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婶婆高仁芳的咳嗽在辰力辅助调理下神奇好转的消息,像一阵暖风,吹散了秋日的湿寒,也吹动了更多人的心。最先坐不住的,是住在村东头的木匠林老歪。
林老歪年轻时干活伤了腰,落下了病根,天一冷就疼得直不起身子,贴了多少帖膏药都不见根本好转。他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摸到林家小院,还没进门,那带着痛苦呻吟的方言就先飘了进来:“敬波哥……救救命咯……我这老腰杆,快要被这鬼天气折断咯!”
依公林敬波连忙把他扶进来。查看情况后,依公沉吟道:“老歪,你这腰伤是陈年旧疾,气血瘀滞,筋骨受损。光靠吃药贴膏,力道难达深处。” 他看了一眼旁边正在调试小型辰力发生器的二儿子林丕和,心里有了主意,“要不……试试配合辰力照一照?这辰力温和,能透达经络,或许能帮你把药力送进去,把瘀堵化开。”
林老歪将信将疑:“就是……就是那个能让南瓜发亮的天上来的力?能治我这老骨头?”
“试试看嘛,”曹浮光端来热茶,温言劝道,“反正不疼不痒的,依和把控着分寸呢。”
于是,林老歪成了辰力理疗的第二个“试验品”。林丕和仔细调整了辰力场的强度和频率,使其更侧重于舒筋活络。林敬波则配合着在林老歪腰部的关键穴位施以针灸,并让他服用特制的活血化瘀药酒。治疗时,林老歪就趴在一张铺了厚毯子的竹床上,腰部上方悬着那个发出柔和微光的辰力发生器。
第一天下来,林老歪感觉腰眼那里热乎乎的,像是捂了个暖水袋,舒服了不少。连续治疗了七八天,奇迹发生了!一天早晨,林老歪醒来,习惯性地哎哟着去摸腰,却突然发现那股钻心的疼减轻了大半!他试着不用拐棍,竟然慢慢直起了腰,虽然还有点酸软,但已经能自己走到院子里晒太阳了!
“神了!真神了!”林老歪激动得老泪纵横,在院子里对着林敬波和林丕和就要作揖,“敬波哥,丕和侄,你们这是救了我半条命啊!这辰力……简直是仙气!”
这下子,林家小院彻底成了十里八乡的“焦点”。不仅本村的,连邻村的一些患有老寒腿、风湿痛的老人,也慕名而来。林敬波依公来者不拒,但坚持原则:第一,辰力理疗只是辅助,必须配合他的中医诊断和药物治疗;第二,目前仍是探索阶段,不收取任何额外费用,只按普通诊金收取药费;第三,效果因人而异,绝不夸大宣传。
林家辰力理疗的名声越传越远,自然也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上次那个赵顾问所在的跨国公司并未死心,他们改变了策略。这次,他们没直接找林丕和,而是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在县法院工作的二婶郑珍珠的哥哥——郑闽局长,希望能“曲线救国”。
一个周末,郑珍珠和二叔林丕伟带着孩子们回娘家。饭桌上,郑闽看似无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珍珠啊!听说你婆家那边,最近搞了个什么‘辰力理疗’,挺火的?”
郑珍珠一听这个就来劲了,立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末了还抱怨:“是啊!效果是好!可咱家丕和哥就是个死脑筋,有外国大公司出大价钱想合作,他愣是给拒了!说什么技术是国家的,你说气不气人?”
郑闽抿了口酒,慢条斯理地说:“话不能这么说。丕和有自己的原则,是好事。不过嘛……现在改革开放,讲究搞活经济。我听说,那家公司很有诚意,他们不想买断技术,只是想高薪聘请丕和去做个‘技术顾问’,不用出国,偶尔指导一下就行,年薪是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看得郑珍珠眼睛都直了。
“依哥,你说真的?”郑珍珠激动地扯了扯旁边闷头吃饭的林丕伟的袖子,“你看看!这才叫会办事!既顾了国家面子,又得了实惠!你回头好好劝劝你二哥!”
