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将掌心贴在张丽丽滚烫的额头,顿时一股温润如春的灵力顺着经脉涌入张丽丽体内,与那股阴冷能量正面交锋。
在外人看来,林天只是在做普通的急救措施。但实际上,一场肉眼看不见的生死搏斗正在张丽丽体内上演。
阴冷能量异常顽固,每次被击退后都会变换形态重新反扑。林天不得不加大灵力输出。
林...班长,张丽丽现在怎么样了?周明远不知何时也蹲在了旁边,声音中满是担忧。
林天无暇回答。她全神贯注地引导着灵力,在张丽林复杂的经脉中构筑起一道道防线。
终于,在持续了近五分钟的拉锯战后,随着一声只有她能听见的凄厉尖啸,那股阴冷能量被彻底击溃,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于无形。
张丽丽的抽搐渐渐停止,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她暂时没事了,但需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林天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时却不经意间对上了芙蕾雅。
那双灰绿色的眼眸中毫无波澜,唯有若有所思的认可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很快赶到,将张丽丽抬上担架。
组织委员王磊和几个与张丽丽关系较好的同学决定陪同前往医院,这场同学聚会也不得不提前散场。
班长,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高明。周明远将林天送到酒店门口,夜风吹乱了他的额发,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真诚。
林天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只是学过应急处理而已。
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芙蕾雅...是怎么认识的?
周明远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她是我在英国留学时,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认识的。虽然出身英国贵族,但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警惕,怎么了?突然问到这个?
没什么,只是...好奇。林天移开视线,望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祝你们幸福。
班...小天,周明远突然叫住准备离开的她,声音低沉而复杂,这七年...你过得还好吗?
夜风拂过林天的面颊,带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她回头看着这个曾经相互喜欢过的男孩——如今已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月光下,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我很好,真的。
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陈若宁送到家后,林天决定步行回下榻的酒店。
寒冬的长沙夜色一样迷人,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今晚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张丽丽的突然发病,芙蕾雅与清修会的关系,还有那股阴冷至极的毒素...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清修会已经再次对她展开行动,而且对方显然还对她的底细有所了解。
林天停下脚步,仰头望向星空。漆黑的夜幕中,几颗孤星冷冷地闪烁。
她不知道清修会的下一次行动会在何时何地展开,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但唯一确定的是,这场持续了数百年的恩怨,已经将自己卷入其中。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也带走了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林天紧了紧外套,继续向前走去,身影渐渐融入长沙城永不熄灭的灯火之中。
当林天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向酒店时,潮湿的空气中突然弥漫起栀子花的香气。
但这个季节明显不是花开的时候!
林天警惕的打量着周围,谨慎而又快速的走向酒店大堂。
然而就在距离大门仅剩十几步之遥时,一辆黑色宾利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稳稳地挡住了去路。
林天警觉地停下脚步,右手不着痕迹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只见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竟是方才宴会上刚分别不久的芙蕾雅。
林天小姐,不知道可否车上一叙?芙蕾雅优雅地微笑着,声音如丝绸般柔滑,却让林天感到一阵寒意。
林天沉默片刻后,最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芙蕾雅小姐,看来你也是清修会的成员?她单刀直入地问道,声音冷若冰霜。
您误会了。芙蕾雅轻抚着腕间的翡翠手镯,我并不是清修会的成员,我只是对中国文化情有独钟。而我选择与明远交往,也是想多了解东方智慧。
她的中文流利得近乎完美,却让林天更加警惕。
仅仅是这样?林天冷笑一声,那今晚张丽丽中毒一事,又该作何解释?
芙蕾雅的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林小姐果然敏锐。不错,那确实是我的手笔。不过...
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那只是替我表哥试探下,看你是否值得他亲自出手。
“果然是冲我而来的...”林天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你表哥?清修会成员?
正是。芙蕾雅从手包里取出一支细长的香烟,他这次专程来到长沙,除了完成会内的年度任务,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吐出一缕青烟,物色像林小姐这样的人才。
“芙蕾雅小姐说笑了。”林天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清修会可是与我们这些修士势同水火。
您多虑了。芙蕾雅突然倾身向前,香水味扑面而来,表哥说过,他与清修会那些嗜血滥杀的莽夫相比,他更欣赏东方的修真灵法,也很欣赏您这样的天骄奇才。
林天听闻,神色淡然道:您和令表兄的谬赞,我实在受之有愧。
若是林小姐对清修会感兴趣,芙蕾雅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几分,不如由我来牵个线,后天晚上与我表哥,在梅溪庄园一叙。
话音刚落,芙蕾雅递来一张烫金请柬,请柬火漆上赫然印着一具天使。
林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之接过,沉默地点了点头。