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的笑闹渐渐平息,灵酒佳肴的香气仍在厅内萦绕。郑阳在兄弟们的“围攻”下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立刻就开始“打击报复”,他将“矛头”对准了刚刚调侃他最欢的吕修缘。
郑阳灌下一大口灵酒,斜睨着吕修缘,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死秃驴,笑得很开心是吧?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话一出,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吕修缘身上。
刘立成抚掌笑道:“不错!三弟,二哥这终身大事已然落定,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你那灵儿女菩萨,何时能迎回西域啊?”
嬴鑫也含笑点头:“三哥,凤灵儿姑娘与你情意深重,总不能一直这样遥遥相望吧?”
连谢天宇都难得地开口,言简意赅:“该准备了。”
面对兄弟们突如其来的“集火”,吕修缘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垮了下来,变成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唉声叹气地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语气那叫一个惆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诸位兄弟,你们这是要把贫僧往火上烤啊!”
他苦着脸,开始大倒苦水:“我这事……难办哦!比二哥当初可麻烦多了!”
“哦?怎么说?”郑阳来了兴趣,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吕修缘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难点:“首先,灵儿那边,南域妖族,凤凰一族!那可是妖族中的皇族,血脉高贵,眼高于顶。贫僧虽然玉树临风,佛法高深,但现在毕竟还是个……和尚。你们说,凤凰族那帮老古董,能乐意把他们的公主,嫁给一个光头和尚吗?”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妖族本就与人族隔阂颇深,尤其是凤凰这等至高血脉,对伴侣的要求定然极高。吕修缘佛子的身份,在妖族看来,恐怕非但不是加分项,反而可能是减分项。
“这还只是其一!”吕修缘伸出第二根手指,脸上的愁苦之色更浓,“最麻烦的,还是我家万佛寺里那帮老……老禅师!”
他差点又习惯性地说出“老秃驴”,及时刹住,改口道:“虽然贫僧如今证得圣佛法相,在寺内地位尊崇,说话比以前有分量多了。但是——和尚成亲啊!”
他加重了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天大的难题:“佛门清规戒律,首重什么?色戒!贫僧平时喝酒吃肉,他们还能以‘红尘炼心’、‘佛子自有深意’来搪塞过去。可这娶妻……还是娶一个妖族女子……这简直是要刨了佛门的根基啊!”
吕修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帮古板的老禅师,非得用降魔杵追着贫僧满寺跑不可!就算不打杀我,这佛子的位置估计也悬了,搞不好真要被关进镇魔塔下面壁思过几百年!”
他这番描述虽然带着夸张,但其中的困境却是实实在在的。佛门与妖族,几乎是两个极端。佛子娶凤凰,这消息一旦传出,恐怕会在西域和南域同时引发轩然大波,其阻力之大,远超郑阳当初面临的丹塔与天魔教的隔阂。
厅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连郑阳都收起了玩笑之色,微微蹙眉。他当初虽然难,但至少自家老爹是全力支持的,而吕修缘这边,却可能要面对来自“娘家”和“婆家”的双重压力。
刘立成沉吟道:“三弟所虑,不无道理。佛门戒律森严,妖族血脉高贵,此事确实棘手。”
嬴鑫也点了点头,看向吕修缘:“三哥,那你可有打算?”
吕修缘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眼神中却并没有真正的绝望,反而闪过一丝狡黠与坚定:“打算嘛……自然是有的。无非还是老五当初说的那两条路——实力,和……足够特殊的身份与价值!”
他看向嬴鑫,又看了看其他兄弟:“贫僧如今虽是法相,但想要让万佛寺那帮老禅师闭嘴,让凤凰族放下高傲,这点实力恐怕还不够看。至少……也得是圣王级别的影响力吧?”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而且,光有实力还不够,还得有让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比如,贫僧对佛门的贡献,大到足以让他们忽略这条戒律;或者,贫僧与灵儿的结合,能带来佛门与妖族关系的突破,带来巨大的利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重新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无赖的笑容,看向在座的兄弟们:“当然啦,到时候,肯定也少不了诸位兄弟,还有圣主弟妹,帮贫僧撑撑场面,敲敲边鼓什么的!”
郑阳闻言,立刻拍着胸脯道:“这还用说!到时候谁敢拦你,老子第一个带人打上门去!管他什么老禅师还是老凤凰!”
刘立成也微笑道:“帝族汉族,届时亦可为三弟站台。”
谢天宇言简意赅:“剑,在你身后。”
嬴鑫笑了笑,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已然表明了一切。
连主位上的云韵,都淡淡地瞥了吕修缘一眼,虽未言语,但那态度已然不言而喻。
感受到兄弟们毫无保留的支持,吕修缘心中暖流涌动,他端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道:“好!有诸位兄弟此言,贫僧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圣王嘛!不就是搞定那帮老古板嘛!贫僧拼了!来,喝酒!预祝贫僧早日抱得凤凰归!”
“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笑声再次充满了宴客厅。
佛子之困,虽道阻且长,但众兄鞭策,情谊为盾。吕修缘知道,他的路或许比郑阳更难,但他并非孤身一人。有这群肝胆相照的兄弟在,再大的难关,他也敢去闯上一闯!而那凤鸣西天、佛凰同舞的一天,也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