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悠不再被动防御,体内灵力全力运转,灵力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朝着整个大楼蔓延而去。她要找出那操控一切的源头,找出这空间存在的根本原因。
灵力扫过一楼大厅,扫过二楼的包厢,最终在顶楼的方向,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那股能量带着浓郁的怨念,与操控傀儡的丝线同源,显然,幕后之人就在那里。
苏悠悠不再停留,身形一闪,避开身边一个正欲偷袭的女傀儡,径直朝着楼梯口掠去。沿途的傀儡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纷纷围拢过来,试图阻拦,可它们的动作在苏悠悠眼中太过迟缓,被她轻易避开或击倒,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她前进的步伐。
片刻后,苏悠悠踏上了顶楼的天台。
晚风微凉,吹拂着她的发丝。天台的边缘,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那是一位女子,身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肩膀处是蓬松的泡泡袖设计,宽大的裙摆随着晚风轻轻摆动,样式轻盈飘逸,若是换成白色,便是夏日里极为常见的款式。
女子的手中,缠绕着无数根透明的丝线,那些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着下方延伸,穿过天台的栏杆,连接着大楼内的每一个傀儡。苏悠悠清晰地看到,随着女子指尖的微动,下方大厅里的傀儡们便会做出相应的动作,或是举杯,或是交谈,或是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是你在操控这一切?”苏悠悠双手握剑,银白色的剑气在剑身萦绕,警惕地看着那道背影。她能清晰地感应到,眼前的女子并非生人,而是一缕凝聚了浓郁怨念的鬼魂,正是这股怨念支撑着这个异常空间的存在,让她迟迟不肯转世。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极为漂亮的脸庞,眉如远山,眸似秋水,鼻梁挺翘,唇色偏淡,可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伤,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花瓣,带着易碎的脆弱。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看向苏悠悠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苏悠悠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那些傀儡的异常举动,想起了它们反复上演的袭击,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你一直在用这些傀儡,重演你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对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忧伤愈发浓重。
苏悠悠看着她手中的丝线,又想起了那个反复被提及的名字,试探着开口:“你就是姜依恋?”
这一次,女子缓缓点了点头。她转过身,重新望向下方的城市夜景,那些高楼大厦的灯火如同繁星,却照不进她眼中的阴霾。“对不起,”她的声音轻柔而沙哑,带着一丝飘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把你连累进来,很抱歉。”
苏悠悠走到她身边,剑身的剑气稍稍收敛。她能感受到女子身上那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怨念,却并未放松警惕:“你的状态很不好,怨念太深,再这样下去,只会魂飞魄散。我接了任务,要消除这个异常空间,而对你而言,解开心结,早日转世,才是唯一的出路,这对你我都好。”
她顿了顿,看着女子单薄的背影,补充道:“如果你心里有委屈,有不甘,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这么久,一定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