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阴云再聚，西陲烽烟传警讯
汴梁城还在为铁路通车高兴，空气里全是热闹劲儿。
街上不管小贩还是老爷们，都在聊 “启明二号”：“那铁疙瘩一天跑三百里，比千里马快！”
“我隔壁老王坐过，比马车稳，茶都没洒！” 市集里西域香料堆成山，胡椒孜然味儿飘二里地，买的人排成长队；葡萄干颗颗饱满，小孩拽着大人要。
连街边娃子都学火车 “呜 ——” 叫，拿木棍当车头，石板路上 “哐当” 跑，笑得嘎嘎响。
谁都没料，一份西域八百里加急军报，跟盆冰水似的，“哗啦” 泼进承天殿，把热闹全浇没了。
军报是驿卒换八匹快马，硬从安西都护府送到汴梁的。
递到林烨桌上时，纸角还皱着，墨迹没凉透，一看就写得急。
林烨刚拿起军报，殿里议论声就没了，喘气都轻，静得吓人。太监不敢抬头，只敢用余光瞅他脸色。
军报字不多，却跟重锤砸人心：“臣赵铁柱谨奏：西突厥联大食军二十万，突袭疏勒！敌带新型投石机，射程超我军弓弩，三日丢十二座烽燧，疏勒危在旦夕！”
林烨捏着军报，指节泛白，还发现夹着张草图
敌军投石机装了大配重块，不是靠人拉，射程比乾朝床弩远五百步！
“大食……” 林烨把军报放案上，手指敲着地图西域位置，“笃笃” 响，眼神跟冰刀子似的，“早知道他们会动手。”
这话刚落，朝堂炸了锅。
有个五大三粗的武将，脸上带刀疤，叫李虎，是赵铁柱老部下。
他 “腾” 地迈一步，“扑通” 跪地，攥紧拳头喊：“乾主！末将愿驰援疏勒！让西夷尝尝‘乾武二式’的厉害！看是他们投石机硬，还是咱们子弹快！保准打回老家！”
立马有武将附和：“对！跟他们干！”“疏勒不能丢，丢了没脸面！”
也有文臣皱眉劝，是旧朝老臣王崇文。他捋着山羊胡说：
“乾朝刚立国，新政没稳
北边均田令刚推，江南商税没落地。远征西域劳兵费钱，万一国内乱了咋整？不如让赵将军退守嘉峪关，以后再收疏勒。”
几个文臣跟着点头：“王大人说得对，得顾家里！”“二十万敌军，输了损失大！”
“退？” 林烨 “腾” 地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压过所有议论，殿里只剩烛火 “噼啪” 响。
他扫过众人，谁被瞅到都挺直腰板，“今天退一步丢疏勒，明天他们打敦煌，后天踹嘉峪关！西域是咱们通世界的门户，绝不能丢！”
林烨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指西域：“从西域能到高昌、大食、波斯！咱们丝绸茶叶要运过去，西边香料良马要运过来，都走这条道！”
他说完，目光锁在军务司司长和阿牛身上，眼神没商量。
“军务司，现在拟西征方略！” 林烨语速快，“以北境老兵为骨干，中原、江南新军为辅，凑五万人组西征军团！粮草武器用铁路运到兰州，再转畜力西送，别断了补给！”
军务司司长躬身：“臣遵旨！这就办！”
林烨转向阿牛，阿牛还穿着油污工装，刚从工坊赶来。林烨语气带冷意：
“格物院！敌军投石机压咱们？十天内，我要能碾压它的新武器，出现在西征军装备清单上！做不到，你们就别休息了！”
阿牛心里一紧，立马抱拳道：“臣遵旨！不吃不喝也按时做出来！”
战争机器再次启动，可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打仗，运粮靠马车，传信靠快马，消息到了仗可能都完了；
现在乾朝有了工业体系，底气足。
铁路跟钢铁血管似的，从汴梁通兰州。
西征军坐 “启明二号” 去兰州，以前走一个月，现在半个月就到，士兵还能保体力；粮草用火车拉，一趟上千石，比马车多还快。