林丕伟扒饭的动作慢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这笔钱确实诱人,能极大改善他们小家的生活;另一方面,上次父亲和二哥的态度,还有小侄女林凛递过来的那个发光南瓜,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再说吧!”
回到家,林丕伟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到院子里抽烟。月光下,他看到二哥林丕和书房的光还亮着,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到林丕和正伏在案上,专注地画着新的图纸,旁边摊满了写满复杂公式的草稿。灯光勾勒出二哥清瘦却坚毅的侧脸。林丕伟忽然想起,小时候二哥总是把好吃的留给他,带他掏鸟窝,教他认字……是什么时候起,兄弟间变得这么生分了?
“是丕伟吗?进来吧。”林丕和头也没抬,轻声说。
林丕伟愣了一下,推门进去,有些局促地站在那儿。
林丕和放下笔,揉了揉眉心,难得地主动开口:“这么晚还不睡?是为白天你大舅哥说的那事烦心?”
林丕伟没想到二哥这么直接,支吾着点了点头。
林丕和看着他,目光平静而深邃:“丕伟,你还记得咱爸常说的那句话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咱们的技术,就像一棵树,国家的支持和这片土地就是它的根。根要是动了,或者烂了,树长得再高,也得倒。外国人给的钱再多,那也是悬在空中的楼阁,不踏实。”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了些,“我知道你为小家着想,没错。但咱们林家的立身之本,是踏实、是本分。有些便宜,占了,心里不安生,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这番话,像重锤一样敲在林丕伟心上。他看着二哥那双因长期熬夜布满血丝却依然清亮的眼睛,想起父亲那句“骨头还是硬的”,再对比自己之前的摇摆和妻子的小算盘,一股羞愧感涌了上来。他低下头,声音沙哑:“二哥……我明白了。是我想岔了。”
这一夜,兄弟俩在书房里聊了很久,聊小时候,聊现在,聊未来。隔阂的冰山,在月光和辰力图纸的见证下,悄然融化了一角。
几天后,郑珍珠又忍不住在林家饭桌上提起“顾问”的事,话里话外还是觉得可惜。这次,没等林丕伟开口,正在乖乖喝粥的林凛,忽然抬起小脸,用清脆的童音说:“二婶,依公说,辰力是‘正气’哦。正气喜欢待在正气的地方。要是为了钱,把它送到心思歪歪的人那里,它会不会不开心,就不灵了呀?”
“噗嗤——”小姑林丕华先笑出声,搂过林凛,“哎哟喂,咱们依凛央真是个小机灵鬼!这话说的在理!‘正气’就得配‘正心’,歪门邪道的,给再多钱,咱也不稀罕!”
林敬波捻须微笑,目光赞许地看了孙女一眼:“依凛这话,话糙理不糙。辰力之用,在于其纯。心术不正,纵得其器,亦难悟其神。”
连妈妈曹浮光也温柔地附和:“是啊~依珠,钱是赚不完的。一家人平平安安,心里踏实坦荡,比什么都强。”
郑珍珠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尤其是被小侄女那句天真却犀利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再看自己丈夫林丕伟,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帮腔,反而低头默默吃饭,她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经过这次风波,林丕伟仿佛换了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大家的事漠不关心,开始主动回林家老宅帮忙,修理水电,整理院落,甚至跟着林丕和打下手,学习一些辰力设备的基础维护。虽然他话还是不多,但那份沉静中,多了几分踏实和坚定。郑珍珠虽然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但见丈夫心意已决,加上舆论压力,也只好暂时收敛了心思。
而辰力理疗,在林家谨慎而有序的探索下,继续发挥着它神奇的作用,为更多受病痛折磨的人带去希望。林敬波依公和林丕和父子,一个秉承千年中医智慧,一个掌握前沿辰力技术,完美结合,开始书写一段属于这个时代、这个家庭的传奇。
夜深了,林家小院的灯光次第熄灭,只有林丕和的书房还亮着,与夜空中的星辰交相辉映。那光芒,虽微弱,却坚定,照亮着脚下的路,也温暖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心。星海辰缘,终成济世良药,而这良药的第一味,便是那颗永不蒙尘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