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下子变得无比紧迫。
苏蔓立刻调整了策略。她不再追求对石油性质的全面探索和长远规划,而是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两件事上:一,以最快速度,利用现有条件,从石油中提炼出几种最具即时战略价值的产物;二,加强封锁与反侦察,绝不能再让对手染指分毫。
她几乎住在了落霞村的临时工棚里,与挑选出的核心工匠和学者日夜不停地试验。缺乏现代分馏塔,她就设计简易的冷凝装置;没有催化剂,她就尝试利用天然矿物进行替代。过程充满了危险,爆炸和火灾成了家常便饭,工棚里时常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浓烟。
但成效也是显着的。
短短十数日内,他们成功分离出了数种不同沸点的组分。最让苏蔓惊喜的是,他们竟然真的在极其简陋的条件下,提炼出了少量纯度相当高的——汽油和煤油!
当那一小罐清澈如水、却散发着独特刺鼻气味的液体被呈到苏蔓面前时,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夫人,此物……此物竟比最烈的酒还要清澈,遇火即燃,其焰迅猛,几近爆燃!”负责试验的老工匠脸上满是烟灰,眼神却兴奋得发亮,看着那罐汽油如同看着神灵的造物。
另一旁,煤油在特制的灯具中稳定燃烧,发出明亮而稳定的光芒,远比油脂和蜡烛明亮,且几乎没有黑烟。
“天佑大梁!天佑大梁啊!”几位学者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亲眼见证了“地火”从可怕的天灾,变成了可供驱使的“神水”和“明光”!
苏蔓压下心中的激动,冷静地吩咐:“所有成品,严格编号登记,密封保存。相关工匠学者,即日起不得离开工坊区域,一切饮食用度由龙骧卫专人负责。今日所见一切,若有半字泄露,尔等皆知后果。”
兴奋的众人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纷纷跪地发誓保密。
苏蔓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汽油和煤油的出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但如何安全地储存、运输、应用,尤其是如何将其转化为军事优势,还需要漫长的摸索。当前这点产量,更是杯水车薪。
她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另一项更容易实现,且能立刻形成战斗力的应用上——猛火油。
基于现有的石油原油,她改进了提纯和增稠工艺,制成了燃烧性、附着性和持续性都远超之前“涅盘”计划中版本的猛火油。她亲自设计了配套的喷射装置(简易的泵式和罐式)和投掷装置(类似大型震天雷的外壳,内填猛火油和引信)。
当第一批试制的猛火油罐在划定区域被引爆时,冲天的烈焰和粘稠燃烧的可怕景象,让所有在场的龙骧卫和工匠都面色发白,继而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这才是真正的“火焰吞噬一切”!
苏蔓立即将猛火油的配方、制作工艺和装置图纸列为最高机密,所有参与人员受到最严格的监控。同时,她下令扩大简易工坊,日夜不停生产这种恐怖的战略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