根脊椎骨都在猛烈过电。
他瞬间坐直身子，一颗心脏砰砰狂跳，眼神逐渐由之前的惊悚转变为一种难以抑制的狂热。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导师为什么要把他拉进来了——这哪里是什么跨学科研究，这分明是一群疯狂科学家在用现代技术逆向工程传统玄学啊！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好像还成功了！
他的思维开始疯狂发散，某些瞬间，他不禁联想到自己最近对神念的运用，如果能参考这些理论，去唤醒古物中沉睡的“时空录影”，那不就是...“洞悉纤尘”？
想到这里，他差点没忍住当场站起来大喊一声我悟了！
……
临近五点，研讨会在一片意犹未尽的氛围中结束。丁辰收拾东西的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些炸裂的理论。
老师，明天几点来？他忽然抬头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急切。
八点。郑渊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怎么，刚才不是一副我被拐卖了的委屈样子吗？现在倒是积极起来了？
哪有，丁辰摸摸鼻子，露出八颗牙齿，咧嘴一笑，我这是深刻认识到了老师的良苦用心！这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比吃了十全大补丸还要爽！
是吗？郑紫萱在一旁坏笑着插刀，该不会是看上哪个项目组的小师妹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眼神，都在冒着狼一样的绿光……
去去去！丁辰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把我想得这么肤浅？我这是纯粹的、对科学的向往！
郑渊摇摇头，临了，他忽然回头叮嘱：最近别总宅着，该吃饭吃饭，该运动运动。
丁辰一愣，老郑这话什么意思？
走出生物工程楼，夕阳正好，微风不燥。丁辰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郑紫萱追了上来，一阵香风也随之而至，晚上有空吗？
丁辰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摆出一副防御姿态，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嘛？先说好，加入你课题组可以，但我卖艺不卖身。
“噗嗤，“郑紫萱被他逗笑了，媚眼如丝，“别紧张，小弟弟。姐姐就是单纯请你吃个饭，给你补补脑子，省得你总想些歪门邪道。“
呸，谁是你小弟弟了？
……
丁辰看着眼前的私房菜馆，确实有些意外。
不大的门面，古色古香的装修，门口挂着“醉月居”三个字的牌匾，笔锋遒劲有力。
要不是郑紫萱带路，他都不会注意到这个藏在巷子里的地方。
店里的装潢很雅致，几盏仿古铜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笔触淡雅。靠窗的位置，一架古琴静静地躺在案几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老板，”郑紫萱熟络地打招呼，“老位置。”
一位穿着墨绿色旗袍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上来，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大方。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丁辰一眼，指引两人点好餐后也不再多话，在拉上包厢门时，还俏皮地冲郑紫萱眨了眨眼。
“常客？”丁辰问。
“嗯，”郑紫萱给他倒了杯茶，“这家店的菜很特别，都是按古法烹制的。”
丁辰端起茶杯，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来。
他轻轻啜了一口，任由那股温热液体滑入喉中，这茶水入口微苦，回甘清冽，确实不错。
“说吧，那个女孩子是谁？”放下杯子，郑紫萱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丁辰的眼睛，突然恶狠狠道。
丁辰听的是一愣，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你个小妮子，你是属猫的吗？走路没声，下嘴贼狠！每次说话都能搞得人心惊肉跳的。
“你知道对一个女孩子最大的侮辱是什么吗？”她幽幽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的哀怨。
“谁侮辱你了？”丁辰一头雾水，“还有，少来啊，你这什么表情？唱戏呢？”
他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后微倾，总觉得这位大小姐眼中闪烁的光芒特别危险，活像只准备捕食的动物。
“在本大美女面前，”郑紫萱挑眉，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的思绪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别否认，今天下午你都走神好几次了。说说看，在想谁？漂亮吗？”
丁辰无语，你这什么眼神？
好准！
自己下午包括刚才的思绪确实会时不时飘到那个女孩身上，不，不是身上，是飘向她和她爷爷的遭遇上。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坦然一些：“是...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郑紫萱托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这才几天，天机术都被你这小贼推到第二重圆满了。
“说说看，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帮助？父赌母病弟读书，无奈走上不归路？”
你！你！你！
这说的是人话吗？
丁辰太阳穴突突直跳，早知道就烂在肚子里啦，就多余跟你这魔女说半个字。
要不是看在你是导师女儿的份上，我真想掏出一根棍子直接给你敲晕。
强压下心头危险的想法，丁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清水斋的遭遇说了出来。说到老人的情况时，郑紫萱终于收起了那副玩味的笑容，眼里的戏谑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专注与思索。
还好，这魔女只是魔性了一点。
……
第二天一早，丁辰就赶到了实验室。一上午，跟实验室其他几人一起，在各种仪器和数据间来回奔波，忙得不可开交。
说来也怪，跟魔女的关系倒是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渐渐拉近了。虽然每次见面仍是胆战心惊，但这种相处模式似乎也成了一种别样的默契。
只是自那天以后，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去吃碗阳春面，大概是那股恰到好处的咸味让他念念不忘。
这一日，正午刚过，清水斋的客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毕竟，这家店本身就不是以营业为目的。
老爷子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街道尽头，“你说过会来的...”
丁辰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叹息。这几天，他经常来，所以有时会坐着陪老人说说话。
女孩端来两杯热茶，一杯捧给丁辰，一杯轻轻放在老人手边：“爷爷，喝点茶暖暖身子。”
老人却像没听见似的，似是在呓语：“你说要给我讲《牡丹亭》的故事，就在这里...”
丁辰注意到女孩眼底的青影更重了。
这个场景，想必她已经见过无数次。
“你爷爷...一直这样吗？”丁辰忍不住低声问道。
女孩迅速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涩然一笑，“从奶奶走后就这样了。原本他们恩爱了一辈子，可奶奶走得太突然...”
她顿了顿，“之后一年，爷爷慢慢失忆，后来就开始念叨着要来清水斋等，说是他的初恋情人。想必，这位小芳女士一定是他年轻时的遗憾吧。”
“所以你们才...”
“嗯，”她无奈苦笑，“爷爷说小芳约他在清水斋见面，要给他讲《牡丹亭》。我们劝不住，只好在这里开了这家面馆。按照爷爷零零碎碎描述的样子进行了装修，只希望这样能够让他能安心一些，病情有所好转。”
丁辰听完，默默地看着她。
这年头，皮囊有份量的满街跑，但灵魂有份量的，才是真他娘的奢侈品。
只是可惜，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为。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老人半白的头发上，斑驳的光影中，老人的身影显得愈加单薄。
他依旧望着街角，喉结却轻轻滚动了一下，蓦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不似他平日含混的呓语，反而带着一种仿佛从戏台上飘来的、穿越了数十载光阴的、带着唱腔的韵白，悠悠荡荡，字字清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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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在此落幕。
感谢各位老板一路追到这里。
如果说第一卷是“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铺垫，那下一卷，就是风雷渐起、好戏开场的时刻！
前期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等到雷声炸响时，我保证你会拍着大腿恍然大悟：“卧槽，原来坑在这里！”
所以，在评论区留下你的“阅卷批注”和各种脑洞吧！
每一个“卧槽”级的建议，都有可能被我“借”来，成为引爆下一个剧情点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