电报线跟神经似的，从汴梁拉到安西。林烨命令早上发，晚上到赵铁柱手里；赵铁柱有急事也能立马回电，消息快十倍。
最忙的是格物院工坊，从林烨下命令起，灯火没灭过。阿牛带二十个工匠，围着投石机草图研究，连饭都顾不上吃，全靠馒头咸菜填肚子。
阿牛盯草图半宿，眼睛熬红，突然 “啪” 拍桌子，吓工匠一哆嗦：“有了！别比投石机，用蒸汽机加锰钢，造重型野战炮！保准比他们厉害十倍！”
工匠们立马来精神：“蒸汽机咋用？”“锰钢够不够？”
阿牛拿笔画：“改蒸汽机传动带炮闩，装弹快；炮管做双层，外层厚锰钢抗冲击，内层细锰钢保精度；用新研发的无烟火药，劲儿大还没烟，瞄准准！”
说干就干，工匠们分头动手。有的去炼锰钢，大锤 “砰砰” 砸，火星子溅；有的改蒸汽机，拆了装反复调；有的配无烟火药，小心按比例混原料。
工坊里全是 “叮叮当当” 声，工匠轮着睡觉，熬不住就趴桌子眯会儿，一听动静立马起来。阿牛连轴转，眼里全是红血丝，可手里活没停
他知道这炮关系西征胜负，不能出岔子。
同时，张猛的暗查司也没闲。探子扮商人、牧民，混进敌军里，情报一份接一份送回汴梁：
“大食军纪律严，信教狂热，可部族首领跟将领有矛盾，分粮草差点打起来，靠将军才压下去；”
“西突厥多是骑兵，会游击，可装备差，刀钝没铁箭头，用骨箭头。跟大食不对付，给的粮少还让当炮灰，背地里骂大食把他们当傻子。”
林烨翻着情报，嘴角勾了勾，眼里有算计。他对太监说：“传旨赵铁柱，守住疏勒别硬拼，用城防耗着，派小股部队袭扰，等西征军到了里外夹击。”
太监要走，林烨又补：“让外务司接触西突厥‘没捞着好处’的首领，比如阿史那木
他以前是贵族，权力被大食夺了，肯定不服。告诉他们，跟大食没前途，跟咱们有粮保牧场，还能做买卖赚十倍钱！”
西域天空被战争阴云盖满。
西突厥和大食还以为，跟以前打旧朝一样，靠人多和投石机，很快能拿下疏勒。大食将领琢磨着邀功，西突厥首领想着抢粮财。
可他们不知道，乾朝会用他们看不懂的方式玩命
铁路运兵快，“霹雳” 炮碾压投石机，还靠情报拆他们联盟。
汴梁夕阳沉下去，承天殿影子拉得老长，烛火点亮，昏黄光照在林烨脸上。
林烨站在地图前，手指从汴梁划到兰州，再到疏勒，最后到西域高昌，眼神坚定：“这仗不只是守疏勒，是让乾朝旗子在西域站稳！让拦路的看看，现在乾朝有工业有制度，谁来犯都不客气！”
这天夜里，格物院工坊突然 “轰” 一声巨响，震得远处狗 “汪汪” 叫，百姓还以为打雷，都探出头看。
是 “霹雳” 炮试射成功了！
阿牛站在炮旁，脸上满黑灰，眼睛却亮得像星星。他看着两里外土坡上的大坑，深三尺，石头炸成渣，激动得手抖：“成了！成了！”
工匠们欢呼起来，有的抱在一起，眼泪都快出来
十天没白熬，真造出能碾压投石机的武器！
阿牛立马把消息报给承天殿，林烨笑了，对萧月瑶说：“工匠没让人失望，有这炮，西征军更有把握了。”
萧月瑶点头：“嗯，敌军投石机没用了，肯定能赢。”
没过几天，西征军先头部队集结完，登上 “启明二号” 去兰州。火车 “呜” 地鸣笛，驶出汴梁西站，士兵握着 “乾武二式”，看窗外田野后退，眼里全是信心。
有个年轻士兵叫王小二，以前是农民，家里分了田才参军。他对身边老兵说：“李叔，咱们能打赢不？”
老兵拍他肩膀：“放心！有‘霹雳’炮，铁路运粮，还有乾主支持，肯定赢！到时候打跑敌军，你爹娘就能安心种地了。”
王小二点头，握紧步枪，眼里满是期待。
火车一路向西，汽笛声在夜里传很远，像在宣告
乾朝西征军来了，西陲这出大戏，马上开演！这次胜利肯定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