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城西别墅后,陆星野将“家庭主夫”的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他不仅将偌大的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温馨舒适,更是将苏挽月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香草和花卉,厨房里永远飘着诱人的香气,连苏挽月养的那几只高冷的猫,都更亲他一些。
他对自己“被姐姐圈养”的生活甘之如饴,甚至带着点骄傲。
陆星野的“家庭主夫”生涯过得如鱼得水,直到某天,他陪着苏挽月去一家高定品牌店取衣服时,被一位正在店里为杂志拍摄的知名模特经纪人一眼看中。
那经纪人眼光毒辣,绕过光芒四射的苏挽月,直接递上名片,对陆星野发出邀请,称赞他外形条件极具可塑性,是时尚圈稀缺的、兼具少年感与野性张力的类型。
陆星野拿着那张质感硬挺的名片,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家。他纠结得眉毛都快打结了。
一方面,他内心深处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被认可的窃喜,毕竟哪个年轻男孩不希望自己的外在得到肯定?但更重要的是,一个隐秘的念头在他心里发芽
他总是用姐姐的卡给她买礼物,虽然姐姐从不说什么,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如果能用自己赚的钱,哪怕只是一点点,给姐姐买一份礼物,那感觉……一定很不一样,会不会更浪漫一点?
可另一方面,他又忐忑不安。模特行业,免不了抛头露面,甚至可能有一些亲密或暴露的拍摄。
姐姐会不会不高兴?他的身体,他的笑容,他的一切,不是都应该只属于姐姐一个人吗? 而且,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圈子,姐姐会不会觉得他心思野了?
晚上,他像只心里藏着事的大狗,蹭在苏挽月身边,欲言又止。
苏挽月放下手中的平板,瞥了他一眼:“有事就说。”
陆星野深吸一口气,把那张名片和模特公司的邀约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声音越说越小:“……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去试试看?”
他说完,紧张地等待着审判。
苏挽月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挑眉,目光落在他那张俊朗却写满不安的脸上,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怕去了外面那个花花世界,看了更多风景,就花了眼,不想回来了?”
“才没有!”陆星野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大声反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切地表忠心,“我才不会!外面的风景再好看,也没有姐姐万分之一好看!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姐姐一个人!我只是……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自己赚点钱,给姐姐买礼物……”
他越说声音越小,耳根泛红,像个想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又怕主人不高兴的笨拙宠物。
苏挽月看着他这副急于证明清白又带着点小期盼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她确实不差他那点钱,但他这份想要“自立”,哪怕只是象征性的给她买礼物的心思,倒是取悦了她。
她心里轻嗤。这倒是个观察他忠诚度和抵抗诱惑能力的好机会。
“想去就去。”她语气随意,仿佛在同意他去楼下便利店买瓶水,“别耽误给我做饭就行。”
陆星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扑过去抱住苏挽月,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姐姐你最好啦!我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耽误给姐姐做饭!也绝对不会看别人一眼!”
于是,陆星野的“模特兼职”生涯开始了。
他极其谨慎地筛选工作,只接一些平面拍摄或者走秀,拒绝了一切可能涉及暴露或过度亲密接触的邀约。他的条件太好,即使如此挑剔,也依然有不少品牌愿意向他抛出橄榄枝。
每次工作,他都像个随时报备行程的乖宝宝。
“姐姐,我今天拍一个手表广告,合作的模特是个男的!摄影师也是男的!”
“姐姐,今天有个女造型师想加我微信,我立刻就说我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姐姐,今天走秀后台有人给我递房卡,我直接扔垃圾桶了!还告诉保安了!”
他不仅口头报备,还会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苏挽月,事无巨细,恨不得连对方看他的眼神都描述一遍,以证清白。
苏挽月看着手机里他那些带着感叹号和表情符号的、絮絮叨叨的报备信息,偶尔在工作间隙,那冰冷的唇角也会牵起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这条傻狗,倒是乖觉得很。
陆星野对赚钱并没有太大野心,他接工作的频率很低,收入也远不如他全身心投入时可能达到的水平。但他很满足,因为他赚的钱,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给苏挽月买礼物了
可能是一对精致的袖扣,一条她喜欢的味道的香薰,或者只是她偶尔提起的一句“这个甜品不错”后,他立刻跑去排队买来的限量款。
他用自己赚的钱,小心翼翼地、充满成就感地,表达着他的爱意。
而大部分时间,他依然更喜欢待在他们的公寓里,研究新菜谱,打理花草,或者在苏挽月加班晚归时,亮着一盏灯等她。
模特工作于他,更像是一个可以让他偶尔跳出“家庭主夫”身份、用另一种方式证明自己“有用”的小小插曲,一个能为他的女王献上自己劳动所得的游戏。
他的世界中心,从未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
苏挽月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她看着他在t台上偶尔闪现的、与在家时截然不同的冷峻和锋芒,再对比他回到家立刻变回黏人大型犬的反差,心里那种奇异的满足感和掌控感,似乎更浓了。
看,这就是我养的人。
他在外面可以光芒万丈,但最终,只会回到我身边,做我一个人的小废物。
这种独一无二的归属和驯养,远比任何事业上的成就,更让她感到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